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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四個人的聚餐,慕晚棠楚北衍及顧南潯江瀾溪。
乍一看像是兩對情侶,但其實,關係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確實有點複雜。
江瀾溪身穿黑色系高領薄衫配黑色闊腿褲,襯得小臉白淨無暇,與一身黑的楚北衍更像情侶。
慕晚棠同顧南潯許久不見閒聊幾句,隨後不經意地提到江奕,笑看著江瀾溪,「先前我們討論江奕,一致覺得他是有什麼大病,今天他先往劇組送花,再送吃的,最後直接送他本人給驚喜,這麼一看,真的是病得不輕。」
江瀾溪靜靜看她,眉眼間藏著一絲防備,語氣淡淡,「我之前告訴過你的。」
慕晚棠態度謙遜,很好說話的和善模樣,「那你再告訴告訴我,江奕有什麼軟肋,我好從哪裡下手。」
楚北衍不動聲色地看了慕晚棠一眼,隨後看向江瀾溪,像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至於顧南潯,本就有心想要套江瀾溪的話,誰曾想慕晚棠先一步開口,倒是省得他費力,他便意味深長地笑看著江瀾溪。
三雙眼睛同時注視,江瀾溪掃過三人,最後盯住慕晚棠,「江奕的生母。」
慕晚棠有點意外,「江夫人。」
深知內情的楚北衍和顧南潯對視一眼,彼此露出瞭然的隱晦表情。
江瀾溪白皙小臉清清冷冷,細白的手指捏著茶杯,輕輕抿一口,唇色紅潤了一圈,她露出一點笑,「是啊!」
慕晚棠感嘆一句,「想不到他這麼在意他的母親,居然是個孝子。」
江瀾溪不冷不熱,「孝子談不上。」
慕晚棠好奇地問,「這話怎麼說?」
江瀾溪忍不住再次露出一點笑,「你不會以為現在這位江夫人就是江奕的生母吧?」
慕晚棠意外反問,「難道不是?」
江瀾溪笑得奇奇怪怪,語調輕飄飄,「不是啊!」
慕晚棠看一眼楚北衍,又重新看回江瀾溪,「那江奕的生母呢?」
江瀾溪笑得更歡,「死了!」
慕晚棠順勢接一句問她,「怎麼死的?」
江瀾溪笑得更加的誇張,眼淚都飆了出來,話都說不利索,「不想活了啊!」
慕晚棠,「……」
自殺嗎?
楚北衍不咸不淡,「聽說是吊死在江家。」
江瀾溪有點意外,直勾勾地盯著他,「我以為這是江家的秘密,也是忌諱,沒想到你會知道。」
楚北衍輕聲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江瀾溪眼神晦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才說:「你知道她為什麼自殺嗎?」
楚北衍問,「你知道?」
江瀾溪欲言又止,失笑,「不清楚呢!」
楚北衍莫名有種她知曉原因但她不能說的感覺,事實上她從來都是如此。
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但是有口不能言。
楚北衍從習慣到漸漸失望,又從失望到漸漸放棄,有時候眼不見為淨是對的。
他淡淡應一聲,「哦!」
江瀾溪神色間有些許受傷的感覺,她無奈地說:「你不信我?」
楚北衍問,「我信不信你很重要?」
江瀾溪直言,「對我來說很重要。」
楚北衍不置可否,她到底在乎什麼,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旁人看不清。
慕晚棠在兩人之間來回看,單就外貌和性格來看,兩人其實挺配的。
江瀾溪這種性子的人,就該配個霸道又狂妄的人,她就是那種需要人呵護的人。
慕晚棠輕笑,「話題是我挑起來的,是我對這事兒感興趣,江小姐要是知道什麼,可以私底下告訴我。」
江瀾溪從楚北衍身上收回視線,看嚮慕晚棠,「沒必要。」
慕晚棠調侃道:「你是只願意跟他好好說話嗎?」
江瀾溪不置可否,冷淡道:「慕小姐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較好,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
慕晚棠慢條斯理地說:「我本來不想多管閒事,但他不依不饒地想要搞事情,我還非要知道不可。」
江瀾溪不語,有些話點到即止即可,沒必要說太多。
慕晚棠沒再糾纏,脾氣好耐心好,她轉開話題聊劇組的事兒。
顧南潯最會搭腔,跟她一唱一和的,氣氛很不錯。
江瀾溪出包廂去洗手間,從洗手間回來,半路看到了楚北衍,她問,「你特意找我?」
楚北衍眉目沉靜地看著她,「虞城你被人綁架的事情,你知道是誰做的?」
江瀾溪眼神微閃,鎮定道:「你什麼意思?」
楚北衍直接,「我懷疑是江奕做的。」
江瀾溪問,「為什麼懷疑是他,有證據嗎?」
楚北衍道:「江奕告訴棠棠,是你自導自演,你覺得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江瀾溪笑笑,「你懷疑他,他得找個背鍋的。」
楚北衍語氣不明,「是嗎?」
江瀾溪反問,「那不然呢?」
楚北衍神情淡漠,語氣更顯冷淡,「瀾溪,我們已經成為過去式。」
江瀾溪揚起笑臉,「我知道啊!」
楚北衍提醒她,「不要做無用功。」
江瀾溪不以為意,「我想做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從來都跟你沒關係。」
楚北衍一噎,這話顯得他有點自作多情。
江瀾溪好奇似的語氣問,「你喜歡慕晚棠什麼?」
楚北衍回,「喜歡就喜歡了,沒什麼特別的理由。」
江瀾溪笑笑,「沒來由的喜歡嗎?那我呢?」
楚北衍半晌沒回,靜靜注視著她,不回話。
江瀾溪沒等到回答,輕輕嘆氣,「習慣成自然,保護弱小嗎?」
楚北衍依舊保持沉默不語。
江瀾溪自顧道:「應該是吧!」
片刻後,兩人一前一後回的包廂。
慕晚棠神色自若,不聞不問,繼續跟顧南潯瞎聊。
飯後,各自散去,楚北衍跟回慕晚棠的房間。
慕晚棠不主動問他們單獨見面聊了什麼,楚北衍反倒是主動提,「你不問問我跟她說了什麼?」
語氣中頗有幾分不滿,慕晚棠順勢而問,「說什麼了啊?」
楚北衍輕哼,「我不提,你就不問?」
慕晚棠看他故作生氣的小孩子模樣,忍不住發笑,「我不問還有錯?」
楚北衍理直氣壯,「不問,表示你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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