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幾乎從嗓眼蹦跳出來,那是天神掉落的青果!
御龍術御龍訣中御龍關有言:天神贈獸武,暗道開龍山,若有青果落,凡人度仙關。擊敗天神,可以得到靈獸或者神武,同時開啟下一重真界中的藏龍山,一旦掉落青果必是世間極品丹藥。
天神掉落仙丹為青色,故稱青果。
此青果,名為晉仙青果!
無論是誰食用,即使尚未達到滿境的修為,也可以進入高一層真界。
這是唯一一顆晉仙青果,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由於出現在凡界,可以令人進入二重真界,如若修為未達融通,只增加一半真界壽命,即一千五百年,而利用如此長久時間修行,無疑將來會達到胎結之境,或者修成五行術的至體之身,進入第三真界。
娘!
金夕捧起晉仙青果,第一個想到自然是柔夫人,險些因為父親而自殺的至親,是柔夫人在最危難時刻收留他,成為他第一個師尊,教導他如何為人,如何步入修行殿堂……
他立刻將晉仙青果納入囊中,而後探向古劍。
「嗤啷」
一聲錚響,古劍出鞘!
「鑿齒神劍!」
金夕低呼出聲,驚得險些脫開手,那劍鋒上透出絲絲裊氣,令人不寒而慄!劍身一側刺有長矛,另一面刻有銅盾,細看之下長劍周圍隱約浮現鑿赤神怪,似動還緲,似合還散,人身而獸頭,牙齒長長向下伸出,半途回彎而收,似要鑿刻天地之狀。
鑿齒劍是火屬性,原色褐,天鐵鍛造,劍身三尺三,寬三寸三,系少昊的第一把神武,傳說中他憑藉手中鑿齒神劍力劈亘山,將東夷族引出山脈,開創了大族先河。
齒劍一出,神鬼啼哭!
鑿齒劍本身帶有天地厲氣,一旦仗勢而發,自然極大強化真氣的殺傷!
「小鑿齒,我這就把你升就二級!」
說罷,金夕幾乎是咧著嘴奔向遠山,幾次情不自禁開懷大笑,遠遠地他發現白狼群。
唰!
鑿齒神劍盪出青鞘,一陣凜風飄出,鑿齒仿佛始終盤旋在劍身周圍,時刻準備著捲動長齒吞沒一切。
水天術!
這時八宮至尚第一宮坎系的第七招法,為救劉冷怒殺白狼王爆出,是曠世群攻法系,因剛剛吞食金行凝氣仙丹而得以施展。
雖然金氣微薄,可也水漫天宇,天地不息!
狂大的水息之氣似是駕馭金天之上,驅使金行之氣密不透風,卷盪而去!
忽忽忽!
鑿齒劍似是沉睡千年忽然清明透徹,那道縹緲的劍氣悠地一飄閃出寒光,如同萬牙刺出,吞向遠處白狼群!
「嗚嗚嗚……」
一招出去,地面上數十隻白狼同時逃竄無蹤,眨眼間又是現出一批!
「哈哈哈!」
金夕豪笑不止,這是他第一次領略到群法之妙,一次脈關的開合,便盡數蕩平怪獸,好個省氣力!
幾次下去,狼群中便出現紅色的火靈石,金夕奔過去拾起聚氣而合煉。
叮!
一次便順利合成,頓時鑿齒神劍劍身呈現紅色,紅氣環繞,紅色鑿齒神獸飄浮遊蕩,連忽隱忽現的牙齒都是紅彤彤透亮。
金夕捨不得納入藏寶囊,乾脆背在身上顯示一番,渾然成為一代仙師般,眼神中充滿不可一世的神態。
直到臨近涼山,他才悻悻地將鑿齒神劍收回藏入囊中,這物件太過招眼。
因為戰事有變,涼山撤去了把守的府兵,長長山路遊蕩著金夕,夕陽垂落,他身後便跟隨著一條長得不能再長的影子,時而搖晃幾下。
終於進入涼山中心地帶,他的臉沉肅下來。
報寧兒已經離去,整個涼山一帶抹去不少的靈氣姬慕菲就是在這裡被琿丹打死,至今仍舊困封在冰川內。
「為什麼殺我?!」
突然,悽厲的聲音傳過來。
金夕定睛看去,幾個天陰派弟子圍住了一人。
「掌門有令,涼山除天陰派之外任何人不得修行!」
「你們,你……」
金夕立即向那些人衝去,可是一切都已結束,天陰弟子不由分說殺害了那名異門弟子,他只好再度藏起,望著狂笑奔離的天陰弟子,雙手緊緊捏在一起。
良久,他沒有挪動地方,望著涼山呆呆出神。
傍晚,他停在寧劍派門前!
三個歪斜粗糙的大字橫在門棱上,上面覆蓋著灰塵,小小院落的圍牆也已高低不致,突顯著小門派被天陰派的壓榨和凌辱。
篤篤篤!
