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隊在高歌猛進,在多佛爾至福克斯通這片廣闊區域裡,德軍主力部隊被分成了一個個營至團級的突擊集群,按照地圖上標示的進軍路線向著各自的攻擊目標前進。:../
古德里安把他的戰爭智慧與戰地指揮技巧發揮到了極致,德**隊在他的指揮下猶如一隻巨大的章魚,向著四面八方伸展出粗壯的觸手,席捲包圍擒拿住它碰觸到的所有物體。與此同時一些敏銳的觸手開始延伸至戰區的每一個角落,探索著周邊的環境,尋找出隱藏的危險。當所有的前期工作完成之後,這頭強壯的章魚將會收縮起強壯的腕足把最大的那隻獵物死死纏住,然後擠壓、揉捏、撕碎,一寸一寸的送入鋒利的口器里嚼成碎片。雖然聽上去有些怪誕,但是這確實是對當時德軍行動模式最形象的描述。
隨著這些觸手的推進,一系列的小規模戰鬥在這片區域裡爆發開來,在最外線的迂迴防禦部隊遭遇到了幾支正在向多佛爾戰區前進的英軍增援部隊,德軍著名的右勾拳向來兇猛暴虐,這支經過加強的突擊部隊擔負的任務就是右勾拳手臂上的護腕,他們被命令摧毀一切遭遇到的阻礙,使用一切手段隔絕戰區與外界的交通,保護住主力部隊的側背,所以當這些援軍出現在德軍的視野里的時候,立即就被毫不留情的碾成了碎片。
英國陸軍裝甲第一師已經不用再為他們失蹤的後續部隊擔憂了,這些可憐的傢伙排成長長的行軍隊列在公路上緩緩行軍,結果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到了德軍強大兵力的伏擊。
一個營的德軍輕裝甲部隊從公路一側的樹林裡殺了出來,這些輪式越野裝甲車輛行動迅猛戰術兇狠,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用車載機關炮和機槍把那些毫無防護的輕步兵與載重卡車從頭至尾澆了個遍,輜重兵與炮兵的卡車遭到了機槍的重點照顧,很多人根本就來不及逃離載具,成群的被打死在卡車的車廂里。
這支龐大的車隊前後延伸出去二十公里,德軍的一個機械化步兵團外加一個輕型坦克連分成三路出擊。他們在法國打慣了這種公路伏擊戰,掐頭斬腰斷尾,小分隊穿插分割包圍,這些戰術早就熟練至極。
英**隊的表現並不比法國陸軍好看多少。他們的反抗只堅持了短短的五分鐘。在初期,步兵們在驚慌失措之下依舊還能依託車輛與道基的掩護頑強的對著德軍射擊,甚至還有幾支步兵連和步兵排勇敢的向德軍步兵發起了連續的刺刀衝鋒,但當隊伍中間的幾輛指揮車輛和車上的軍官團一起被打成篩子之後,戰局立即就變成了無可挽救的總崩潰。
哪怕有些下級軍官試圖重新掌握指揮權。但是部隊的主力已經陷入了徹底的大混亂,士兵拋棄了武器和車輛,像個女人般尖叫著四散奔逃,田野里布滿了穿著棕黃色英國陸軍制服的身影,公路兩旁隨處可見被拋棄的槍支和鋼盔、背包和各種雜物。
一些輕型車輛慌不擇路的躥下公路,沒有多少越野能力的它們哪怕加足了油門卻也只能在鬆軟的田地里蹣跚前進,於是成了德國坦克最優良的標靶。二號和三號坦克的車長們按照各自的喜好,把這些單薄的目標化為了一團團田野中燃起的篝火。
其中不乏一些昂貴的燃料,比如有一位坦克排長發誓他看到了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幻影,結果沒等他下令抓活的。那輛漂亮的轎車就被20毫米機關炮彈連續命中,閃亮的車體上頓時布滿了碗口大的破洞,那位坦克排長只得咬牙切齒的對著那輛報廢車輛泄憤般的補上了一梭子曳光燃燒彈。
抓捕英軍俘虜耗費的時間遠超過此前的作戰,這讓德國士兵對英國陸軍現有的戰鬥力有了一個具體的認識,他們中很多人在比利時和法國邊境與英國部隊交過手,和法國海灘上那些堅強頑固的敵人相比,眼前的這一批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的生物。
德國士兵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追上其中一部分潰兵,真正在戰鬥中戰死的英**人只有五百多人,最終被俘虜的卻有差不多兩千多,德軍預計至少還有一千多人已經逃脫了他們的追捕。
氣喘吁吁的德國步兵表示實在是追不上剩下的英國人。那群傢伙脫得只剩一條長褲,跑得比兔子還快。你停下來裝子彈,等你一抬頭卻發現前面狂奔的那廝已經變成了地平線上的一個小點。
這些士兵散布在周邊十幾公里範圍內的田野和樹叢里,天色已經開始暗淡。德**隊最終只能停止搜索,各連隊回到公路旁開始清理戰場,清點繳獲的武器物資,就地建立起夜間防線。
