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寧溪的天很藍,陽光抓住夏季的末班車還很躁動,雲朵在天空中懶洋洋地飄動。
拖著rimowa最新款行李箱,溫聽晚到了這個溫和如風的城市。
「小晚,我已經聯繫好了,明天上午十點的個人演奏會結束之後,季越澤會去接你,一切按我的計劃處理,張叔會幫你安排好演奏會的相關事宜,酒店已經訂好。」看著對話框官方到不能再官方的語言,溫聽晚咬了咬下唇,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幾秒鐘。
溫聽晚緩慢地抬頭,打量這個陌生的城市,手機屏幕上回復道:知道了,媽媽。
這是季越澤和溫詩阮離婚後的第七年,溫聽晚第一次被送到季越澤這邊。
相較於北城,寧溪的天氣似乎更加溫和一點,慢節奏一點,倒是和她的性格很像,溫吞一點。
溫聽晚沒有問媽媽送她到這邊的原因,溫詩阮也不會告訴她,媽媽不喜歡被質疑,她只需要按照她的計劃走就好,這是溫聽晚一直以來不得不遵循的原則。不能忤逆,要聽媽媽的話。
站在機場外等待不到五分鐘,張叔的車子已經停到了溫聽晚面前。
「小姐,酒店按照夫人的吩咐已經訂好了,您跟我走就好。」眼前穿著高定黑色西裝,看起來嚴謹老成的男子是溫家的老人了。
「麻煩您了,張叔。」溫聽晚微微點頭示意,點頭時頭不能過低,這是溫詩阮定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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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車窗,溫聽晚再次忍不住打量這個陌生的城市,街道乾淨,人們的生活似乎也井然有序,書香氣息的茶樓還有火熱激情的電子城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城市有種很特殊的感覺,似乎,這裡是可以衝破枷鎖的自然之地。
張叔送溫聽晚到了酒店,安排好入住的一切事宜後便離開了。到吃飯的時候,會有專門的侍者為她送進來,練琴有練琴的時候,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17年來,溫聽晚從來沒有打破過溫詩阮的規矩。
「2016年9月3日天氣晴我的心情新奇我想,寧溪是個溫柔的城市吧,我喜歡這裡清爽並不炎熱的風浪,意思是,我很喜歡寧溪,晚安,還沒睡覺的星星們」
第二天一早,溫聽晚前往寧溪機場去接江初珩。
她與江初珩是摯友,從小到大,他幾乎是她唯一的朋友。他很優秀,是北城江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江家到這一輩只有他一個孩子,全家的寶貝疙瘩,溫江兩家是世交了,此次,江初珩堅持來這場演奏會為她伴奏,從小到大,他從來不會錯過任何一次和溫聽晚有關的事,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
寧溪最大的演奏會大禮堂此時人山人海,都來目睹一位外界傳聞驚為天人的天才少女的演奏。
十點一刻,大禮堂的鐘敲響,舞台上的燈光驀然變暗,場地此刻所以的觀看者幾乎都到齊了,等待著主角的登場。
溫聽晚站在幕布後,作為溫詩阮寄予厚望的唯一女兒,這樣的場面她幾乎絲毫不會感覺到緊張,所有的事情都是安排好的,她只需要站上台去,拉幾首每天練習的曲目就好。
「晚晚,我一直是你的忠實聽眾。」
暖白的燈光照在江初珩身上,無形地打了個轉,江初珩今天專門來到寧溪為溫瑾伴奏,也穿得十分正式,一身白色西裝更加襯得他溫柔穩重。
「嗯,謝謝初珩哥。」溫聽晚站在第二個台階上,回頭朝他輕輕一笑,隨即自信地走出幕後。
舞台頂光燈倏然打亮,隨著溫聽晚的登台,燈光照亮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台上的少女,一瞬間,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溫聽晚一襲克萊因藍天鵝絨露肩禮裙,襯得她肌膚勝雪,前短後長的設計露出了她筆直纖細的小腿,她有著優雅從容的步伐,腳下的白色綁帶高跟鞋在腳踝處的綁帶上墜著大顆鑽石,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少女從容,神情沉靜而溫柔,黑色的長髮柔順地披散開,像海神絕美的發一般,繾綣爛漫。明明有著沉靜的眸光,卻偏偏生了一雙最是勾人的狐狸眼,瓊鼻小巧,唇瓣如同初春的桃花,美得驚人。脖頸修長,鎖骨凹凸有致,脖子上戴著的星鑽鏈,在燈光的折射下閃耀著光
