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蘇傅輕笑了笑,沒有戳穿推牌九,幾把下來,秦子明身上的錢已經輸光了,這原本就是計劃好的。
推牌九不時的抬眼看看秦子明,看著秦子明憤然的拍桌子,摸著身上找著銀子,要回本的樣子。
棋局到一半的時候,孤蘇傅看時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出去了,裡面的空氣實在是讓他有些受不了。
秦子明已經輸光了,推牌九輕微的勾了勾唇,得意的樣子,秦子明摸了摸兜,道「不賭了,今天點背。」
推牌九側臉看了看孤蘇傅出去了,笑著戳了戳鼻子開口道「不想回本嗎?看你們這打扮也不像是差錢之人啊?」
「實是,只是今身上的銀兩都輸出去了。」說完,回身看了看那已經沒了人影的椅子,道「我哥都被我氣走了。」
推牌九又重新洗了牌,道「一局大的如何?輸了錢全是你的,贏了,你寫個借據給我。」
秦子明假意猶豫了些許,爽朗一笑道「這主意不錯,來啊!」
張一刀這邊,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幾次撩了帘子,幾乎按耐不住的跳下馬車,終於從輕撩的簾角,看到孤蘇傅走了過來,重新坐在了馬車上。
「怎麼樣?」張一刀忙問道。
「等著。」孤蘇傅悠然的坐在馬車上,淡然的開口回道,張一刀心中似小貓在撓,很不自在,恍然的在轎子裡等了半晌,如今情況如何也全然不知,心焦的厲害。
張一刀看此刻孤蘇傅垂著眸,氣定神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便輕緩的出了口氣,繼續坐著。
晨起,秦辰便已經坐於書房中了,柳心眉託了茶盞過來,沒有說話,將茶杯極輕的放在了桌上,秦辰半垂著頭,微側了側頭,看了看她已然凸起的肚子。
「你下去吧。」秦辰淡然的開口,語氣中沒有多少溫度,聽來似乎沒有帶任何的感情。
柳心眉輕微的吞咽了下口水,眨了眨眼,看了看秦辰,緩緩的退出了門。
秦辰悠然的吸了口氣,轉臉看到桌上的毛筆,那棕色的樣子,恍然讓秦辰想起那晚高嵐點的香來,想起,那晚,她笑著牽著他的手,一路向前的情景。
柳心眉拿著茶托剛走出門口,晨起剛剛還不過擦亮的天幕,此刻已經透亮,灑下清晨的第一縷曦光。
一個人急步向著秦辰的書房走來,待走近,她手裡的托盤差點被她扔出去,那人的胸口處浸透過黑色夜行衣的血紅,在光下更顯得刺目。
那人未理會柳心眉,徑直行進到秦辰的書房門口,她轉身,看的男子的身影在書房的門口,停滯了一會,才緩緩走了進去。
柳心眉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臉色的惆悵多於喜悅,陽光落在她的身上,感覺肚子裡有輕微的動靜,她的嘴角不免的輕勾了起來,她終是想不起來,那夜發生了什麼,更無法知道,為何起來便看到秦辰那般的表情以及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她想不明白,站在光下,輕皺眉頭,將肚子上的衣服抓出道道褶皺來。
秦辰抬眼看了一眼進來的男人,坐在側面的椅子上,看著男人低垂著頭。
秦辰面色凝重,男人也自然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
那感覺讓秦辰自己都覺得渾身不適。
他看著黑衣人站在那兒,瞥見他身上的傷口,目光不由的往下,看了看地面,抬眼,看到他的眸光,頓覺心煩意亂。
「大人,小的本來是可以得手的,只是張一刀的事情,京都來人插手了,小人才失手的。」
聽他說的話,秦辰的眸不由的沉了。
孤蘇傅聽到轎旁的響動,撩了帘子。
推牌九上前,手中拿著那借據,伸出給孤蘇傅看,然而在孤蘇傅接過那借據的時候,他突然抬頭看到孤蘇傅嘴角咧起淡淡的笑意。
身子一輕,已然被身後之人扔上了轎內,他剛剛回過神,想要起來,轉臉看到坐在轎子裡的張一刀,兩人只對視一下,推牌九便快速的閃過目光去,活像是老鼠看見貓一般,眼色來帶著不經意流露出的膽怯。
孤蘇傅自然看的眼裡,他伸手從身側抽出一把刀來,砰的一聲插入了轎中的木頭間,推牌九被那聲音驚的不輕,「啊。」的叫了聲。
「聽說,出千之人要被剁手懲戒,推牌九,你竟然在那麼多人面前膽敢公然出老千!」
推牌九一驚,吞咽了下口水,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顫巍巍的問「您有什麼要問的?」
孤蘇傅笑了笑,道「你倒不傻。」
「他你定然認識吧!」孤蘇傅看向坐在一旁的張一刀道。
「認。。。。識。」推牌九垂著頭道。
孤蘇傅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是你殺了張刀把?」
「不是,不是我,是。。」推牌九轉臉看向了張一刀,終究是沒敢說出口。
「是。。」推牌九遲疑了下道「之前張刀把和我們說過,張一刀覺得他不爭氣,曾不止一次說過想殺了他。」
孤蘇傅轉臉,看到坐在那兒臉色黑沉的張一刀。
秦子明上前,拽著推牌九的衣服,冷冷道「你要是敢說半句假,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你最好放老實點。」。
推牌九被嚇出了一聲冷汗,顫巍巍的道「我說的。。都。。是真話。」
「我。。。」張一刀遲疑的道「因為他常常賭錢,我確實曾經說過想叫他去死的話。可我不過是一時生氣。」
孤蘇傅微微皺眉,示意秦子明將推牌九推下車,道「眾人為何偏偏認為你有殺人的動機呢?僅憑藉此。」
張一刀沉默許久,才慢慢地道「人言可畏,說的人多了,變的連你自己都覺得是真的了。」
「他們不會去調查,只會一傳十十傳百的往開傳,當初的私鹽,明明是他們同我一起拉進倉庫的,後來經張刀把大鬧,都紛紛認定是我故意為之,賊喊捉賊罷了,那段時間我很煩心,而張刀把又時常出現在碼頭鬧。」
「更怪的是,那段時間,我的三餐經常都不知是何人給我備好的,飯菜很奢侈,在來來往往的人異樣的眼光下,我幾次摔了飯菜,被流浪狗吃掉,百姓們看著被狗吃的肉,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憤怒。」
「人們只相信他們看到,看到你瞬間變得奢侈浪費,看到你因為私鹽之事對你胞弟的謾罵。這樣看來,的確是你,想要犯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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