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弟子一陣騷動!
至光與劉冷師徒相對而視,默默搖頭。
那名弟子的慘狀印證了只有斬妖杖和金夕的神武才能擊殺戰兵,正是石碑所刻,所以金冰之氏,無此莫入。
剛才的戰兵分明是脫失的長臂自動歸體,所以,無論如何分化這些死骨,一旦覺醒便會自動匯集回來,每個戰兵的肢體瞬間完好如初。
只有等到陰魂觸動,才能破除消滅。
當康神刀突然失去毀滅之力,定是因為沾染了遠古陰氣,不知何時自愈。
沒有別的選擇!
金夕立即發出號令:「所有弟子退出洞外,在山中守護,一旦發現陰氣突變,立即施展陽火之氣逼退回來!」
涿鹿山內的武器已經比人更重要,多留一個便多一份危險,縱使有千般行氣,對故去的上古戰兵也毫無作用。
「劉冷,」金夕轉向劉冷,瞧一眼他的臉色,立即放棄了驅離,再看程傑,「程傑,你隨去守護涿鹿山」
「哈哈!」程傑悲慘而又不滿地大笑,指指前面的骨堆,「豈有此理,不滅他們難解我難解你被削髮之氣!」
金夕哭笑不得,再看向至光道人。
「此舉是為三界,我絕無躲避之理,即是死在裡面,也沒有理由離你而去踏出涿鹿半步!」至光義正言辭。
低矮的洞穴內只留下五個人,數尺前的骨堆,陰淒淒的磷光,隨時可能爆發的異變,使得周圍布滿死亡的氣息。
一旦陰魂群起,不用說洞內的五個人,外面的弟子也會悉數喪生,包括整個三界的人,因為武器只有兩把,而且無法連續發動。
金夕再次探向那塊石碑,無可奈何地收回神刀,把出鑿齒神劍。
依舊是青光赫赫,凌厲欲出。
「只可惜,其中有三把在我這裡!」他挪揄自嘲,神武與靈獸每次只能出動一隻,否則早已揮揚雙武,引領螭龍與雲鳳同時攻擊怪物了。
至光道人提示道:「首先要探明武器消褪陰氣的時間!」
「是的!」金夕明白。
幾個人再次轉向屍堆,唯一懼怕的就是火符突然降低控制,引發兩隻以上的戰兵起身,另外一隻沒有辦法殺滅,定會襲擊眾人。
只能先試探斬妖杖!
五人守在通道內口等候了幾個時辰,直至深夜。
「婉兒,你試著向最外面的那隻陰魂施法陰柔之氣,看看不能不觸動它站立起來!」金夕口中充滿火氣。
冰婉兒立即照做!
「寒冰飄仙」
她右手把持斬妖杖,左手化掌震動蓮氣化作寒陰,小心翼翼抵向最外側的一隻戰兵骨架,空氣中散發出一陣寒涼,清晰聽聞真氣徐徐襲向戰兵亡身。
至陰之寒注入屍骨,再有人息臨近,很快那隻戰兵有了反應!
五指厲骨微微一屈,開始渾身蠕動,發出骨節觸碰聲音,悉悉索索一刻,戰兵臀骨翹起向後一坐,上身挺立起來,剛剛伸直身體,似乎感觸道人的氣息而觸發了當年的爭殺的狂妄,嗖的一聲撲向眾人。
看不見足骨躍動,雙臂已經揮舞而至。
「殺!」
冰婉兒與金夕已經做好準備。
呼!
斬妖杖揮出,冰婉兒身體稍彎避開戰兵的長臂,手中長杖攔腰掃向戰兵中間。
瑟!
另一側,鑿齒神劍捲動青光,揚天而下。
咣!咔嚓!
戰兵的腰間和頭顱向後受到打擊,寒星四射,那一瞬間,斬妖杖依舊沒有震碎戰兵軀殼,隨著鑿齒神劍刺斬而入,屍骨轟然倒地,化作黑煙消逝無蹤。
斬妖杖歷經數個時辰仍未消逝陰氣,無法擊滅亡魂!
「這如何是好?」至光道人微微驚顫。
「等!」金夕幾乎是怒喝。
又過一日,在冰婉兒的寒氣訣之下再度喚起一架戰兵,依舊是斬妖杖盪刺,後面跟隨的已經是化蛇弓,不過這次斬妖杖卻是一擊而滅,將戰兵毀散驅離。
「一天!」程傑立即開確認。
不用他說,大家也瞭然於胸,等候武器消散陰氣再度殺滅陰靈的間隔是一日,也許會少些時辰,不過只能等到日後的探測,好在武器能夠恢復,這無疑顯示出可以逐一消滅戰兵亡魂。
幾人終於平緩下來。
萬一每隻武器只能殺滅一隻,那只能等候三界的隕滅了。
當然,既有天神書碑留字,絕不可能出現那種慘事。
冰婉兒幽幽道:「現在終於明白當初為何將數千戰兵的屍體被引入三界,因為其時已經沒有了神劍,即使有我們手中這般武器,也非神兵,一次只能擊滅一隻亡魂,數千屍體未等盡數消滅,便已陰魂出體,殘害人間了!」
劉冷終於說話,看似思考了很久,聲音低沉不容反駁:
「涿鹿決戰之時,蚩尤動用了風神和雨神,黃帝軒轅觸動神劍,只是因為劍破氣失,所以亡魂未消。但是,他們極有可能不知道這些亡兵汲取神氣而成為不死之魂,否則黃帝絕不會將戰兵屍體逼入三界而坐視不理,一等就是數千年!況且,當時的凡間除了黃帝和蚩尤,哪有直接登入三界而施法的高人?」
黃帝若知,早已將亡魂清除!
