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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在有些場合叫yu望,在有些場合叫夢想,有了兩極分化的立場,因而劃出了正與邪的界線。
頭上頂著正義的光環,說明前面的路沒有白走,昂首挺胸繼續向下一站出發;若發現頭上頂的是邪惡的光環,則說明最近越來越不受歡迎,狠不得穿越時空回到天真無邪的過去,好再重來一次。
停下來反省的楚雲川,在陽光刺眼的那一剎那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兩隻腳一邊踩著正義、一邊踩著邪惡,所以,他沒有抹平那座墳墓,並十萬火急地追到了梵音谷。這世上千奇百怪的丹藥數之不盡,唯獨沒有後悔藥,他很慶幸,這次沒有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至於天降「靈魂種子」的事,無疑是錦上添花的大喜事。
天無絕人之路。
以前,但凡與「天」沾上邊的東西,楚雲川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不信!打死都不死!這次,他信了一回,天有慈憐之心,從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人,除非自己先放棄,那就真的回天乏術。
為了安安心心地去找三條靈根,楚雲川不能帶著羽衣上路,將她繼續安置在梵音寺,由白馭棋和兩位小藤仙照顧著。他真的很慶幸,在自己做出那麼多令人傷心的事情之後,還有這麼多人不離不棄地站在自己身邊。
和飲霜回到白城的時候,已經是次日。
故人重逢的畫面,比想像中要溫馨得多,也感動得多。白慕雪第一個撲上來,二話不說,先熱淚盈眶地擁抱一下;原本駐守帝都的白澗七、無為和夜青收到消息後,也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只留桑瑤一個人在帝都看家。
三月的白城,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
後院百花爭艷,與這些青春不老的面孔襯托在一起,仿佛回到了若干年前。那時,生活中充滿了歡樂。楚雲川很享受這一刻氣氛,彼此間,沒有心事重重地互吐無奈,也沒有故作姿態地互問近況,幾個人圍著石桌坐下來,沏上一壺清香四溢的野參茶,談的是「重生」的主題。
「……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講完前事,口乾舌燥的楚雲川喝了一口茶,接著道:「三條靈根中的人靈根。是最容易、也是最難取得的一條靈根。立人之道。曰仁曰義。只有人皇立鼎,定八荒,才能滋生煌煌正氣。」
「什麼東東?」白澗七迷糊地問:「你能改掉這個裝腔作勢的毛病嗎?說淺白點又不會死。」
換作平時,大家習慣鄙視白澗七。但這回還是很贊同他的說法,因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一頭霧水。
楚雲川有些失望,看得出來,這些傢伙光顧著打仗搶地盤,根本沒參悟過天地法則。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他們壓根就沒想過要涅磐顯聖,宿修。不再是為了問鼎永生,而只是一種戰爭工具。
「這麼跟你們說吧,人間,要成就一位人皇,只有人皇立鼎之後。人靈根才會在人間出現。」看大家還是有點迷糊,楚雲川納悶地問:「我還沒有說明白嗎?難道我的解釋能力真的那麼差?」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白澗七。
白澗七很不適應地瞄著各位,道:「你們都看著我幹嘛?我長得像人皇?」
「確實不像。」夜青坦白道:「人皇以仁義為先,你是賤字當頭。」
白澗七白眼一翻,不以為然,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
「人皇立鼎,定八荒,即平定天下……」無為若有所思地問楚雲川:「師尊,若不能平定天下,那豈不是永無人皇?」
無為的話直切要點,令楚雲川頗為欣慰地點了點頭,對大家道:「拜託你們幾個混蛋學學人家無為,凡事都動點腦子,別盡扯些亂七八糟的。我不管你們以前有沒有橫掃八荒的野心,總之,這次死活都得硬著頭皮上,先滅永生族,再掃炎黃宗,給你們三年時間。」
三年。
