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一瞧,對方有二三十人,雖然不知什麼修為,不過敢來面對五十人,自然是心有底數,無所畏懼。
「肖掌門,」一個白胖子做出恭敬神態,「你們已經完成任務,我等也是無地打丹才來此處肥遺谷,若是你們接著打,我們立即撤出。」他是西山門的副掌門。
「朗掌門,」肖壬午震聲高昂,「各廝其地,這是千百年的規矩,你派地處西山,無章納徒導致人頭過多,不過北山之地絕不允許你等踏足!」
朗掌門看來是整日一無所獲,才跑來正天派地域偷食,聽見肖壬午如是說,踮著腳笑嘻嘻來到冽女身邊,大大地施禮道:
「冽女,我回去無法向掌門交代,就這一次,一粒啟脈丹就可!」
冽女直勾勾瞪著白白胖胖的朗掌門,忽然變臉說道:
「好!若是你們單打獨鬥,我們也無法向掌門回復,不如這樣,我們每派出五人,同開匯寶珠,誰得到算誰的!」
「好,好,好!」朗掌門擺手稱快。
所有匯寶珠都是一樣,所以丹藥掉落自然隨機入囊,他只要一顆回去交差便好。
冽女不動聲色,轉頭示意金夕,「上!」
瞬間,朗掌門咧著嘴笑聲不斷親自參與陣中,同時意猶未盡道:「小姐的脾氣倒是好了許多,哈哈哈。」
連續兩日提前完成任務,使得金夕這一群人心情極佳,一時間忽略了真正的緣由,那就是金夕的到來!
他的囊中有雲鳳,即使沒有出戰,天鳳也是肥遺之主,無形中提高了啟脈丹的掉落幾率。
雙方攻擊開始!
金夕依舊是發出毫無作用的低微行氣,也試圖利用火行打擊肥遺,可是修為一級不級,毫無觸動,索性徑自防禦起來。
嗖!
剛剛半個時辰,一顆啟脈丹掉落,剛剛著落地面便消失無蹤。
「啟脈丹!」有人驚喜。
「接著打,」朗掌門再笑,「如此好的運氣,絕不能放過,哈哈,打出三顆總有我們一粒,嘻嘻哈!」
啟脈丹毋庸置疑是落入了金夕囊袋,他的匯寶珠即使抵達九界,也是尚中之尚。
金夕自然知道緣由,不由得遠探冽女的臉色,寒風將她的紅色髮絲撩得凌亂飛飄,襯托出紫色嘴唇更加獷野,大眼睛突然發現有人在窺視,狠呆呆將金夕逼回原位。
又打了一個多時辰,竟然真的又掉落兩粒!
眾人退出場外,紛紛驚愕。一時忘記了查探啟脈丹的下落,誰也沒有注意到隋琮悄悄離開了人群。
「一日出三丹,幾百年沒有的事啊?」
「是啊,」肖壬午面色驚喜,左右竄動,「這是為何?」
朗掌門自然不認識金夕,眼睛笑成一條線面向冽女,「一定是小姐出息了,只要你善心大開,肥遺就嗖嗖掉落啟脈丹啊,哈哈」
他笑到極處,咳嗽出聲,立即憋得滿臉通紅。
「丹藥呢!」西山門弟子們紛紛發出驚呼。
這可嚇了朗掌門一跳,急忙探查自己的藏寶囊,也是一丹沒有!
「哎?」他張大嘴,再次探尋,依舊無果,「這怎麼可能,一粒也沒給我們啊!」說完立即萎靡下來,抬頭看看天色,太陽已經臨至西山,「壞了,這可怎麼交代?」
臉上立即擁擠出慘狀,衝著自己弟子憤憤罵一句,「你瞧你們這些人,都是什麼運氣!」臨別還不忘指指冽女,慘慘笑著,「好運氣,好運氣」
冽女輕哼一聲,抬手伸向金夕,眼睛卻懶得看他。
金夕知道是在索要丹藥,啟脈丹是無論如何也獨吞不了的,只要悻悻不舍地取出三顆啟脈丹塞到冽女手裡,如數將新打出的普通修行丹交由掌事。
「等等!」冽女衝著朗掌門喝道。
「我也沒說什麼啊!儘是好言」
朗掌門無辜回頭,似是也了解這妮子的脾氣,突然發現冽女抬手示意贈給一粒丹藥,連忙住嘴,將粗重的雙腿化作最小的步伐慢跑過來,指指丹藥,指指自己:
「給我?」
冽女開口厲聲:「要不要!」
「哈哈!」朗掌門極力瞪大眼睛,嘴巴大咧。
「住手」
一聲洪喝揚天而至,晚霞似乎被震碎,夕陽突一下落入山巔,附近的冬鳥驚愣奔逃,似有寒風皺起,席捲著數片枯葉飛起敲打著數十人,嘲笑著看似祥和之氣。
盪音剛逝,地面上飄落一人,卻是正允!