金夕再一次敲響寧劍派的木門,也真正敲開了末夏天下的修行之門。
「誰?!」
裡面一名弟子驚呼道,傳來悉悉索索聲音,明顯是害怕的舉動。
「寧劍派弟子回師門!」今夕信誓旦旦達到。
「咦?」
裡面穿來一陣小跑聲音,瞬即木門開啟一道縫隙露出半帶驚恐的臉,遲疑地盯向金夕。
「開門!」今夕低喝一聲,沒等小弟子開啟,一把推開木門,大踏步鑽了進去,嘴裡不停嘟囔著,「你這破門能攔得住誰?!」
「師父,師父,有人闖進來了……」小弟子雙臂上下搖晃不停地喊道。
呼一聲,從側堂內躥出一個壯漢,鬍鬚更加濃密,胸毛依舊袒露,不由分說抄起一把長矛,照准金夕便刺,不過一瞧就知道在嚇唬人。
「師兄,二爺,不不掌門,是我,金夕!」
金夕故作恐怕的樣子,貓下腰不停地擺動雙手,一副求人饒命的神態。
啪嚓!
段小二扔掉了長矛,瞪大眼睛上下端詳著,半晌方才反應過來,張開大手咧著大嘴就要把持金夕歡喜一番,忽然又半路停下動作,臉上呈出鄙夷身態,順勢將手指向木門厲聲喝道:
「滾出去!」
「掌門?」金夕詫異地瞧著段二爺,不敢再稱呼其他。
一位中年婦人從正堂中緩緩步出,臉上毫無表情,冷冷盯著驚詫的金夕,停在他的身前。
「娘!」
今夕立即低下頭緊緊咬住了嘴唇,他知道母親在這裡得到了非常的禮遇,段小二甚至將正廳讓給了娘親,只是她瞧上去消瘦許多,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酸痛。
「你……」柔夫人半天才擠出一個字,額頭上已經淌出一層汗水,終於鼓足勇氣般問道,「菲兒呢?」
姬慕菲?!
金夕無顏以對,渾身癱軟跪將下來,額頭耷拉到地面,腦後長發分散開來,在晚風中微微凜動。
「菲兒呢?!」
柔夫人一個趔趄蹌踉半步,忽地抬起雙手捂住胸口,惡狠狠地喝問道。
「娘,夕兒該死……」
一旁的段小二深知發生了變故,不自覺地扯住腹部長長的胸毛,一層疙瘩應運而生,他似毫不覺得疼痛,怒氣橫秋地瞪著金夕。
柔夫人眼中滾出淚水,不再理會金夕,徑自返回堂內,不久發出哀傷的抽泣聲。
這時,程女女突然胡亂鼓搗著衣裳從側房跑出來,看來剛剛做完美夢,嘴角還遺留著口水,瞧見一人跪在地面無人理睬,偷偷查看一眼段小二臉色,才徐徐俯下身扳起金夕。
「徒弟?!」
程女女驚愣不止,本就女子般的細聲尖叫一聲,更是像極了被惡漢按住的小娘子。
「師……弟!」金夕幽怨地道出一聲。
程女女莫名其妙地瞪一眼金夕,再次看向段小二。
「他就是金夕!」段二爺翻看一眼,示意程女女照顧金夕,一擺手帶眾人離開,臨別還狠狠瞪視金夕一下。
柔夫人被程女女悄悄帶至寧劍派,段小二一聽是柔夫人,立即好生伺候起來,七年前他便知道這是金夕的母親,聽聞金夕已經將四方尊獻給琿丹,早就憋足了脾氣。
是夜,金夕與柔夫人一晚未睡。
金夕將離開涼山一直到消滅風拓族的經歷如實告知柔夫人,當然地隱瞞了與冰婉兒、報寧兒的一些細節。
「冰婉兒……」
柔夫人喃喃道出聲音。
「因為劉冷等人要在三年時限期滿後返回凡界,偷襲涼山府救出母親,所以我便誆騙她趕赴了真界。」
「是啊,我兒倒是孝順,為了娘親放棄天下,」柔夫人冷冷地教訓著金夕,「倒是委屈了劉冷和冰婉兒等人……」
「娘,我一定會奪回四方尊的!」
「是啊,我兒的年齡大了,口氣也大了!」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金夕眼下的修為。
金夕聽見母親責備的口氣立即低頭不語,他也不知道能否從琿丹手中搶回四方尊。
柔夫人瞥一眼金夕,意味深長說道:「你既然將菲兒冰封在天川之內,也答應娶人家為妻,作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言而有信,倘若入不得九界神天,定會遺恨終生,只可惜……」
金夕明白母親在憂慮他的金氣根,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最為惱恨的癥結,遂安慰道:「娘,你放心,既開九天,就有登升之道,夕兒一定會尋到辦法,最終取得還魂仙丹,救活姬慕菲。」
「好啊,那就好……」柔夫人微微皺眉,又道,「冰婉兒倒是個有心的人,娘雖然沒見過,可一聽就是冰雪聰明,心地善良,說不定此刻卻恨透了你。」
說罷,柔夫人側臉查看一眼金夕,隨著眉頭挑了一下,臉色關切起來。
金夕的臉色絕逃不過柔夫人的眼睛!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著金夕的臉頰,許久沒有說話。
母子二人訴說著六年來的舊事,金夕開始籌謀讓母親服用晉仙青果,儘快進入二重真界,只要她尋到冰婉兒,一定會冰釋前嫌,免得婉兒在異界痛楚悲傷。
而且,他要奪取四方尊,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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