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尊!
無數人人矚目五百年的四方尊!!
一方暗黃色銅盒,邊角規整而鋒利,九寸見方喻示極數,上面雕刻長須雙角神龍,正面一道紋線暗示開關,左側雕畫河圖,右側紋裱洛書,安靜而神秘地臥在棺木中央。
董世祖,我來了!金夕心中默默念道,不知前途如何,終於見到了四方尊!
一個小小金村出生的孩童,帶著崇武之心邁入空戎,不料被唐伶奪走金氣根,又遇痛不欲生的養母,才知道生父已被人暗害,母親被禁之後絕命逃亡,又邁入御龍之路,費盡周折走進董墓深宮,終於捧到萬人爭奪的四方尊。
一片驚詫低呼,四方尊啟出深棺,五百年後終見天日,而那棺中空無一人。
劉冷也是眼睛亮起,直直盯著金夕手中的四方尊,微微頜首施禮,那是御龍一族的至尊。
只有金夕和冰婉兒知道,這四方尊曾出現在天帝少昊手中!
金夕深深曉得,眼下帶不走這四方尊,一群惡狼早已垂涎三尺,他們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會輕易看著別人捧走四方尊,何況是一個不諳修為的小兒。
「四方尊現世,持著號令天下!」
金夕忽然道出他最憎恨的言辭,冰婉兒等人一怔,詫異地瞧向他。
他故作沉思片刻,天神般撇著嘴巡視一周,慢條斯理繼續說道:
「我想眼下交給癸呔,涼山和天陰兩派斷難心服口服,既然後面有出口,大家萬不能自相殘殺,所以比試還是要有的,能者得尊,誰贏了自然由誰持有四方尊當然,如果你們都放棄,便是同意我帶走四方尊……」
「如何比法?」天陰派霍畢急忙出聲。
「這還用說?」金夕瞪一眼霍畢,「當然是涼山府和天陰派先比試,你們情同手足,也不會彼此傷著對方,我等與癸呔一族比試,輸者立即退出深宮,只等到勝者帶著四方尊離開之後,才能進入此殿再行出墓。」
「甚好,甚好!」癸呔連聲讚賞。
「萬一你們輸掉,拒不開啟通道呢?」有人突然發問。
「我們也不想死,而且是五條人命,既然輸了,又怎敢貪圖四方尊?」
金夕在賭,賭這些人全無人性!
劉冷無奈地點點頭,無論是哪一路,這邊已經失去戰鬥力。
「戰敗者立即趕往殿外拐角之處,半日內不可回返,否則其他人立即一起殺之!」金夕惡狠狠的下令,徹底打消敗者得到四方尊的妄想。
誰也不想放棄,更不想讓金夕帶走四方尊,「得罪!」鄒一皂等人展開架勢,對準霍畢四人。
火拼終於在金夕的挑撥之下下爆發!
鄒一皂是勢在必得,一旦獲得四方尊,涼山府主琿丹立即會被接至商族為官,他便是涼山之主,統帥涼山一帶門派,甚至可以波及空戎門派。
霍畢也是如此,走到董墓盡頭,終於見到四方尊,他已經不再貪圖天陰派掌門,同樣是叱吒風雲的涼山府主。
刀劍相擋,御氣飛流。
噹噹!嘭!
八個人毆鬥在一起,這些人都是融通之境的修者,為了凡間的榮華富貴奔波著,一旦失去目標,等到蓮結氣滿,便會在有生之年邁入二重真界,坐享三千極壽。貪圖過多,本就不是什麼好事。
霸烈的氣氛愈發濃厚,武器相撞的力道逐漸強硬,四散的真氣也隨著濃烈起來。
頂空那一束陽光斜照而下,地面上的人影穿梭來往,忽左忽右,忽大忽小,偶爾化作一片黑影,分不清彼此,片刻又飛離開去,張牙舞爪揮動雙臂,接著便是暴吼出喉。
呼喝聲音逐漸帶出了憤怒!
一陣陣強大的氣波不斷席捲過來,水姬連忙將劉冷帶至稍遠一些的角落。
癸呔的瞳孔慢慢地縮小,一直鄙夷的神態有所收斂,開始仔細地觀察著場中的招法,情不自禁抓緊屠毒刀。
半柱香時間過去,場面更加焦灼,所有人施出丹氣,那意味著無尚的蓮氣已經全部發動一開始不斷游曳在下方的罡氣不斷上移,開始襲向對方的命門。
轟!轟!
真氣爆炸一般不斷碰撞在一起,有的人開始跌坐,而後立即爬起來再入戰局。
金夕終於聞到廝殺的味道,凝神瞧過去,鄒一皂漸漸占據上風,他的內氣開始壓制著霍畢後退,霍畢瞪大眼睛,嘴唇微咧露出緊咬的牙齒。
該出手了!
金夕暗道:我若殺你,必因藏龍!
他瞄準一名天陰派弟子的左胸部,微微開啟心系脈關,引導一絲火行真氣驅離體外脈氣直奔天陰弟子的金肺。
「咳!」
那名弟子正在撥動真氣毫無防備,而且金夕這裡依然懶洋洋的模樣,誰也看不出他用了陰招,天陰弟子肺部一緊咳嗽出聲,此時正是涼山府人的長刀帶著真氣劈砍過來。
咔嚓!
