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發現,體內五行草毫無反應,行氣全部禁封,儼然一個毫無修為之人;同時,藏寶囊內的武器靈獸丹藥也被禁錮,金氣根的恢復也已停止,意味著此地並非真界。
那就是凡界!
隨著金氣根的脫失,龍穴無法容留,徑直將他發還至凡界,四方尊支撐著他的命脈。而此時距離傳界陣的消失更為久遠,世間真氣場徹底消失,早無修行之輩。
他渾然不知,因為提前破除虛陣,虛假的金氣根將永遠無法再恢復。
「好在有地軸銀珠!」
金夕自我安慰道。
而且是兩顆。
地軸銀珠於七界地軸宮殿獲得,用於開啟凡界地軸通道,可以任意趕往意念中的時空,他別無選擇,只有奔往妙珠峰,進入地軸回到二界或三界。
隨即啟程。
啟運山雪峰出現一行足跡,本本分分的腳印,此時想奔飛已經無能為力。
剛剛抵達山口,前方出現一座建築群,樓閣四布,氣勢恢宏,房頂被白雪覆蓋,廊道清掃得乾乾淨淨,看上去肅穆靜雅。
進去瞧瞧!
金夕不再發愁回歸真界,大步流星趕往庭院,準備觀摩觀摩。
「什麼人!」
紅門之內躥出兩個官兵,手持長槍冷聲喝問。
金夕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圍繞兩人觀看一遭,兩兵身著甲冑,稍稍移動便錚錚作響,立在雪地上煞是威武,後背還書寫著一個「兵」字。
「多此一舉!」
金夕喃喃自語,瞧這裝束就知道是朝兵,毫無必要再寫上兵字。
兩兵有些蒙,顯然被金夕這種熟視無睹的氣勢鎮住,稍稍彎下身子,試探問道:「不知公子是哪位主子派來的人,還望早早示下,免得怠慢了爺。」
看來這種地方常來達官貴族,平民百姓少有叨擾,金夕故意背起雙手,揚臉問道:「這天下最大的主子是誰?」
兩個兵士口中呼出的白氣當即停止,惶恐地再彎下一些腰身,恭聲問道:「難道,大人是皇上派來的?」
金夕由公子變為大人,卻不知道當下是何朝代,當今皇上叫啥,可是歷經大唐往事無法直接問詢,只好佯作笑態,道:「哈哈,我只是途經此地,順便來瞧一瞧,並非要留宿此地,就不再打擾你等了。」
頓時,兩個大兵瞠目結舌。
其中一兵警覺起來,抬起頭盯著金夕說道:「大人莫調笑在下,此乃皇陵,留宿的都是我等守兵,哪能……」
嗖!
金夕露餡,折身就逃。
他沒想到這裡是皇朝陵墓,無論是誰道出留宿的字眼,那就絕非什麼主子了,再逗下去沒啥好果子吃,詆毀皇陵非同小可,弄不好還沒來得及返回真界,便會吃上官司。
不跑更待何時。
兩個守兵這才發現上當,吆喝一聲拔腿就追。
他們剛剛奔出數步,便氣喘吁吁停身,雙手按在腿上氣喘不停,「哪來的傻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是啊,你瞧,都沒影了!」
「太他娘快了!」
「他怎麼會那麼快?」
「會武功,逃命唄。」
「哥,你別生氣,我對你這個說法有點看法,」另外一個兵士喘夠了,直起身子望著早已失去金夕蹤影的遠方,「會武功,又跑的這麼快,不會是逃避咱哥倆吧。」
他們不懂武功。
最終,哥倆同時瞧向莊嚴的皇陵,認定是歷往的皇親國戚震懾住了那小子,又互相對視而滿意點頭。
金夕的修為不再,不過還有丹氣,速度更是無人能敵。
他不知道在虛陣中度過多少年,也不明白藏龍山外為何建造起皇陵,不過凡界龍主早已誕生,瞧著兵勇的樣子不像是戰亂時代,弄不好當朝仍然是存在於八界神龍庇佑之下。
需要找個人問問。
出得山脈,仍是漫地白雪,大路上不見人影。
他便沿著官道向西行進,大唐諸多慘仍然事歷歷在目,再也不想留在凡界,眼下最為緊要的就是回歸真界,想辦法恢復金氣根。
不久,路邊發來一聲微弱的呻吟,他停下腳步察看。
是一隻半大的雪狼犬。
此刻側臥在雪堆里,渾身灰白毛色與周圍顏色相近,唯一特別的就是雙眉中間有一縷棕色鬃毛,煞是惹眼,雙耳抖立,雙眸似睜非睜,雙唇微啟耷拉著血紅的舌頭,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毫無生機,似是發現路上有人,拼盡氣力發生鳴叫予以提示。
「要死了?」
金夕彎下腰問道。
