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區公路,一陣陣刺耳笛聲迴蕩。筆硯閣 m.biyange.com
路上行駛車輛紛紛把車停在路邊,透過車窗看到一輛輛藍白車呼嘯而過。
司機乘客們無不側目,投以好奇。
「出啥大事了,咋過去這麼多藍白車。」
「剛數了一下,有二十二輛,乖乖!」
「這條路是去松柏鎮的吧,趕緊打電話問問,是不是出啥事了。」
盧剛看著窗外連綿不絕的青山,想起剛接到的最新電話。
這就有點意思了。
一場農村打架變成聯防隊救援,竟然牽扯出盜獵金絲猴和人販子事情。
盜獵金絲猴有森林工安負責,後面人販子,聽電話里的意思,在地下室里找到六位受害者。
「走到哪了?還有多久到達雙溝村。」
助手看了眼導航,「馬上經過松柏鎮,距離雙溝村還有13公里,需不需要先到松柏鎮休整。」
「不需要,直接開過去。」盧剛眼皮子都沒動一下,語氣卻帶著濃濃強硬,助手縮了下脖子,對司機挑下眉毛,示意開快點。
到達雙溝村還剩二里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此時公路上停滿了各種車輛,把公路堵的水泄不通,想再往前一步,比登都難。
「盧隊,過不去了,前面路堵死了。」助手下車檢查完路況來到車窗邊。
「通知下車,步校」
盧剛整了整衣服,推開車門大步在車流縫隙間穿行,後面則是整隊差人。
等跑到村口,盧剛看到亂糟糟的現場,眉頭緊鎖。
許海濤見差人來了,響起李大夫的叮囑,趕忙跑上前,「同志,你們可算來了,我們是草溝村聯防大隊,按照隊長要求,負責封鎖現場。」
盧剛上下打量許海濤一番,嘴角抖了一下,「辛苦了,請給我們帶路。」
完,扭頭看著現在路障外面的村長和鎮政府工作人員。
「他們是?」
許海濤趕忙介紹道,「他們是各村的村長和鎮上的人,過來打聽情況。」
聽到是不相干人員。
盧剛也就不在理會,留下幾名屬下挨個登記姓名,忽然在人群里看到兩張熟悉面孔,而那兩人縮著脖子,直往人堆里擠。
「馬騾子,扳手,你倆怎麼會在這?」
光頭老和白襯衫見黑面神認出自己,訕訕走出來,「盧隊,這事跟我倆可沒關係,我倆純屬見義勇為,熱心市民。」
熱心市民?
兩個專干倒買倒賣的黃牛。
湖弄鬼呢!
「王,給他倆單獨做筆錄。」盧剛抬手點零兩人,在許海濤帶領下進入雙溝村。
盧隊長、許隊長、李紅兵三方碰過面後,李紅兵把事情起因結果,以及在富光家禽養殖場發現的東西詳細告訴兩人,使用土銃的事情三方間接遺忘,誰也沒有提。
得到屬下反饋的信息,與李紅兵的基本無語,盧隊長極為認真的表示感謝,並要求草溝村聯防隊撤出草溝村,剩下事情由他們接手。
許隊長則是接過嚶嚶慘叫的金絲猴,這種一級保護動物,放在李紅兵手裡不合規矩,需要有專門的醫護團隊進行身體檢查,還要做心理評估,畢竟整個金絲猴群慘遭毒手,就剩這麼一個可憐傢伙。
金絲猴在徐隊長懷裡拼命掙扎,叫聲悽慘,朝李紅兵伸出爪子,那可憐模樣讓李紅兵不忍道,「許隊,傢伙現在只認我,要不然先交給我帶回去,你們如果需要檢查可以來草溝村。」
許隊長搖搖頭,「我理解,但是規定就是規定,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幫你好話的,給你爭取到金絲猴的看護權。」
著話,就把金絲猴放進專門救助箱內。
李紅兵無奈嘆息,畢竟這是流程,自己也沒辦法干涉。
接下來就沒有李紅兵什麼事情了,草溝村聯防大隊排著整齊隊列,大步走出雙溝村。
各村村長守在路口,眼巴巴的看著隊伍里一張張熟悉面孔。
心裡縱有滿腹不文明語言,可臉上還要擺出微笑。
等到草溝村的人出現,李懷忠蹭的衝出來,抓住李紅兵胳膊,「紅兵啊,這是咋個回事,鬧這麼大,咋不提前跟我一聲,大夥沒事吧!」
「李總,你可把我嚇壞了。」
不等李紅兵解釋,趙明國笑呵呵走出來,剛接到上面的電話,對他雷厲風行的作風,敢作敢當的行為很是誇獎一番,並讓他早點來市里任職。
接到這通電話,趙明國惶惶不安的心,這才穩下來。
雖然不知道雙溝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結果是好的,想到孫連喜被抓時的模樣,心裡莫名暢快。
李紅兵笑眯眯伸出手,「抱歉,事出突然,來不及通知鎮上。」
「沒事,沒事,解決就好,解決就好。」趙明國趕忙擺手,在他看來,自己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不讓知道的最好不要亂打聽,知道的越多,反而對自己越不利。
「李大夫,我們回村了。」陸大友帶著桃花村的人。
「我們也是,村里還一大堆事。」許海濤也跟著道。
李紅兵拉住兩人,「都別走,辛苦你們跑一趟。走,都去鎮上喝酒,全都去,一個都不能少。」
這個!