一席話,令人再泛琢磨。
冰婉兒連連點頭,她指指身邊的石碑說道:「的確如此,若是黃帝知曉金冰後人來此,也知道何種武器能夠擊滅亡魂,升為天帝之前,早已派人持武器登入三界清除陰靈,也不會引發後來的慘事了若是萬人施法逼離亡兵,豈能毫無記載」
兩人的武器均是來自黃帝的後裔或者掌管之下的天神,化蛇弓來自豢龍氏先祖董父,鑿齒神劍出自牛神,當康神刀乃鼓神持有,斬妖杖則是顓頊手下水神玄冥的神武,黃帝當年若要取得這些兵器自然唾手可得。
金夕盯向石碑,雙眼射出牟利光芒,似要窺透當年立在石碑前揮臂描畫的高人,嘴裡緩緩言道:
「那一定是不能在凡界和真界過久停留而又無法干預戰事的天神,發現黃帝已撤出涿鹿,手中無神武,只有火符,立即趕赴三界開闢出此場,引來戰兵屍首。因此,黃帝神劍破碎之時,是這位天神取走了火符」
他眼神久久未動,心裡卻波瀾起伏,八象圖,四方尊,火符,這一切如果能聯繫在一起,只有一個人!遂喃喃道出:
「也許來到這裡的,只是一個人,身為天帝,無法驅除凡界陰靈,那就是天帝少昊!」
天帝少昊!
四方尊賜予董父,間接交轉金夕八象圖書畫四方尊之像,提示後人火符於慘烈的戰場中無端消失,只能是天神取走!
不錯,正是少昊!
涿鹿沙場,慘絕人寰,蚩尤八十一兄弟彪悍勇猛,更是引來風神席捲,雨神狂洪黃帝之兵亦是能征善戰,所向披靡,一時間血流成河,遍野屍首,黃帝怒揮神劍鎮壓住風雨之神,蚩尤也不甘示弱,以神劍相迎,雙劍相擊而崩裂,蚩尤徹底失去戰力,最終大敗而結束了侵犯之行。
神劍支離破碎,器件四散,短期內無法再合成,少昊只能取走其中的至要,當然包括火符。
戰兵退去,無人過問戰場。
被風神和雨神沐浴過的屍體凝結了不滅魂氣,那意味著再經幾日的陰氣聚集就會拔地而起,吞滅九州大地的一切生靈。天帝少昊突現,一人來到三界,獨自開闢山界,將全部戰兵屍首吸入涿鹿,以火符鎮壓,最後立碑走人。
身為天帝,可以觸動真界之山,可以收取凡界神龍,但不能殺戮凡人,包括死去的人。
所以,火符不翼而飛,更無記載。
其他四人不禁同時敬肅探向石碑!
「一日可以擊殺四隻,」程傑蹲下身子一個個摩挲著石碑上刻畫的四隻武器圖形,「裡面不知有幾千戰兵,需要好幾年啊」
「不止如此!」至光眉頭緊皺,「當年蚩尤被稱為戰神,涿鹿之戰後的去向眾說紛紜,他手下共有八十一位兄弟,卻是毫無疑問戰死沙場,若是擊滅它們的陰靈,恐怕沒那麼容易。」
果如當頭棒喝!
金夕不由自主詫異出聲,至光道人絕非危言聳聽,火符一定被安放在大將的屍身旁邊予以鎮壓,即使成為死骨,它們已然保留著無尚的力道,絕不會一刀擊滅。
「那怎麼辦?」程傑再問。
「只能一點點殺進去,」冰婉兒凝望無盡的通道,「眼下火符已經出現不明觸動,放任它們,總會有一天這裡的陰靈會全部解除禁錮而一旦開始清除,便加速山內陰氣波動,加上生息的不斷散發,也相當於加快了戰兵的甦醒速度,絕不可停下」
幾日後,山外的弟子傳來消息,由於陰氣不斷外泄,死去的草木範圍逐漸擴大,五行弟子已經難以控制。
無奈之下,幾人果斷將洞口擊塌,徹底封閉在山穴內,開始日日與死亡戰兵共處,除去一日擊滅四隻亡魂,其餘時間便開始探討如何應對將來可能出現的霸力兵將。
從第一穴的陰靈可以看出,行氣與蓮氣對亡體傷害甚微,一旦出現可以躲避攻擊的戰兵,恐怕會傷及眾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3.6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