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箭和匕首直指贏盛鼎和柳天生身上的要害,若是命中,不死也要重傷。值此危急之際,牽動了看台上所有觀眾的心。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恰到時機地閃現到柳天生和贏盛鼎之間,左右大手分別撥開贏盛鼎,和抓住那亮銀色的匕首。
風箭貼著贏盛鼎的右頸飛過,而匕首尖端也輕輕抵在柳天生心口。兩少年皆是額頭沁了汗,不禁咽了咽口水。
站在兩人之間的裁判老師將匕首還給贏盛鼎,分別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笑道:「這一場武比很精彩,你們兩個的實力也各有優缺,十分不俗。這一場,我判為平局,你們可有異議?」
得知這個結果,柳天生當然是沒有異議的。但贏盛鼎的臉色卻犟得有些紅,嘴巴張了幾下,到底還是看著柳天生,忍著沒說。
柳天生心知贏盛鼎是有了情緒,便走到贏盛鼎身邊,按了按他的肩膀,說道:「走吧,去找醫師治療一下,不然你流了太多血,黎婷可要找我算賬了!」
贏盛鼎沒答話,默默地跟在柳天生身後,臉色有些不自然。
兩人向場邊走著,行至一半,柳天生慢了半步,與贏盛鼎並行。他嘆了嘆氣,對贏盛鼎說道:「盛鼎,你心裡是不是服氣,覺得這一場本應該是你贏的才對?」
贏盛鼎別著臉,瓮聲瓮氣地道:「沒……沒有。」
「不服氣就是不服氣,跟我你還不老實說話?」柳天生提了提聲音。
「老大,我就是覺得你最後撩起泥土來晃悠我,實在太……太……」贏盛鼎紅著臉,一個詞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覺得我太無恥了?」柳天生替贏盛鼎把話說出來了,笑道,「你忘了我在新生武比的時候說過的話了?真正的戰鬥,就是要利用一切有利的手段來取得勝利!不管手段光不光彩,贏的人才有說話的權利!」
「可……可是……」
「沒有可是!盛鼎,你可以不屑為之,但不能不提防別人的卑鄙手段!今天只是我朝你踢泥土而已,往後出去闖蕩了,你還會碰上更加無恥的事情,到時候你也只會埋怨而已嗎?小伙子,你的心性還得再練練啊!」柳天生語重心長地教育著。
這番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好像是柳天生真心為贏盛鼎好一般。但他的內心其實是相當慚愧,同時也是很沒面子的。他在武比的最後,連陰人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居然還只是勉強跟贏盛鼎打個平手。這大哥的形象大大地失分了有沒有,這以後還怎麼帶動這個小弟?所以啊,既然實力不夠讓人信服,就得靠忽悠大法了。
贏盛鼎聽了柳天生的話,沉思片刻。他臉上雖然還是有點不自然,但也體會到了柳天生的「良苦用心」,點頭道:「老大,我記住了。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
「這就對了嘛!」柳天生「親切」地摟著贏盛鼎的肩膀,笑道,「你要是真覺得自己比我強呢,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跟我比試不是,何必糾結於現在?」
「老大,你說得對!」贏盛鼎終於完全把心中的不快放下了,說道,「我今後一定好好磨礪心性,過段時間再找老大你比過!」
柳天生哈哈直笑:「哈哈哈,隨時歡迎,相互切磋才有進步嘛。」
也許是跟契古風駿那個腹黑的無良老師時日久了些,柳天生的忽悠功力也見漲了。不僅忽悠了贏盛鼎,最後連他自己也相信自己是為了贏盛鼎好了。畢竟這小子變了好多,換做是半年前的贏盛鼎,只怕還會把柳天生最後那一踢呼作「神之一腳」呢!
贏盛鼎的這種變化,柳天生也不知該說是好還是壞。但是在外行走的話,贏盛鼎這性子肯定是要吃虧的。柳天生今天也算是給贏盛鼎打打預防針吧。
其實柳天生這會兒心裡最感到佩服的,還是一直給他冷漠印象的黎婷。將一個中二少年轉變成了現今一個三觀端正的俊郎兒,柳天生不說對黎婷說一聲「服」都不行。
……
裁判老師宣布柳天生和贏盛鼎的武比作平後,看台上的學員們都還有些意猶未盡呢。其實這一場對決比學員們平日的武比時間都要短得多,但這短短的時間裡,卻充滿了緊張刺激和各種意外。那種不停出現驚人轉折的感覺,那種疾風驟雨的戰鬥方式,都讓人看著大呼過癮,也大為受教。
武比雖然以平局結束,但大多數學員心裡是認為贏盛鼎更勝一籌的。任誰都看得出來,武比最後的一次交鋒中,若不是柳天生耍陰招,他是很難射中贏盛鼎的。但裁判都對此事不提,他們這些學員又能說什麼呢?
而且柳天生可是有「前科」的。不少學員都想起了柳天生在新生武比第一輪帶給他們的慘痛回憶,不禁滿臉唏噓。這種無恥之徒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修煉天賦,怎麼會變得這麼強?當真是老天無眼啊!
學員們感慨著,三三兩兩地散出了競技場。
柳天英陰著臉,盯著競技場場邊的柳天生出了會兒神,而後才隨著人流之尾,起身走向競技場外。
路過一人時,柳天英神色一動,在那人身邊頓了頓,刻意地提了聲:「贏大少,看了這場武比,不知有何感想?」
贏大少,贏家大少,贏中天。這位可是學府招收這一屆學員時的風雲人物,也是一位天賦高絕的天才。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名頭就全被贏盛鼎這個新生武比第一給蓋住了。現在學員們談論得更多的是競技場第一的贏盛鼎,而不是他這個任務部綜合素質排行榜第一的贏中天。
柳天英刻意對贏中天說這句話,明顯有刺激意味。
贏中天卻也不惱,只淡淡地回道:「我能有什麼感想?贏家出現了一個天才人物,這是家族之幸。」
「呵呵,贏大少不愧是贏家年輕一代的棟樑,處處都為家族著想,我真是佩服啊!」柳天英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奉承話,之後便不再理會贏中天,搖著頭,別有意味地笑著,帶著身後的幾個跟班走了。
贏中天看著柳天英離去的背影,神色依舊平淡,但眼神中卻有了異樣的神光。
(感謝gLv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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