普通人懷胎生個小孩都得花一年時間,平定天下,成就一位人皇,三年時間確實有些倉促,也難怪大家都愁眉苦臉地閉嘴不言。
天樞星三足鼎立的僵局已經持續了好幾年的時間,如果能動,現在大家也沒時間聚在這聊天打屁,早在戰場上策馬奔騰。
白家的軍力雖然強大,但西北一帶的炎黃勢力有強大的御龍軍壓陣;而南域的永生族有莽荒天然的地理優勢與種族優勢,不論是軍中的巨人、半獸人、還是妖,個個都是茹毛飲血,驍勇善戰的好手,再加上永生族窩在莽荒韜光養晦地休養了這麼多年,誰也不知道底細。
「這事不管怎麼講,總歸是牽扯到羽衣仙子重生的事,我看,不如找人去跟黑澤談談,看能不能兩軍聯手,先滅了司徒。」夜青提議道。
久未出聲的白慕雪附和道:「我覺得夜青說得有道理,可以試一試,看在羽衣的面子上,黑澤應該會同意吧。」
「你們太不了解黑澤了。」白澗七不以為然道:「那傢伙已經不是從前的黑澤,況且,我們說是為了讓羽衣重生,他也得信才行啊,十年前,聖母施展偷天換日之術盜屍,他都沒有出手阻止,這足以證明,他早就放棄了重生之事。」
楚雲川頗為贊同地點頭,問默不作聲的無為:「你覺得呢?」
無為若有所思地回道:「我覺得,只要師尊肯出手,滅永生族是輕而易舉的事。反正莽荒沒有人類居住,不妨直接夷為平地,毀滅一切。」
「戰爭,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統一,令眾生在同一個秩序範圍內和平相處。」楚雲川皺眉道:「妖也好,半獸人也好,眾生皆為生命,若令其種族滅絕,有違人道,非仁義之舉,成就不了人皇。」
「……!!!」無為愕然道:「是我考慮不周。」
楚雲川看出來,無為的「毀滅觀點」,也是大家一致的觀點。
誠然,打一場毀滅性的仙武戰爭,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但後果也是很嚴重,他們不曾經歷過天譴,不知道因果報應不爽。要不然,當初白鳳凰也不用費心費力地弄一座九劍妖伏塔來鎮妖,直接殺了,豈不一了百了。
天地間最強大的兩股力量,一個是願力,一個是怨力。
種族滅絕,枉死者以千萬計,後果也可想而知。枉死者越多,天地間的怨戾之氣便越多,若達到一定程度,強大的怨力擰成一股繩,上窮碧落下黃泉,其力量是非常恐怖的,別說楚雲川鎮不住,就算是遠古時代的那些大神再現,也只能幹瞪眼。
那種情況下,除非眾生集體祈願,集結無數人的意願,令無處不在的願力充斥於天地間,方能化解怨力。但縱觀天樞星的歷史,自洪荒以來,還從來沒有誰能令眾生集體祈願,即便是當初強大的佛門,其信徒的遍布範圍也十分有限。
楚雲川低頭沉思著,周圍的人都眼巴巴的看著他,等著他最後的決策。畢竟,與莽荒永生族開戰,不同於攻打其它的家族勢力,既然他否定了無為的提議,大家也提不出更好的良策。
等了好一陣子,楚雲川始終未能做出決策,向來沒什麼耐心的白澗七有些焦急,正想開口催促,一位內府禁衛走了過來。
禁衛遞給楚雲川一封信,道:「神司大人,有個人叫我把這封信給你。」
「哦?」
楚雲川有些訝異,自己才剛回到白城,誰的消息這麼靈通?他匆匆拆開信一看,不由會意地笑了起來,信上簡練地寫道:「與其兩面受敵,不如隔岸觀火,派支散兵喬裝成妖族,潛入西段玉城點上一把火,自然會有人按捺不住出手。」落款是「獵戶之心」。
大家見楚雲川笑眯眯的,像是撿了寶一樣,一個個忍不住好奇地接信傳閱。
看完內容後,白澗七率先發問:「獵戶之心不是一首歌謠的名字嗎?什麼情況?」眾人也是一臉迷糊地望著楚雲川。
「別管他是誰,先說說看,隔岸觀火行不行?」楚雲川笑問。
「行啊,這簡直是太行了!」白澗七彈著手中的信紙,擺出一副專業鑑定師的樣子,笑贊道:「一看就是老油條的手筆,不來我白家混件馬甲穿穿,實在是太可惜了,人才啊,絕對的人才!」
夜青好奇地追問楚雲川:「川哥,這人到底是誰啊?好像對天下形勢了如指掌。」
「他不想穿馬甲,你們急也沒用,算了,別多事。」
每每關鍵時候,老三總能來上這麼一封信,楚雲川突然覺得,只要老三有心為白家效力,穿不穿官方的馬甲都一樣;相反,讓他保持現在的低調,比暴光他也許更理想,最少,他不會引人注意,辦什麼事都方便一點。
楚雲川把信拿過來搓成一團灰,又吩咐道:「喬裝就不必了,萬一被炎黃軍抓住,人族身份無法掩飾,容易露焰。無為,你去九劍伏妖塔放幾個容易控制的小妖出來,弄成傀儡,直接讓他們去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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