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她穿的是今天出門的那件水紅色毛衣配牛仔褲, 她的打扮從來清爽,素顏朝天,不加修飾,不會像學校里其他混混女生,把自己的臉畫的跟鬼似的,好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程池從不那樣做, 可能是因為, 她懶。
許刃喜歡她的素顏, 清爽, 乾淨,而且真實。
&光了。」許刃說。
程池充耳不聞,一個勁拿眼睛瞪他, 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要把他給吃了似的。
這麼安靜,不像她。
許刃才反應過來, 她沒戴助聽器,被扔在操場的助聽器還在他的褲兜里揣著呢。
他踢了踢她的膝蓋,讓她把腿合上,程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換了個坐姿, 雙腿交疊, 支起了身子。
許刃突然覺得有趣, 程池這麼安靜的一面, 倒是百年難得一遇。他索性拎了拎褲子, 坐在了她的身邊,修長的指尖隨手圈來了兩個酒杯,將邊上的一瓶白蘭地倒進了杯子裡,一杯自己喝,一杯遞給程池。
&點都聽不到?」他問她。
程池的下唇都被咬得發白了,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酒杯,像是賭氣似的,一口喝了大半。
無論是喝水,還是喝酒,她仰頭的瞬間,都會閉上眼睛,捲曲的睫毛會輕微地顫抖。
許刃看著她,又問:「聽不到,所以也不能說話?」
程池還是不言語,但許刃自顧自地,說得倒是很痛快。
&千金,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
他根本不在乎她能不能聽見。
&過動物世界嗎?」他完全罔顧她的沉默,自言自語:「現在的你,就像…一頭髮了情的母豹子。」
她不說話,他的話就格外地多了。
&是被你盯上的麋鹿,當然…是公的,頭上有角那種。」他喝了一杯酒,眸子裡氤氳了一層水色。
程池一言不發,牢牢地盯著他。
&麋鹿不會是母豹子的對手,一定會死,但它會為了求生而拼死一搏,這個時候,母豹子可能會被麋鹿的犄角所傷。」
&池,我不想傷害你,如果可以,請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方式。」
&打算怎麼傷我?」她突然開口。
許刃猛然回頭,盯著她,目光有點詫異,
怎麼又聽見了?
兩人,對視了半晌。
他突然低頭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我犯傻了,一出生便不能聽見任何聲音的孩子,應該是能讀懂唇語。」
&以,打算怎麼傷我呢?」她執著這個問題,也注意到,許刃感覺頭疼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用手去揉眼角,比如現在…
&果一開始就知道我能讀懂唇語,我猜你應該會換一套說辭。」程池說。
許刃的淺笑深埋在觥籌交錯的光影中:「喝了酒的小千金,並不像平時那樣的…」
&嗎?」程池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她喝醉的姿勢很優雅,不魯莽,閉眼的瞬間,尤其…有味道。
她換了個調調,竟像是撒嬌一般:「別拆穿嘛,繼續把我當成傻白甜小千金,於你於我,都好。」
許刃點頭:>
隨即他又補充:「傻白,但不甜,有點凶。」
&豹子和麋鹿的比喻,你只打算說給自己聽。」程池不理會他的插科打諢,緊扣主題:「這是你心底的聲音,不小心被我知道了,如果我現在重新給你機會,你再說一次,會怎麼說?」
許刃抬頭,指著自己薄如刀鋒的唇,並未出聲,而是用唇形,告訴她:「我會對程池說,明天就辭職,你不喜歡,我便不來了。」
程池粲然一笑:「所以,面對兇惡的母豹子,麋鹿打算繳械投降,不反抗了?」
&知道結局會是那樣,聰明的麋鹿,會讓自己少受苦,死得體面一點。」許刃從兜里摸出了白色的助聽器,輕輕扣在了程池的耳廓上,給她戴好之後,手指尖還有意無意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程池本來準備的一肚子邪火,就這樣被他四兩撥千斤給卸掉了,最後,臉上竟還泛起了紅暈,腦子開始發昏,看著面前的許刃,想親他一口。
她一定是喝太多了!