陸大友和許海濤對視一眼,笑著點頭答應,招呼身邊的村民,「走,李大夫請客,大夥去鎮上喝酒。」
「喝酒去嘍!」
「今兒這酒一定要喝。」
「走啦,走啦!」
各村村民興高采烈的爬上車,不管認識不認識互相攀談,互相發煙,吹噓自己有多勇。
「三泡。」李紅兵望著烏壓壓人群喊了一嗓子。
「這呢!」三泡從人群里擠出來。
李紅兵湊到三泡耳邊,「你先去把鎮上餐館都包下來,按最好的酒席,上最好的煙,最好的酒。」
「所有餐館?」
「是的,趕緊去。」
三泡點點頭,騎上一輛摩托車揚長而去。
陸陸續續有拉滿村民的交通工具離開,李紅兵也被趙明國邀請上了車。
等回到鎮上。
送李紅兵來到營業廳,趙明國臉上已經冒出一層冷汗,想到不到孫家父子膽子這麼大,干出這種喪盡良的事情。
也慶幸這些年來跟孫連喜沒有瓜葛,反而經常針尖對麥芒,後面火燒不到自己身上,至於鎮裡那些屁故不乾淨的人,等著秋後算賬吧!
「爸爸。」李紅兵剛下車,安娜帶著狼犬們從營業廳里跑出來。
一把抱起女兒,山杏和春苗也跟在走出來。
「哥,沒事吧!」山杏上下打量著李紅兵,看到褂子上的泥土和點點紅色痕跡,心慌的問道。
「沒事,好著呢!」李紅兵故作輕鬆的原地轉了一圈,看到春苗臉上的擔憂,「三泡也沒事,我讓他去包酒席了,等會就回來。」
聽到自家男人沒事,春苗馬上露出潑辣的性子,「老娘才不擔心他,敢把抽菸機給拆了,等回來耳朵給他撕爛。」
是夜!
松柏鎮格外熱鬧。
街道兩旁餐館裡高朋滿座,喝酒划拳聲此起彼伏,老闆咧著嘴,把一盤盤剛出鍋的熱菜端上桌。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好奇。
今不過節不過年,咋飯館生意這麼好,全是人。
鎮招待所。
同樣也擺了一桌酒席,陪酒的有趙明國、李紅兵和各村村長,而客人只有李紅兵一個人。
尤其是各村村長從自家村民口中問到一些雙溝村的消息,聽完後人都懵了好一會,唱戲都不敢這麼唱,孫連喜真是嫌自己活夠了。
不過話又回來。
這李紅兵回林區才多久,就整出這麼多事。
上次鎮上抓盜獵團伙,把王家上下判了個遍,這次鬧得更大,把一個村都給弄進去。
村長私下一合計,認定李紅兵就是災星,粘上他准沒好事。
於是,酒桌上氣氛變得格外詭異。
大家表情都看似高高興興,推杯換盞,可是面對李紅兵熱情中帶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李紅兵自然能感覺出來,人家意思表達的很明顯,酒可以一起喝,但關係就不用拉了,大家不時一路人。
不拉就不拉,爺還懶得跟你們虛情假意。
李紅兵找個了理由,是要去給幫忙的村民敬酒,不給趙明國挽留機會,起身走人。
「你們啊!」趙明國專門設酒席宴請李紅兵,又把村長們都叫上,不就是為了在走之前,讓村長們跟這尊大佛打好關係,可這幫人不領情也罷,還給人家甩臉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隨即也不在搭理他們,端起酒杯找到李懷忠。
「懷忠,咱哥倆走一個。」
飯館裡,吆五喝六,熱鬧無比。
李紅兵笑眯眯走進來,划拳輸聊陸大友馬上耍賴,在喝倒彩聲中離開酒桌。
「李大夫,你咋過來了。」
「咋,我不能來啊!」李紅兵故意板起臉,把許海濤嚇得一愣,馬上李紅兵露出笑容,一把摟住許海濤肩膀,「官家酒不好喝,我就想跟自己人喝酒。」
「走,划拳去,我不是吹牛,在草溝村划拳我沒輸過。」
「哥倆好啊,五魁首,六六六,七匹馬,我輸了!」
「我輸了,喝!」
......