雪狼犬的鼻孔仍在緩慢呼吸,嘴邊早已出現冰凍,應當是無力起身行走,不是突患疾病就是飢餓所致。
「算了,我與你素不相識,再者也無意留在這裡,就此別過吧。」金夕雖然有些不忍,但是心情不怎麼好,無意救助一隻瀕死的雪犬。
說罷,他起身再行。
剛邁出幾步,「嚀……」身後那隻雪狼犬再次發出顫抖的呻吟,尾聲已經極其微弱,看來是拼盡了氣力。
金夕止住腳步,那種聲音太過悲涼,仿佛撕扯著心尖之肉,氣呼呼再返回雪狼犬眼前,厲聲問道:
「我憑什麼要救你?」
雪狼犬的尾巴稍稍搖動似在乞憐,純黑的嘴唇撐大一些,想要發出什麼聲音,可是沒了力氣,前爪便勾動幾次,睜開前盯向金夕。
「你贏了!」
金夕瞧著白犬如此可憐,再起惻隱之心,呼喝一句上前將它抱起放在胸前,隨即向前方的營莊跑去。
雪狼犬發現來人相救,順勢將圓乎乎的腦袋貼在金夕胸前。
金夕很快敲開一座農戶家的房門,未等家主開口,二話不說擠入房內,大聲招呼著:「快,救人,不,救狗!」
家主是一位老翁,已是滿面滄桑,將身前的長辮向腦後撥去,莫名其妙地盯著貿然闖入的金夕,帶著埋怨的口氣問道:
「你我可熟悉?」
金夕仿佛進入自己家門,不去理睬老翁,徑自在廚間翻騰起來,馬上尋到幾個饃饃,立即將懷中的雪狼犬放下,將饃饃塞到它嘴邊。
雪狼犬發現食物,馬上來了精神,大口大口吞食起來,眨眼間將饃饃全部咽下,又狂飲金夕遞來木勺中的清水。
食足水飽,雪狼犬長長吐出一口粗氣,搖晃著站立起來,貼在金夕身邊,虎視眈眈盯著家主老翁,似是隨時準備攻擊。
老翁手足無措。
這輩子也沒想過會出現這種場景,有人強行闖入自家房屋弄來飯食將狼犬救活,然後再與大犬一起厲目相待。
的確,此刻金夕的眼色也不怎麼友好。
「可能是我忘記了,敢問?」老翁沒見過這等形狀的強盜,小心謹慎地問道。
金夕見雪狼犬逐漸恢復,怕它攻擊對方,試探著拍拍它的後臀,雪狼犬果然聽話,立即低下屁股蹲坐下來,裂開嘴露出半截舌頭呼哧呼哧喘息。
他發現老翁有些害怕,低聲說道:「老先生不要怕,我不是惡人,來這裡只是打聽點事。」
老翁瞧瞧狼犬,看似要儘快結束這種方式的探聽,說道:「公子儘管問,我知道的定會如實相告。」
「現在是何朝代?」金夕問。
老翁甚是驚愣,哪有活人不知道當朝的道理。
金夕又道,「老人家,我與愛犬深居野外多年,對當下事情一無所知。」
老翁更是迷惑,終於鼓足勇氣說道,「小公子,七十年前這裡便是我大清帝朝,即使你走丟二十載,也不會忘卻吾朝啊!」
大清朝。
金夕記住了這個名字。
他明白這位老人家的意思,以自己的相貌只是二十多歲,無論如何也應該知道當朝一二,只是無法釋明,但是他對七十年大清存有疑惑,接著問道:
「這裡可曾誕生皇帝?皇陵所在之處可是啟運山?」
老人家乾脆以對待傻子的口氣答道:「不錯,此地名為赫圖阿拉,一百一十二年前誕生太宗皇帝;東山名為啟運山,乃是順治八年皇上賜名。」
「你等等,等等……」金夕抬手指向老翁,「我琢磨琢磨。」
他的手剛剛舉起,雪狼犬以為新主人發出攻擊訊號,呼一下挺起身體就要前撲,「坐下!」金夕趕忙喊道。
雪狼犬揚頭「汪」一聲發出警告,隨後又老老實實蹲坐原地。
金夕不顧老翁嚇得模樣,也是隨著狼犬蹲下來。
八界藏龍之時距離龍主出生還有三年,依照老人家的口風,什麼太宗皇帝出生在百餘年前,也就是說自己在江成雷的困陣中已經度過一百一十五年,這倒屬於其次,最為可怕的就是,那位順治八年的皇上一定是太宗之後,是他賜名的啟運山,所以自己藏龍之時還沒有啟運山之名,為何江成雷竟然道出山名?
難道他真的是未卜先知?
萬丈迷離。
金夕緩緩起身,決定馬上要離開這個什麼大清朝回歸真界,瞧也不瞧老翁的臉色,回過身去由停下發問:
「當今皇帝是誰?」
老翁終於見到金夕要離開,如釋重負,緊忙答道:「當下是康熙四十三年。」
金夕明白了,這老人家口中的皇上名叫康熙。
康熙稱帝已經四十三年。
那麼這個康熙就是順治皇帝之後,當今為大清朝天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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