安撫了一下跟隨的流雲洞眾人,隊伍再次出發,這一回,終於平安無事抵達豐城。
在城門口,方乾元再次停了下來,帶著幾分探詢之色,向月華仙子道:「月姨,您和師尊交情匪淺,是否要安排到姜家裡面……」
「這個……還是免了吧。」月華仙子面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拒絕道。
方乾元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那好,就安排到其他貴賓下榻處吧,我預留了幾個清幽的所在,也不怕會有外人打攪。」
月華仙子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勞你了,乾元。」
……
昏暗的岩洞中,似乎有元氣流轉,微弱的幽光宛如有生命一般四處游弋,閃爍著朦朧的光華。
突然,岩洞四壁,一盞盞玻璃封罩的燈具點亮起來。
方圓百丈的偌大空間,頓時變得一片明亮。
「隆隆!」
岩洞的地面急劇翻動,幾個人影如同游魚從水底鑽出,猛然跳了起來。
大量的泥土和沙塵翻飛,個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呼……呼……」
這幾個人影,正是之前襲擊方乾元的兵人高手,包括那名似蟒似蛟的蛇人,半人馬,還有奇異的蟲人。
以及,始終沒有在方乾元面前露面,如今終於顯露出真形的最後一員。
那是一隻兩臂如同鏟斗肥大,仿佛被甲殼包裹的巨大甲蟲的肥碩男子。
他的身上密布著烏黑髮亮的甲殼,鑽出地面之時,身上猶自靈元涌動,翻騰不已。
踏,踏,踏,踏……
就在幾人默然時,一個腳步聲從岩洞的另外一端傳了過來。
幾人看了過去,卻見是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神秘人物。
這神秘人物面對他們,面龐剛好背著燈光,隱沒在陰影之中。
幾名兵人盡皆俯首,行禮道:「見過尊者。」
「你們似乎有些狼狽呀,如何,見到那方乾元了沒有?」斗篷人發出一陣如同穿過水波,不斷迴蕩的怪異聲音。
「稟尊者,已經交過手了。」說話之間,甲蟲人神色恭敬走了上前,攤開手掌,露出一個栩栩如生的眼睛石雕。
隨著他把靈元輸入眼睛石雕,光芒流轉,一個巨大的光幕在眾人面前展了開來。
光幕中,很快出現了一個以不遠處的小山丘為觀察點,從旁記錄整個交戰經過的畫面。
從方乾元等人經過,出手,四名兵人受傷,敗走,全部都清晰無比。
這個地點是精心挑選的郊外荒地,視野開闊,利於往來,但又與豐城有一定的距離,正適合他們發揮。
斗篷人似乎對其記錄的內容非常感興趣,專注看了起來。
看了一遍之後,很快,畫面又重新顫動,回到最初的出手之時。
「雖說你們顯露惡意,稍有戰鬥經驗的老手都能感應出來,但這麼快就有所反應,並且果斷出手,足可見機敏自信。」斗篷人評價道。
很快,就是那地底蟲人偷襲,以骨質尖刺上攻的一幕。
斗篷人聲音微微一頓,感嘆道:「風遁化風之法!他的風身法體已然小成,同樣自信十足,敢在這種實戰交手的狀態施展出來,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且,他還真的成功了!」
然後就是蛇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徑直被方乾元暗魔爪襲中的一幕。
「化被動為主動,一瞬間虛實幻化,當真叫人難以置信,這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等到之後,方乾元座下的小白噴吐霜息凍結地面,封堵地底能夠施展骨刺的甲蟲人的行動,又以風爪襲殺地面三人,一口氣斬破土牆,把蟲人斬成兩半,整個戰鬥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更是讓斗篷人看得連連點頭。
「以我眼光,竟然也看不出絲毫破綻,果然不愧是『那位』的弟子啊!」
聽到斗篷人口中說出的「那位」,四名兵人盡皆身軀微微僵硬了一下。
「唔……」
突然,之前首先受傷,幾乎沒有出手就失去戰力的蛇人神色微變,忍不住低下頭去。
他的嘴角,一抹暗紅的血跡流了出來。
「你受的傷,似乎有些古怪,過來讓我看看。」斗篷人對另外一邊失去半截身軀的蟲人視而不見,但卻對蛇人下令道。
蛇人強撐著遊了過去,抬起身軀,儘量讓自己人立而起。
斗篷人桀桀怪笑,伸出一隻長滿菱形鱗片的粗壯手臂,按在蛇人胸膛。
下一刻,濃郁的靈元涌動,赤紅光芒同時籠罩二人。
「嗚哇!」
蛇人面露痛苦之色,腰腹上的傷口突然再度寒霜凝結,一股黑暗的力量如同煙氣飄蕩而出,在空中化作幽靈般的魔怪身影,張牙舞爪,朝斗篷人襲了過去!
「果然有古怪!」斗篷人尖叫一聲,手臂一轉,靈元幻化手臂,猛然抓向黑影。
但就在這時,一股浩大,暴烈,如同要削山平海,毀滅一切的恐怖氣息降臨。
斗篷人身軀微僵,身上靈元沾染到黑影,立刻如同冰雪消融,被其徹底蝕穿,沿著手臂鑽了進去。
「啊!」
從黑影沒入的地方開始,斗篷人的整條手臂開始結冰,凍住,轉瞬之間,就像是一根冰棍那樣僵化,無法動彈。
這股力量來得快去得也快,似乎是因為脫離母體,能夠做到的程度有限,很快就止住侵蝕的勢頭,無法再繼續往前了。
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它已經占據了手臂這處地方,正在以某種玄奧的力量生根發芽,不斷侵蝕和吞噬斗篷人的力量,試圖以其為養分,再度發展壯大。
「是意志之力!」
斗篷人的聲音中,終於顯露出一絲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捂著凍僵的手臂,登登連退幾步。
片刻之後,他終於回過神來,靈元再度占據上風,竟然硬生生的憑著本身的強橫力量把寒冰消融,恢復了原本。
他舉起手臂,緩緩活動了幾下,似乎在確認什麼,良久才輕嘆一聲,無可奈何道:「連我也中招了,看來得專門花一段功夫,才能將它徹底消除……」
他說話之間,看向倒在地上的蛇人。
倒霉的蛇人腰腹大開,原本已經勉強壓制住的傷勢,就像是被風爪重新命中一次,徹底撕裂開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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