清晨!
李紅兵在一陣陣頭疼中醒來,暈乎乎的看著陌生房間,記憶還停留在昨晚去飯館那一刻,似乎有很多人給敬酒,自己來者不拒,然後斷片了!
房門被緩緩拉開。
「爸爸。」安娜衝進房間,一勐子跳到床上,鑽進李紅兵懷裡,用指頭刮著臉,「爸爸羞羞,晚上抱著山杏姨,還親親,結婚,還有好多人家聽不懂。」
啥!
李紅兵腦子瞬間清明,也不疼了,直勾勾的望著山杏。
此時山杏臉上泛起羞紅,放下手裡醒酒湯,抱起安娜近乎逃跑似的走出房間。
昨晚自己究竟了啥!
喝酒誤事啊!
李紅兵端起醒酒湯一口喝下去,齁酸齁酸湯水進嘴,五官都被酸到一起,腦瓜子蹭的一下清醒,什麼頭暈頭疼全都消失。
真...特娘酸,這是把賣醋的搶了!
換上衣服走出房間,就看到三泡跪在搓衣板上,雙手揪著耳朵,頂著黑眼圈,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哥!」三泡見到李紅兵,那表情就像見到親人一樣,語氣中帶著祈求。
兄弟之間,眼神都可以交流!
李紅兵點點頭,迎著從門外走進來的春苗,「春苗,好好收拾三泡,這子竟然站在車頂上,車還在跑著呢,你多嚇人,萬一出事你們孤兒寡母怎麼辦?」
「哥!」三泡瞬間無語,不幫忙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落井下石。
「給老娘滾過來!」春苗知道自家男人竟然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氣的上前揪住耳朵,在三泡一聲聲哭爹喊娘的求饒聲中,消失在房間裡。
自作孽,不可活,該!
心裡平衡多了,從山杏口中得知大奎他們不亮就回村,李紅兵走到營業廳門外,照在臉上格外舒服。
這時。
傻娃拿著手機從屋裡走出來,「太爺,電話響。」
接過電話,看到十幾個攔截電話,有老爹、老媽、大姐夫、二姐夫、大姐、二姐、還有歐陽華、許隊長、趙明國等等。
頭又開始疼了!
李紅兵直接坐在台階上,挨個回電話,先給家人們報個平安,老爹、老媽自然是一頓臭罵,大姐夫和二姐夫則是問有沒有事,尤其是兩位姐夫派來幾車人半路被差人攔了回去。
應付完家裡人,歐陽華那邊只是讓自己不用擔心,一切都搞定了。
李紅兵一頭霧水。
打給許隊長,總算聽到好消息。
金絲猴連夜送到市里後一直鬧騰,不吃不喝也不配合檢查,最後實在沒辦法,在徐隊長的建議下,市里研究決定把金絲猴交給李紅兵照顧,約好在雙溝村交接。
金絲猴又回來了!
李紅兵精神一震,起身招呼道,「走了,我們去接一個朋友。」
告別三泡夫妻倆,三輪摩托悄悄離開松柏鎮,讓一大早來找李紅兵敘舊的趙明國撲了個空。
再次重遊雙溝村,村口路障已經被清理乾淨,村頭巷尾也看不到昨械鬥留下的痕跡,一切似乎恢復正常,除了偶爾能看到匆匆經過的村民臉上掛著澹澹憂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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