從德軍發動攻擊開始,前後數十次大小規模的戰鬥,已經有很多英軍士兵逃離了戰場。德軍雖然一直在努力的延續著戰場情報遮蔽的時間,但是到了目前這種地步,德軍的存在已經暴露無遺,倫敦不可能再被繼續蒙在鼓裡。那麼接下來,等待德軍的必定是英國人最為瘋狂的反撲,古德里安和博克已經有了共識,登陸後的這第一晚非常關鍵,對於很多人來講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可能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當丘吉爾拿到第一份英國陸軍報告的時候,他正在興高采烈的視察他的新指揮所,唐寧街的地下掩蔽所被證明根本無法抵禦德軍250公斤航空炸彈的直接命中,大英帝國的首腦機關必須要尋找一個更堅固安全的地方辦公。
新指揮所設立在斯多利門附近的一棟混凝土結構的政府辦公樓,英國施工人員在地下室的一層灌滿了高標號水泥,只留出了通往地下二層的樓梯通道,這等於是在地下二層頂上鋪上了一層五米厚的混凝土頂蓋,德軍現有最大噸位的航空炸彈都無法對其造成破壞,他們還在地下室入口裝上了一英尺厚的裝甲門,為的就是抵禦德國那種毫無人性的燃燒彈攻擊,這由特種裝甲鋼製造的大門可以在兩千度高溫下堅持三個小時,降溫之後不會產生形變,可以順利的開合。這在當時已經屬於非常高端的科技了。
地下掩蔽所里空間非常寬敞,唐寧街那個狹小地洞與其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明亮的照明系統和強大的通風系統讓人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身處深深的地下,充滿英國風格的室內裝飾與雪白的牆壁、光滑的地板組合在一起。這所掩蔽所絲毫沒有普通防空洞給人的那種壓抑之感。
這一切都讓丘吉爾感到耳目一新,他一邊為英國先進的人防工程技術感到自豪,一邊下令立即開始準備搬遷工作,他準備把戰時內閣和戰爭部全都搬到這裡辦公。
丘吉爾非常喜歡這個地方,他決定戰爭結束前他哪也不去。就呆在這裡,他將領導英國人民打完這場殘酷的戰爭。丘吉爾對此充滿了信心,他估計在美國的慷慨幫助下,這個過程不會很長,或許只需要短短的兩年,猶如上次那場戰爭那樣,德國人將會再次跪地求饒。那時候他就能回到唐寧街……不,他將站在柏林的德國總理府台階上,接受那個金髮小子的投降。
就在丘吉爾坐在還散發著牆面塗料氣味的地下休息室內噴雲吐霧的時候,一名陸軍少校帶來了陸軍司令部剛獲得的情報。從他那慘白的臉色和滿臉的汗珠上來看,這絕不會是一個丘吉爾想要看到的消息。
「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充其量就是幾個德國傘兵。」丘吉爾對報告上所寫的東西不屑一顧。
「什麼遭遇到德國步兵的攻擊,德國人還配有大口徑火炮,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我從未見過如此荒誕的報告,德國人難道能夠帶著大炮飛過海峽,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深入內陸,跑到多佛爾要塞背後去攻擊一個小小的對空警戒哨所?」丘吉爾冷笑著把報告扔到了桌子上。
「但是首相閣下,這是從哨所里逃脫出來的士兵報告的。陸軍司令部認為這些情報應該是真實的,他們確實遭遇到了德軍……」
「我看更像是一夥逃兵在為自己的擅離職守而編造的謊言。」丘吉爾對那位少校想要推翻自己推論的行為非常不滿,他站起身來向著休息室的大門走去,走了兩步之後。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陸軍立即派遣人員對這份報告所反應的情況調查驗證,或許有一些德國傘兵潛入了英國本土,我絲毫不懷疑德國人會這樣干,他們必定想要擾亂多佛爾要塞的後方補給線。一旦有了新的發現,立即向我報告。但是之前你們必須要對這些東西加以驗證,別隨便把一些精神崩潰的士兵的胡言亂語都當成情報交上來。我的時間不能浪費在甄別這些情報真假的上面,這是你們陸軍司令部的工作。」
