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元並未理他,而是細細品味起和天階高手交戰的不同之處來。
天階高手相比地階,不僅肉身力量更強,神魂意志更為宏大,更重要的是,其所擁有的掌控法則之力的能力,使得其可以輕易融入這方天地,凝鍊法域,主宰一切!
在剛才彼此攻伐的一瞬間,方乾元便感覺到,自己的黑風神通受到了極大的壓制。
這是因為混沌巨獸掌握地風水火,乃是五行元氣的變化法則,黑風神通雖然不是純正的風道屬性,而是風,暗相間,混雜虛空之力諸般道途,但主體部分,仍然還是風道,因此要受其所影響。
不過方乾元自己所祭出的定風珠,同樣能夠支撐起一個堪稱天階層次的法域,禁止風道,平息其力量。
其為混沌巨獸所破,也證明了法則力量的作用並非絕對。
它雖然能夠竊取天地大道的權柄,從根本上直接操控此世的超凡力量,但卻終究難敵力!
方乾元這一刻,可謂是獲益良多,心中對於如何擊敗這頭混沌巨獸,也有了幾分眉目。
「如果不是你我處在敵對立場,本座都忍不住要惜才,不忍對你動手了,只可惜,你終究還是蒼雲宗人,並非我道中人,而且,你所為之事,實在太過……」
混沌巨獸又再開口道,它的語氣滄桑,有著看透世情的老道之感。
方乾元回過神,哂然一笑:「好大口氣,說得好像你吃定我似的。」
混沌巨獸道:「我知你修煉《逆時變》,過去之身已有小成,當然不會把尋常攻擊放在眼裡,但你這一招能夠在這等強度的攻擊下施展多少次?接下來,就是憑著這具化身和摧殺破滅四劍劍陣,也足以殺你了!」
「你知道我修煉的是什麼?」方乾元聽到這話,眼瞳驟然一縮,終於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
「不錯,你高調崛起,已成氣候,早已為各方所關注,尋常之人自然不知你的底氣何在,但我等卻早已明白。」
「原來如此……」方乾元嘴角微翹,卻是淡然一笑。
他修煉《逆時變》,煉就過去之身的事情,並沒有刻意隱瞞,但尋常外人,絕不可能知曉其底細,甚至一口道破正確的名稱。
這混沌巨獸能夠做到,豈不說明,他的手中必定也有飛仙圖錄,以及其中記載的另外一部功法?
飛仙圖錄雖然一分為九,但是彼此之間因果交纏,各部的擁有者,遲早會再次聚首,把這一相傳承載著古修寶藏的珍貴之物完全集齊,而今,終於也有頭緒,主動在方乾元面前展露出來。
依據其所驅御的靈物和施展的法訣看來,必定是魔神九變當中,掌握地風水火本源力量至深,可以煉就混沌法身的《四象變》!
方乾元原本以為只是巧合,但從他這一表現,立刻就肯定無疑!
「什麼,方乾元是《逆時變》的擁有者,他所修煉的那門宙道之法,是過去之身?」
混沌巨獸和方乾元交談的時候,遠處的司元津也不由得身軀一震,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怎麼了,那是什麼厲害功法?」孟玄飛好奇問道。
他隱約猜到了什麼,但由於掌握的線索實在太少,並不能像司元津,立刻就相通事情的前因後果。
司元津面色一沉,想要喝令孟玄飛不要多問,但想到什麼,又忍了下來,淡然道:「難怪這方乾元能夠如此快速崛起,原來也是大機緣者!」
「他修煉有《逆時變》,煉就過去之身,能夠把本體置身於多個宙道時空,剛才陰讋羅閣下看似擊中了他,實則擊中的是類似幻象的假身,若不能將其所有法身抹殺,則不死不滅……」
「不死不滅!」孟玄飛聽到,簡直要驚呆了,「這……這豈不比血肉衍生……不,比神魂衍生還要厲害!」
司元津面色一沉,沒有答話,但心中卻明白,過去法身不但厲害,而且還可以和血肉衍生,神魂衍生互補結合!
尋常修煉所得的道體,效用多半是相互取代,了不起也只是疊加。
但若修煉過去法身,簡直就是相乘,潛力無窮之大!
這種修煉過去之身有成的人物,就算本身脆弱得如同紙糊,單憑過去之身,也足以屹立於天下強者之林,若是修成血肉衍生和神魂衍生,那還得了?
有感於方乾元的難纏之時,司元津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陰讋羅閣下附身於混沌巨獸中,以借法之術進行操控,沒有道理無法感知到他們在場觀戰。
那麼,他堂而皇之道破的目的,是想要……
「看來你也猜到了……」正當司元津和孟玄飛交談的時候,混沌巨獸再度開口。
「不過,我們今日所為,並非此事,你可知道,我們為何要把伏擊你的地方設立在此?」
「有什麼特殊意義嗎?」方乾元問道。
「此地名為鷹愁澗,實際上,卻是叫做劍谷,乃是萬年之前,一名古修餘孽伏誅之地!」
「想必你也聽說過萬年之前的那場大戰,各方世家,宗門草創秩序,逐步建立起廣大修士基業長存的千秋功業,為的就是能夠長治久安,得享天下太平,然而那名古修餘孽,卻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亂造殺劫,最終被鎮殺於此,實為不智……」
「冒天下之大不韙……殺劫……」方乾元心中一動,問道,「你所指的,是他當初也曾殺戮諸多世家宗門之人,最終才引來圍攻,並不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古修餘孽?」
「不錯,當初那人自持強橫,意圖以一己之力挑戰體制,十宗如何能容這等狂悖之徒?無論他擁有何等高深莫測的神通修為,最終也要授首伏誅,這便是神通不及業力,當日之因,今日之果,不怨蒼天辜負他苦修一生,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混沌巨獸道。
「你原是十宗之人,理應恪守正道底線,顧惜同盟之誼,若能贏下交戰,便由得你贏便是,何故妄造殺孽,把我中州世家諸多苗裔貴胄殺害?」
「可笑之至!」
方乾元聽到他的這一番話,不由得嗤笑一聲,內心深處生出更多厭惡和反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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