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蘇明月的眼神沉了沉,腦中掠過無數個畫面。最終她認命道:「嗯,我想再勇敢一次。」
「好,累了的話就緩緩。」
對於好朋友的決定她一向支持,但高三一整個學期,她看著蘇明月追隨曲譜的身影不免心疼,甚至有時間想勸她放手。
蘇明月嗯了聲,手臂覆上雙眸嗤笑不停。
看著她的樣子,曲蕪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她伸手輕撫著她的頭,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晚,曲蕪將當天事情記錄後下樓。看著牆上時鐘已經十點多,不免給風淺夢打了電話。
電話通了,鈴聲在院子裡響起。
她張望著出去,看到了鞦韆上的風淺夢。
她像是被抽乾靈魂般盯著自己腳尖,臉部沉在黑暗中,肩膀抽動,努力憋著不發出聲音,豆大的淚珠源源不斷浸濕腳下土地。
曲蕪按斷通話過去,將她擁入懷裡小聲開口,「怎麼了淺夢?鄭贊人呢!」
風淺夢扣住她的細腰,沒有抬頭也沒有開口。
跟鄭贊在一起的這幾個月,她允許自己肆意淪陷,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鄭贊跟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好玩。
他說她會騎機車,帶出去有面子。
他說她足夠聽話,可以幫他解決很多不必要的追求者。
更重要的是她足夠有趣,好玩得很。
字字句句,沒有說過喜歡。
更可悲的是鄭贊同那朋友說,追她時說的喜歡只是權宜之計。
她在後悔為什麼開始,為什麼這麼容易淪陷,為什麼讓自己這麼難過。
她難以形容清楚聽到那些話的心情,但那刻她明白過往的自己就是小丑,努力給人製造歡樂,還是自願的。
呵…真可笑啊!
從頭到尾,鄭贊都是假意的沉淪,但她卻付出了百分之百的真心。
許久聽不到回答的曲蕪意識到風淺夢這個樣子大概同鄭贊有關,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蕪蕪,我同鄭贊分手了。」
懷裡的人抬起頭,白嫩光滑的臉頰到處都是淚水。
曲蕪動了動身子,眼裡儘是疑惑。她以為她們只是吵架,可沒想到竟然分手了!
「你們突然分手,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兩邊都是朋友,她做不到不問。
風淺夢調整一下姿勢,聲音持續低下。她將事情原原本本同曲蕪說明,眼淚掉得更凶了些。
「蕪蕪,難道他就沒有喜歡我一絲一毫嗎?」
濃厚的哽咽聲在院子裡散開,這是一句接近絕望的詢問。她想得到這個答案從崖底爬上來,哪怕已經被傷得遍體鱗傷。
可是曲蕪不是鄭贊,她給不了答案。
難耐的滋味從胸腔發出,曲蕪能做的只有安撫著風淺夢的情緒。畢竟感情的事情她作為第三者並不想多言。
可是她不得不想最近怎麼了,先有明月因曲譜的事神傷,後有淺夢因鄭贊沉入深淵。
院裡,兩個姑娘坐在鞦韆上心思各異。
上空的月亮偷偷出來又偷偷隱進,來回幾次時間已是凌晨三點。
「你倆還要在外面吹多久風,再不回來老子就鎖門了。」
略帶不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曲蕪剛想接話,曲凌提著外套過來了。
他甩給風淺夢一件,將剩下一件往曲蕪身上裹。他的動作有些粗魯,但足夠細心。
紐扣被齊齊扣上的那刻,曲蕪才反應過來。
曲凌順其自然將她後背頭髮取出,黑沉的眸子裡倒映著她那張羞赧的小臉。
「再給你們十分鐘,若是還不進去睡覺,老子就把這鞦韆拆了。」
憤憤甩下這句,曲凌回了屋。
曲蕪無奈勾笑,扭頭時對上了風淺夢圓潤烏黑的眸子。
「蕪蕪,我有時候真的好羨慕你。」
曲蕪:「……」
「不論你怎麼樣,曲凌和宋嶼痕他們都會站在你身後陪著你。」她的聲音裡帶著滿滿的羨慕。
曲蕪輕狹起眼眸,垂著腦袋沒有答話。
第二天上學,鄭贊照舊來曲家接風淺夢,但風淺夢早已去學校。
看著有些茫然站在門口的鄭贊,曲蕪不免跨了上去,「鄭贊哥,你和淺夢不是分手了嗎?能不能先給她安靜的時間。」
曲蕪知道這番話她不該說,但是很奇怪,她的天平不自覺傾斜風淺夢。她不希望鄭贊這個時候再給淺夢帶來痛苦。
「我和她沒有分手,我沒同意。」鄭贊的情緒很激動,他嚯的行到曲蕪身邊乞求道:「曲妹妹,我知道錯了。你和她的關係最好,能不能幫我勸一下她。」
曲蕪怔愣幾秒,嘴裡噙了絲不快,「勸什麼,勸她不要和你分手嗎?」
她猛然抬頭,盯著他烏黑的眼眶繼續道:「鄭贊哥,你和她都是我的朋友,我並不想看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難過,但就這件事對錯,我更希望淺夢好好的。」
感情事上她是沒他們那麼明白,但也清楚辜負真心的人應該要受到懲罰。
話已至此,曲蕪不想再說,提著背包往學校去。
曲凌默然片刻跟上。
宋嶼痕在他們走之後從宋家出來,眼神犀利地盯著如墜冰窟的鄭贊。
「你這小子是不是真的缺根筋啊,感情的事能拿來玩的嗎?你是不是真想朝渣男的方向進攻啊。」宋嶼痕的口氣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昨晚曲蕪和風淺夢在曲家院裡的聊天他聽得明明白白。
「痕哥不也是拿感情來玩的嗎?」
鄭贊回懟,言語犀利。
宋嶼痕片刻啞然,驀地想到那段為了忘掉小結巴交了個十幾天女朋友的事情。
他哼哼兩聲,上前勾起鄭贊,「老子同你可不一樣,我交往的時候同那姑娘說得很清楚,我有喜歡的人。可是你一上去就說喜歡人家姑娘的啊。」
「沒什麼不一樣,你也是渣。」
大抵是因為今天心情不順暢,所以宋嶼痕說一句鄭贊懟一句,還是絲毫不留面兒的那種。
宋嶼痕懶得同他解釋,甩下一句『好自為之』追人去了。
吃完早餐來到學校,三人碰見了剛從車上下來的肖路淵。他沒有穿校服,也沒打理頭髮就那麼聳拉在額頭,唇角邊還有些鬍渣。
就請了兩天假,怎麼感覺像變了個人。
沒有多想,宋嶼痕最先往前,「老肖,她是不是又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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