內力受挫的天陰弟子脖頸處被砍到,鮮血狂注,未等發出聲音一命嗚呼!
「鄒一皂!你個畜生!」
霍畢見門人喪命,大罵出聲。
手刃天陰弟子的涼山府人先是一怔,不再思索轉攻霍畢!
頓時場中充滿血腥味道,鄒一皂眼神一轉,嘴角露出一絲陰笑,手下的罡氣再度噴發出來。
緊接著,反過來一名涼山府人「被殺」!
「霍畢,納命來!」
鄒一皂終於放棄假作的矜持,猛然吼叫一聲向後一躍,雙掌爆發出洪濤般的真氣,不管是霍畢還是其他天陰弟子,全部鋪蓋而去!
噗噗!
霍畢躲避過去,而另外兩名天陰弟子沒有防備鄒一皂,紛紛被冽氣擊中,身體失去準頭的同時被對手擊落,剛要爬起來認輸,殺紅眼的鄒一皂發出了煞氣。
嘭!嘭!
天陰弟子的蓮結被打爆,口中釀出一口黑血,呲牙咧嘴撲倒下去,緩緩蹬幾下腿沒了氣息。
霍畢一見只剩下自己,立即翻身跳出,脫口而出:「認輸!」
「滾出去!」金夕發出逐客令。
霍畢剛要對鄒一皂說話,鄒一皂轉身避開絲毫沒有接話的意願,霍畢見大勢已去,那邊癸呔瞪來厭惡的目光,金夕殺人的般地瞧著他,只好有氣無力地離開大殿。
「輪到你們了!」鄒一皂惡狠狠地逼視金夕。
金夕懶得理會他,也懶得再罵他一句,聽村長說罵臨死之人不積德,便若無其事地來到劉冷另一側扶住他的臂膀,擺頭示意冰婉兒和喚娘,口中道出連劉冷都驚詫的話:
「我們是三個女子,我又沒有修為,哪能敵得過癸呔一族,我們認輸,你們打吧我在外面等到輸者,自然一個人回來開啟墓門,決不食言!」
說完,將驚愣不止的鄒一皂定在原地,頭也不回地帶著冰婉兒趕往門外拐角處,那裡還有一個落魄的畜生!
金夕一走,殿內只剩下癸呔四人和鄒一皂三人。
「癸呔,這不公平,我們剛剛打完,而且少了一人!」鄒一皂的眼睛中透出驚恐,他像是想起癸呔是一個同是御龍族的護龍者都殺害的人。
「哈哈哈!」癸呔絕沒有把金夕等人放在眼裡,他萬分歡喜地看一眼棺木上面的四方尊,不禁喉頭一動,吞下咕咕聲響。
「殺!」
癸呔「倉啷」一聲拔出屠毒刀,身體猛旋劃出道道白弧切向鄒一皂。
癸呔出生在北域,體魄資質本身就優越,再者他是弒龍族,可以在龍騰之時利用短劍斬斷龍鬚,御龍族的優勢更加一步提高修為,即使同是四人,一開始便交手,鄒一皂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況且此時的鄒一皂,已經被金夕設計耗去大半蓮氣尚未恢復,同時又少去一人。
此戰已無任何懸念,癸呔也絕不在乎什麼以多勝少,以強壓弱。
金夕一行來到墓門遠處的拐角處,發現霍畢喪家犬一般立在那裡。
「你們?」
霍畢驚凜出聲。
金夕不喜歡廢話,衝著冰婉兒低聲喝道:「殺了他,給我爹娘和那些無辜的修行之人報仇!」
天陰派的分舵主以上均是踩著無數人頭顱登爬而上,他們霸占整個涼山一帶,凡是不入天陰派的修行者,就一個字:殺!
涼山唯天陰,再無修行門。
冰婉兒毫不思索,斬妖杖再現,細密地開始縫織霍畢!
金夕不再去看,被鄒一皂耗去大半功力的霍畢定然不是冰婉兒的對手,他抹住劉冷的脈搏,微微點頭說道:「師兄,再堅持一刻,一切都會沒事的!」
劉冷這才發現金夕的另一面,微微發黑的臉上一抽搐,算作是笑了。
水姬一直沉默不語,始終把持著劉冷寸步不離,金夕突然感到很幸福。
喝!噗!
伴著冰婉兒低叫,霍畢的前胸被真氣擊碎,身體飄飄忽忽飛起,徑直沉入沼澤中消失了罪惡的蹤影,進入古墓的天陰派人悉數喪生。
「這麼快?」
金夕讚賞道。
「我想起了爹娘……」冰婉兒幽幽答道。
「你放心,一旦有機會,我必殺死風況!」金夕咬牙說道,就是他不殺風況,風況也不會放過他們,因為風況的弟弟風世死在董墓之中,五十四人的風拓族隊伍隕滅古墓,誰活著出去,風況便加怒於誰!
一個人匆匆跑過來!
「嗯?」金夕一瞧是癸呔的手下,故作驚訝問道,「你們輸了嗎?」
「不,鄒一皂眾人全部戰死,族長令你去開啟墓門……」
五個月的黑暗古墓之行,頃刻間餘下九人,三百七十四人喪命,加上第一次誤闖董墓的人,死亡人數高達七百最後一刻,終歸是御龍全族留在深宮,似是等候著四方尊自己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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