場地久久沒有聲音,直到大家反應過來
——
「臥槽,這也太太太太他媽好看了」
「我的媽呀,這簡直神女降臨。」
「別太離譜,我感覺我眼睛白長了,從來沒有這樣震撼過」
「媽媽呀,我戀愛了。」
「我真跪了這神顏!」
大禮堂內震耳欲聾,所有人都沸騰了,甚至有好多人拿出手機在錄視頻,記錄這個震撼的場面。
台下觀眾久久沒能回神,看著台上的少女,光打在她的身上,似乎都在偏愛她,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美好得像一幅畫卷。
「大家好,十分榮幸能站在這裡給大家一場演奏會,接下來是我的表演」隨著溫瑾的聲音響起,台下驀然恢復安靜。
少女聲音輕軟,像是江南溫軟的風卻無端讓人覺得沉靜清冷。
溫聽晚輕輕深呼吸了一下,不經意間微挪腳步,站立在最佳位置。
溫詩阮曾經說過:這是主角的位置。而我要你,不管做什麼,都站在這樣的位置上。
溫聽晚準備的第一首曲目是《雲雀》,在全場的注視下,拿起琴,絲絲縷縷的光投射在她的身上,漾出光圈,身影投放在身後的幕布上,倩影動人,下一秒,悠揚流暢的樂聲響起
溫聽晚選擇這首曲子的原因無他,這首曲子獨具特色,是小提琴高音e弦堪稱巔峰的絕作,是用來開場炫技的明智之選。這是溫詩阮一貫教她的方式,除此之外,她自己很喜歡這首曲子。
這首曲子旋律歡快,演奏的同時讓人仿佛置身於大自然之中,自由熱烈,明快喜悅。
在場眾人,隨著她的演奏沉淪,無不感嘆,這是一個極具天賦的小提琴手,相信不過幾年,甚至可以是驚艷的小提琴家。
接下來,是一系列小提琴名曲,《妖精之舞》《24首隨想曲》
整整一個半小時的演出,禮堂內悠揚的琴音,像是萊茵河畔醇香的葡萄酒般讓人沉醉。
整場演奏時間是兩個小時,最後一首曲目是溫瑾要與江初珩合奏的《ninelie》,江初珩的出場,又激起一陣騷動。
一天之內,經歷兩次神顏的暴擊,這些人的心跳起起伏伏,像是置身雲端,起伏不定,恍恍惚惚。
《ninelie》曲調一出,直擊在場聽眾靈魂深處,那種胸腔中充斥的感覺,追求自由的靈魂的那種嚮往感是那般強烈,讓身處黑暗的人生出勇氣去衝破枷鎖與牢籠,前路即是燦爛光明之路。正是那句大家熟知的話「他燃燒了一整夜,卻倒在了黎明之前。」
但我們不會倒在黎明到達之前,我們終將迎來勝利!
曲目結束,溫聽晚額頭上微微出汗,她面對在場眾人,淡然一笑,隨即和江初珩一起鞠躬,台下爆發雷鳴般的掌聲,他們都在為這個天才少女歡呼。
「我去,以為是聽覺盛宴,沒想到還附贈了一場視覺盛宴。」在場觀眾在陸陸續續退場。
「是啊,太震撼了,天才小提琴手啊!」不少懂行的人在感慨。
「這個女孩子,真的太驚艷了,我敢說,不出五年,憑她的水平,可以刷新所有人的認知。」司母是個圈內小有名氣的小提琴老師,此時,也在這裡感慨溫聽晚的天賦之高。
「我雖然不懂,但是也覺得這個女孩子拉得很棒。」司父應和著自己夫人。
「誒?兒子」司母興致勃勃,只聽到自己老公的附和,自家兒子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司璟已經在收拾包了
「爸,媽,你們先走,我還有事啊!」司璟拋下這句話,就急匆匆跑了。
「哎,小璟,你看這孩子」司母喊道。
「讓他去吧,他那個性子,風風火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父安撫司母道。眾人離場,人群騷動,司璟在逆行,逆著光。
這個時候,溫聽晚已經到了後台,幾位化妝師已經離場,她四周轉了下,也沒看到江初珩,估計是去換衣服了。
感受到不適,溫聽晚秀眉輕皺。
她長髮及腰,裸露的後背在發尾的晃動下感受到瘙癢,她想要紮起長發,但後台並沒有合適的發圈。
溫聽晚看了好一陣,也沒找到一根可以將長發綰起的東西。只能從自己包里找到了和裙子同色系的絲帶,克萊因藍,自由的、熱烈的顏色。
她雙手抬起向後,手裡挽起長發,絲帶不小心從手中滑落。
司璟剛邁入後台,看見的就是少女白皙的後頸與藍裙的衝擊感,以及掉落在地上的髮帶,微一怔,他大步走上前去撿起了那條髮帶。
感受到絲帶從手尖滑落,少女轉身,與司璟四目相對,似是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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