&吧,回家了。」許刃拉了拉程池的手臂,小胳膊肘,還挺結實。
程池腦子暈,腳步還有些踉蹌,許刃索性直接背起了雙腿發軟的程池,迎著月光,朝著家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緊緊拽著他的衣襟,拽出了褶皺:「你還是沒有說,要怎麼傷我?」她的眼眸裡帶著不分明的醉意。
&好重啊。」
&麼傷我呢?」
他嘆了一聲,略帶著開玩笑的口吻:「生不如死,夠麼?」
那天他好像是說了很多話,但是大部分程池都不記得了。
只有一句,生不如死,她記得…
皎潔的月光下,程池踢掉了腳上的白色板鞋。
她抬頭看著星星,好奇地問:「怎樣讓我生不如死呢?」
許刃彎腰,替她撿起了地上的白鞋,拿在手上,喃喃道:「很容易啊!」
&嗎?」
&已經愛上我了。」
&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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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是程正年出差的歸期,許刃去酒吧辭職,反正之前也沒有簽什麼東西,想走人便可以隨時撂挑子,經理給他結了錢,還頗有些不舍,誰讓許刃的業績這麼好呢。
&回來,隨時都可以。」經理將錢折好放進了許刃的上衣口袋裡。
應該是不會回來了,許刃心想。
他答應了她的。
許刃手揣在褲兜里,邁著懶散的步子,從幽暗的長廊走出去,不遠處的偏廳,一個滿臉淚痕的女人衝撞了出來,許刃敏捷地側身躲過,那女人步履踉蹌,跌跌撞撞往前跑,結果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偏廳又衝出了幾個男人,上前抓起那個女人的手腕往包廂里拖。
女人哭喊,男人咒罵。
一場人間地獄。
&我屁事。」許刃心想,重新邁腿朝前走,不快不慢,一如既往的懶散。
&位大哥,行行好,我不做了!我真的不做了!」女人哀求聲不絕於耳。
&求你們,我真的做不了,我有病!我會傳染給你們的!」
就在這時候,偏廳里又走出來一個男的,平頭,個子中等,西裝革履,他抓起女人的下顎,看了看,一把甩開,聲音很冷,拖著懶懶洋洋的調子:「有病還敢出來賣?」
&我只賣酒。」她哭得快要斷氣了一般:「我只賣酒,我需要錢…治病…」
許刃腳步一頓,他的心,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掌緊緊掐住,他扯了扯衣領,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這個女人,讓他想到了他的媽媽。
而這樣的場面,他又何曾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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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錢,這就好辦了。」西裝男的調子依舊慵懶:「進來陪我們,玩好了,給你治病的錢。」
&是我…我有病…」女人執著地重複,仿佛疾病就是她的護身符。
&病…自然有病的玩法。」男人冷笑,吩咐邊上兩人:「把她弄進來。」
許刃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這不關他的事。
這個世界,變態很多,可憐人更多。
他決定數到三,然後離開。
然而…
心裡剛剛默數到一,他便已經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那個偏廳走過去,一把從那幾個男人的手裡,將那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拉扯過來,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要為難她了。」他說。
慵懶的調子自許刃的身後響了起來:「喲,英雄救美。」
許刃回頭,才看清這個西裝男,眉宇之間似有熟悉之色,他個子不高,臉色有點蒼白,身形適中,長得…還挺不錯。
&生,場子裡玩,講的是你情我願。」
&的意思是,我在逼良為娼?」西裝男冷冷地瞅了身後女人一眼。
許刃抬眸,看向西裝男:「好像,的確如此。」
西裝男臉上冰凍的神色幾乎是一瞬間便消了下去,然後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讓人摸不著頭腦,他走過去,伸手撩了撩許刃胸前的牌子,笑說道:「這女人,倒是不如你有意思,你進屋陪我們玩一場,我放過她。」
許刃回頭看了那女人一眼,她戰戰兢兢,全身抖得跟篩糠似的,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
&錢麼?」許刃問了一聲。
&然,玩開心了,要多少都給你。」
許刃點點頭,隨西裝男進了房間。
他一個男的,怕個屁。
房間裡燈光尤為昏暗,一進去,許刃的目光,便落到了桌上整整齊齊擺放的那一堆工具上面,有皮鞭,有手銬,還有電擊棍,甚至還有很多他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東西。
每一樣,都讓人…毛骨悚然。
果然還是他天真了,城裡人比他想像的…會玩。
難怪剛剛那個女人跟見了鬼似的,一個勁兒地往外逃,許刃後悔了。
&程厲銘,你怎麼弄了個男人回來!」包間裡一個穿得花里胡哨的騷男問。
被叫做程厲銘的就是那個西裝男。
他往鬆軟的沙發上一坐,整個人都陷了進去,臉上勾起了笑,說:「男人比女人好玩,尤其是骨頭硬的男人,我想看他在我面前哭著鼻涕跪地求饒的模樣,別提多有趣了。」
&變態!」騷男毫不客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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