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從一個個名字上掃過,降谷零很快翻到登記領取了紫色手帕的那幾頁。
剛看完開頭幾個名字,他的眉頭就是一挑。
枡山憲三,克里斯·溫亞德,明智吾郎……簡直像是有人給他們安排好了順序似的,這幾位組織成員不約而同地拿到了同色的手帕。
難怪枡山憲三能通過搜查一課方面的初步篩查,能給他提供協助的人選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追根究底,組織會同時讓貝爾摩德和庫梅爾都到場,大概率還是因為吞口重彥的特殊身份……所以唐澤這個死小孩,一定知道得很早,嘖。
順便,唐澤這個字啊,寫得還是這麼……
又給唐澤記上一筆,他的視線很快划過了寫得不太工整,丑得和他上次作業本上看到的如出一轍的「明智吾郎」,落到了字跡飄逸的「工藤新一」幾個字上。
他瞳孔一縮,幾乎是本能地警覺了起來。
自從被怪盜joker跳臉嘲諷後,那幾行屬於joker的字跡他早已爛熟於心,字母的排布,連筆的起收,他有事沒事就會在腦中來回反芻一遍。
哪怕這四個漢字並非英文,這個書寫習慣……
「這個,『工藤新一』,是那個之前經常出現在報紙上的高中生偵探吧,他今天有到場?」他的視線動也不動地停在這個名字上,嘴中詢問確認著。
「嗯,我們和主辦方確認過了,今天都是按照簽到發放的手帕。此外,搜查一課方面也說,他們今天多次接到工藤新一打來的通訊,對吞口重彥命案的細節,他也了熟於心,應該確實是在現場的。」風見裕也翻動了一下自己手裡記錄的內容,補充道,「怎麼了,降……咳,老大,你覺得他有問題嗎?」
「拓印一下他的簽名,聯繫上次的字跡鑑定人員。」降谷零眼中閃爍著灼亮的光,「工藤新一,很有可能就是怪盜joker!」
————
唐澤刻意避開人多的街道,走進狹窄的小巷中,頓住步伐。
「……跟了我一路了,您還有什麼事想對我說的嗎?」詢問著身後的跟蹤者,他整理了一下掛在胳膊上的通勤包,「沒什麼事的話,我還得快點回去,今天的事我沒有事先通知波本前輩,他肯定要找我麻煩的。」
戴著墨鏡的貝爾摩德詫異地挑了挑眉,也沒有繼續隱藏的意思,摘下墨鏡,跟上兩步,直接站在了他對面,仔細打量著唐澤現在的面龐。
毫無破綻的一張臉。
如若不是親眼看過唐澤昭的死亡視頻,也確認過視頻沒有進行過任何後期合成之類的手段,她恐怕都要質疑唐澤昭是否真的死去了。
以angel和cool guy對周圍人的敏感程度,能欺瞞住他們,與之朝夕相處的易容者……
「很敏銳啊,年輕人。」默默評估著庫梅爾的威脅性,貝爾摩德讓自己的臉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中,走得更近了一點,「難怪琴酒提起你這麼多次,辦事很利落。」
「只是想和我聊這些嗎?」唐澤作出了一個冷淡的表情,聳了聳肩,「那很抱歉,我暫時沒有認識組織其他人的興趣。」
唐澤非常鎮定地選擇好了與她對話的口氣,表現得十分自然。
在今天的幾次簡單試探中,唐澤暫時確定了自己要在貝爾摩德面前演繹的人設。
貝爾摩德對唐澤昭這個身份,是有不小的仇恨值的。
既然連世良瑪麗都會被她恨屋及烏,同樣在組織里參與人體實驗很多年的唐澤夫婦,又是世良姐妹中的一員,拉到的仇恨指不定比瑪麗還大。
可是考慮到柯南和毛利蘭與唐澤的關係,庫梅爾的身份在她眼中同樣會有仇恨值。
當這兩個身份合二為一,他就成了潛伏在柯南和毛利蘭身邊的危險分子,頂著一張越看越討厭的臉,兩張皮都是正義高中生,內在卻是再骯髒不過的組織成員……
結合種種情況來看,貝爾摩德對庫梅爾複雜的厭惡情緒是順理成章的。
在不掉馬的前提下,想要降低她的惡感,方法也很簡單……
唐澤一手伸進了通勤包中,下一刻,直接抽出了一把手槍。
那是星川輝最常用的手槍,大口徑的半自動手槍,沙漠之鷹。
「別跟著我,」直接摳動了保險,他平平舉起手,臉上顯現出了一點微妙的笑意,配上沉沉夜色與小巷中昏沉沉的光影,有種神經質的癲狂感,「我不喜歡被人無緣無故地打擾。一個波本,一個琴酒,已經夠了。再來多一些『前輩』,我怕我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他面帶笑意,拿著自己的臉,演出了一點正版明智吾郎那種不屑混雜著癲狂的味道,活像一個被觸動到雷區的瘋子。
「逃離一個瘋子,已經用盡我的全力了,貝爾摩德女士。」唐澤的聲音也壓得很低沉,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聲線,開始暴露出真正的聲音,「今天,是那個瘋子的祭日,這本來是個大喜的日子。就算想找我的麻煩,打擾我的生活,也別挑今天,好嗎?」
被大口徑的槍直直指著面門,貝爾摩德很鎮定,像是沒感受到威脅一樣,仔細觀察著他的動作。
雖然庫梅爾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張牙舞爪地展現自己的攻擊性,陰沉姿態盡顯,反倒是比今天任何時候,帶給她的真實感都多。
一個在暴力與陰暗中長大的孩子,在這一切的源頭死去的時刻,確實不應該表現得那麼遊刃有餘。
而她想要做的,正是不斷給予壓迫和刺激,進一步逼迫出他的本來面目。
只有這樣,她才能評估出這個帶著厚重面具的年輕人,對angel和cool guy的真實想法。
於是,非但沒有被他激怒,她甚至同樣面帶微笑,又走近了一步。
「好吧,我只是有些事想要和你確認。」轉動了一下眼珠,貝爾摩德很快找到了合適的藉口,「聽說你和波本的關係很差。那我給你一個絆倒他的機會,如何?」
「哦?什麼樣的機會?」唐澤調整了一下槍口,無動於衷地繼續指著她。
「波本他在你現在寄居的咖啡廳,也已經生活了幾個月了。他的調查對象並不只是你這個身份的前身,還包括了另一項工作……」想到化名柯南的cool guy今天在宴會廳中一閃而過的背影,貝爾摩德模稜兩可地說,「……追查本應該死於組織毒殺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這句話說的屬於純純的廢話和謊言。
因為這個事,硬要說確實屬于波本的職能範圍,畢竟他是個情報員嘛,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但是如果其中出了任何問題,最先倒霉的應該是執行這件事的琴酒以及負責覆核的實驗組人員,說一千道一萬,也輪不到波本倒霉。
「說起來,你還算得上是他的同學。」看見唐澤瞬間眯起了眼睛,貝爾摩德故作姿態地說,目光若有似無地看向唐澤身後幽深的巷口,只要穿過這裡,就會抵達4丁目的商業街,也就是偵探事務所以及咖啡館所在的地方,「你樓上的鄰居,姓毛利的那家人……」
不等她繼續往下說,唐澤扯了扯嘴角,毫不遲疑地扣動了扳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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