正天派弟子紛紛驚聲出口,下意識向後倒退。
肖壬午急忙上前拉回冽女的手臂,沒想到冽女立即脫離,依舊抬起來,手中躺著那顆被所有人認為是幸運的啟脈丹。
「即使幫襯,他們也無權帶走!」肖壬午極力將此舉說成朗掌門幫助,為女兒辯解。
金夕立即探向正允身後,唯唯諾諾附著隋琮,心中立即涼至透底。
「好大的膽子,」正允再一次迷動眼睛,盯緊朗掌門,狂傲變為陰森,「竟敢偷來北山偷丹?」
朗掌門極力辯駁:「我等是閒來無事幫襯你門探丹,這不,一連打出三顆啟脈丹,我一粒也沒拿走!」
最終,他也沒有出賣肖氏父女。
「哼,踏入我正天之地,就是死!」
正允不再理會,突然揚掌!
四周的氣息驟變,每個人都感覺到呼吸緊促,仿佛所有的空氣都被巨掌吸入進去,一片荒草之地簌簌起風塵。
呼!
那是行氣,無尚的行氣!
金夕驚凜發顫,正允掌內的發出的水行之氣浩瀚無比,雖然身處氣場邊緣,在沒有防禦的前提下還是心脈震顫,幾欲抽搐。
作為掌門的正允,修為已達飛升至滿,整整的十五階元化之修,面對朗掌門綽綽有餘。
朗掌門臉色大變,急忙觸動蓮氣抵禦過來,驚恐之下閃身騰起,試圖避開撕裂長空的氣道,可是還未等發出第二波蓮氣,水行之氣已然撲盪而至。
轟!
蓮氣仿佛輕流淡水,被汪洋怒濤吞沒,震聲如雷。
噗!
朗掌門口中噴出長長一線血跡,臉部瞬間扭曲變形,噗通跌落地面,咬牙怒對正允,無奈蓮結已破命脈全散,濁氣猛撲,轟然爬臥死去。
西山門弟子慌亂哀嚎,發現正允沒有接著殺戮的意向,急忙上前抬起朗掌門的屍體奔逃而去
金夕眼睛已經瞪出血色!
幾欲探手想取出當康神刀,終究是顫抖著垂落下來,手指一捏刺出血跡,眼下連該殺千萬次的隋琮都打不過,更別說正允,一巴掌過來五行草就會破滅。
正允猛地轉身盯向肖壬午!
「屬下知錯!」肖壬午下意識地向女兒跨進半步擋住她的身體,口出哀聲。
正允倒退兩步,側臉查看冽女,發現她依舊平抬著臂膀,展開著手掌,上面的啟脈丹隨著寒風微微滾動,面無表情,呆呆直視。
「哼!」他嗤出聲音,又恢復到那種豪放表情,獎賞般喝道:「你們一日打出三丹,本掌門高興,明天便休憩!」
「謝掌門!」眾弟子齊聲回道,卻沒有絲毫驚喜之聲。
眾人逐一散去,誰也不敢上前驚動冽女。
肖壬午幾次向女兒邁步,還是退將回來,無奈之下看向金夕,微微點頭示意,似是知道兩人有些交情,嘆息幾聲悄然離開。
亂風依舊撕扯著冽女長長的紅髮,四散卷飛,她卻是文思不移,仿佛石化一般。
一個連正允都無計可施的女子,他更是不擅長此道,絲毫沒有勸解之法。
「走!」
金夕試圖開門見山。
冽女緩緩放下手臂,「滾開!」
更是單刀直入。
金夕剛要發動火氣,但沒有發現冽女什麼不對之處,掉過頭便走,能勸則勸,不能勸便走開。
事實上,他只說了一個字。
「站住!」冽女吼道。
終究是金夕往日的點點滴滴俘虜了她,不得不跟隨金夕回返,哪怕是冷著臉,也要細聽分明。
一連七顆啟脈丹下肚,金夕的修為方才震啟!
終於步入玄念之修!
四境至體只要將水行飛升即可達到元化之界,先經過玄念、赤度而達迭結,水行的迭結之修為人劫。
飛升者,破境也,一旦達到飛升之境,本境之五行再也不受外界以及沒有飛升的克神壓制,相反對於可制者呈現無視之態。水行飛到元化,天地土行以及五層之土絲毫壓制不得行,而對於自然之界萬物之火,五行五層之火,瞬間熄之,碾壓於無形。
玄者,深、奧、探、密也,經玄念,本境行氣抵達更深,初步領悟天地奧氣,探究之象,密不可言,真正開始飛升之修。
金夕感覺到純正的水息泱泱而入,似乎原來的水行之氣盡數污濁,撲入體脈的是天來淨水,無形而張揚,浩蕩而受用。
幾乎,五層的水修頓然沉入無底之淵,不值一提。
他對冽女講述的經歷剛剛抵達步入涿鹿,驚天動破的戰兵還未出現,由於玄念已開,戈然而止。
「然後呢?」冽女仿佛當年冰婉兒在崑崙虛吃掉啟心仙丹那般痴迷。
金夕上下打量一番冽女,故意停頓片刻問道:「我說了這麼多,你該告訴我為什麼要聽這些事情吧?」
冽女正在興頭上,忽然被追問,立刻勃然變色:「休要問那麼多,快講!」
金夕已然得逞,懶得講述那些陳年舊事,見冽女不依不饒,索性坐向睡榻,「我累了,改日再言吧」
忽然察覺這是人家姑娘的床榻,屁股下面出現刀刺般竄起來,轉身便要離開。
冽女唰一聲攔在金夕面前,氣憤異常地言道:「除了為什麼想聽,其他的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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