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那個是誰?」
看著唐澤與一個高大的男人簡單交談之後分開,走回咖啡廳,安室透遠遠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
那個男人戴著一頂灰色的鴨舌帽,身上穿著寬大的雨衣般的灰色風衣,目送著唐澤回到咖啡廳,若有似無地看過了一眼,才轉過頭,走向街道的另一邊。
離著十幾米的距離,只能隱約看清男人深深凹陷的眼窩和瘦削的臉頰,是個完全沒在附近見過的人。
長得很不好惹的樣子……幫派成員嗎?
「啊,他啊,他叫岩井宗久。是個模型店的老闆。」唐澤坐進了吧檯里,一臉無辜地坦然說。
你還別說,仔細考慮一下屬性,戴著帽子,擅長槍械,看著就很兇惡,前幫派成員之類的……
赤井秀一和岩井宗久,還真的是各種意義上的挺像的。
在給赤井秀一考慮馬甲的時候,唐澤的思路很快地就挪到了這個人設上,眼都沒眨地給赤井秀一背了一段人設稿。
「嗯,聽起來確實還挺適合的樣子,但是……」看著唐澤飛快給自己做好面部的裝扮,赤井秀一心情微妙地接過唐澤遞給他的帽子,「……撿到老大的私生子,然後為了領養這個孩子金盆洗手什麼的,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你這個人設是不是,做得也太過完整了一點。
考慮到唐澤這個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樣子,赤井秀一甚至一度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自己頂著這個身份做過什麼事情。
「嘿嘿,以防萬一啊。」唐澤眉飛色舞地看著赤井秀一摘下自己的本體,阿不,針織帽,更換成了另一頂鴨舌帽,預備給他做完造型,就拍一張晚上去找里昂玩梗,「萬一以後我有什麼理由,不得不和你一起行動之類的,那不就名正言順了,我就可以管伱叫……」
赤井秀一一巴掌捂住了唐澤的嘴,不讓他把後面的話繼續說下去。
「哎,你這小子……」赤井秀一上下看了看唐澤那不安分的樣子,最後也只能評價說,「……真像姨父。」
姨父他當年會被學界排斥,赤井秀一個人認為,除了因為他激進的前沿觀點,那種喜愛四處挑事的不消停的性格,也要負很大一部分的責任。
該說,不愧是唐澤嗎……
「模型店的老闆?」安室透擰緊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沒聽你說過……」
「嗯,他以前是個幫派成員,被道上的人騷擾,我幫了他一點小忙,所以就認識了。」唐澤結巴都不打地拋出了原設定,「也沒認識多久,主要他是做軍事模型的來著,我覺得可能有點幫助……起碼可以多開點發票不是嗎?」
聽到發票的說法,安室透終於鬆開了眉頭,暫時相信了這個理由。
唐澤這傢伙,可能是因為父母的專利費用都被劃歸組織的原因,似乎對於騙,嗯,申請組織的經費有一種獨特的執著,甚至比他還積極得多。
不得不說,唐澤在這方面層出不窮的新想法,著實給了他不少啟發。
他們兩個近期翻了三四倍的流水,很大一部分,都是唐澤給他找來的新名目,確實是個鬼點子很多的小子……
暗自記住了「岩井宗久」這個名字,留待之後調查一下,安室透暫時把這個問題揭過,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貝爾摩德最近似乎一直留在日本,暫時沒有回去美國的打算,看樣子,她是不找到雪莉不會罷休了。」
「雪莉?她和宮野志保關係很差?」唐澤明知故問地說。
「用『很差』難以概況,應該說是——恨意深重吧。」安室透給唐澤手邊的空杯子倒上咖啡,隨口描述著自己的印象,「貝爾摩德在組織里的地位很特殊。她非常得boss賞識,可同時,又高度參與了很多組織中的實驗項目,這一點,組織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概念……那些實驗,可都是有不低的風險的,按理說,不應該找到她頭上去。」
「看來,她和我父母的交集不少啊?」
「確實不少。」看了眼唐澤的面色,安室透吝嗇地捏著兩塊方糖,扔進了唐澤杯中,「就在你父母去世後不久,貝爾摩德就趕來了日本。她對你,只怕同樣有不小的恨意。」
看著兩塊方糖墜進液體裡,唐澤不滿地撇了下嘴,伸手去夠吧檯里的方糖,被安室透把手打開了,又鍥而不捨地再次伸手:「她和唐澤昭有仇,關我庫梅爾什麼事?嗨呀,再給我幾塊,這樣太苦了。」
「怕苦,就乾脆別喝咖啡啊。」把裝方糖的罐子挪到了更遠的地方,安室透先再一次按住了唐澤不安分的手,才繼續說,「總之,她身上應該有不少組織的任務,你自己行事的時候多加小心,不要露出破綻了。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她對你的仇恨,說不定比雪莉更大,畢竟雪莉只是你父母的助手,你可是他們的孩子。」
唐澤看了一眼她,心想,這倒未必。
他和灰原哀,好像仇恨分配應該各論各的,然後由於他們的親戚關係,各自再有各自的加成……
不過因為安室透尚且不知道aptx4896以及銀色子彈相關內容,唐澤沒有否認他的說法,而是說:「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坑害我的計劃也有她的一份是嗎?」
這一點,唐澤已經從灰原哀口中打聽到了。
雖然操刀的人並不是貝爾摩德,而是她的舔狗卡爾瓦多斯,但本質上,貝爾摩德依然是唐澤昭一連串苦難的開端。
「是,她多多少少是有在負責相關事項的。」想到唐澤給他圈出來的那本名冊,安室透就暗暗嘆氣。
組織當然不至於到親自挑動高中生去霸凌另一個高中生的地步,所以,唐澤因為傷害罪被羈押期間,除了精神和身體的虐待之外,很有可能還對他有過一些其他的動作……
只可惜,與研究有關的內容,並不是波本這一系應該去接觸的,再多的細節,他很難從組織內部的角度去了解。
這樣一想,唐澤關于貝爾摩德的計劃,確實是有其必要性的。
如果能從貝爾摩德手中套出情報,那不僅是唐澤的問題,警界政界的問題,還有可能接觸到……
「透先生。」低著頭攪拌咖啡的唐澤,突然出聲打斷了安室透的思索,「關於上次我提到的問題,您有想法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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