丘吉爾覺得自己的好心情都被這群愚蠢的陸軍笨蛋給毀了,他皺著眉頭爬上了他的專車,他的保鏢湯普森為他關上了車門,這名身材高大的前警察身手矯捷的繞過車尾從另一側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等到回到唐寧街,天邊已經開始泛起夕陽的桃紅色,微風輕輕的吹過狹小的街道,吹散了塊石路面上那層讓人煩悶的暑氣。丘吉爾拖著沉重疲憊的身體,慢慢的爬下了轎車,前段時間的酗酒、暴飲暴食與熬夜已經嚴重的傷害了他的健康,不過丘吉爾已經有了計劃,他認為經過精心的調理和適當的運動,他一定能夠重新喚醒那清醒靈敏的頭腦和健康有力的身體。
當丘吉爾走到唐寧街地下掩蔽所堆滿沙包的門口時,他驚奇的發現海軍總參謀長龐德元帥正站在掩蔽所的門口迎接他,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下午好,海軍元帥。」丘吉爾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準備與對方握手,但是他發現那位時刻保持風度翩翩的海軍元帥,現在卻是一臉的悲傷神情,他甚至從他的眼角看到了淚光的閃動。
「發生了什麼事情,龐德。」丘吉爾停住了腳步,他向著左右望了一下,看到隨同龐德一起來的,還有海軍副參謀長托馬斯.菲利普斯海軍上將,此時這位身材矮小的海軍將領也是滿臉的悲容,他微低著頭,手裡提著他的大檐軍帽。
「嗨,湯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首相閣下,我剛獲得報告,我們認為必須要讓您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個不幸的消息。大英帝國本土艦隊在海峽中遭遇到了德國公海艦隊的攔截,艦隊司令托維海軍上將英勇的戰鬥到了最後一刻,艦隊損失很大,具體的情況我們還不清楚。
半個小時之前有一艘重傷的驅逐艦逃回了樸茨茅斯港,基地司令部通過通訊電纜向司令部做了匯報,這條驅逐艦參加了整場戰鬥,目擊了全部過程,我已經命令那名艦長立即趕到倫敦接受問詢。」龐德滿臉絕望的對丘吉爾說道,這個消息對於皇家海軍來說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這位掛著元帥軍銜的海軍上將的眼中含滿了淚水,幾百年的光榮就在這一刻被掃入了塵埃。
「消息查實了嗎?」丘吉爾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的額頭爆出了血管的脈絡,他狠狠的咬著牙關,下頜骨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他猶如一頭憤怒的獅子,弓起了腰背,預備在下一刻發起狂暴的攻擊。
丘吉爾在門口來回飛快的踱著步,他大口呼吸著傍晚清冷的空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最終他立定腳步,轉過身對著兩名海軍將領說道:「別站在門口,我們進去說。」隨後快走幾步,一馬當先的走下了地下掩蔽所的樓梯。
在入口處的檢查哨前,丘吉爾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首席機要秘書,她正提著一個小小的手袋從通道口走出來。
「克里斯汀小姐。」丘吉爾盡力的用他認為和緩的語氣叫住了自己的秘書。
「首相閣下,你好,有什麼事情麼?」機要秘書正要下班,在晚餐時間她有一個私人約會,對方是一名非常英俊的公務員。
「請立即發布通知,我要立即召開戰時內閣軍事委員會全體會議,請通知委員會成員立即到這裡來,不允許用任何理由推脫,必須在半個小時內到達指揮所。命令三軍參謀長與副參謀長同時列席會議。情況非常緊急,這是大英帝國首相的命令,立即執行吧,克里斯汀小姐。」丘吉爾大聲的下達了召集令。
「遵命,首相閣下。」克里斯汀發現丘吉爾氣色很差,看上去情況確實非常緊急。她只能暗自對那位公務員男友表示抱歉,或許在忙完之後可以給對方打個電話,希望那位能夠認可自己的解釋,原諒這次尷尬的失約。
丘吉爾帶著兩位海軍上將走進了他的指揮室,那裡掛著一副巨大的英國地圖。
「跟我講一下你們所知道的,托維是在哪裡打得最後一仗。」丘吉爾坐在他的特製沙發上,點起了一支雪茄,這是他用來重新穩定情緒活躍思維的有效手段。
「按照報告所說的,應該是這片海域。托維打的很頑強……」菲利普斯上將拿起一根指示棒在那幅海峽地圖上劃了一個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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