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大哥,她在這裡!」
「快來!」
四名壯漢出現的那一刻,朱雋正打算背起陸英離開。
壯漢乙顫聲問:「你你小子是不是救了她?她她她她她她她死了嗎?」
朱雋眼神突然一寒!
找死!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朱雋此刻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這個「死」字。這四個人送上門來,那就別怪他教教他們怎麼做人。他緩緩站起身,脫掉了礙事的、濕答答的羽絨服。
朱雋踏前一步。
四名壯漢紛紛後退。
眼前這少年,氣場強大,凌厲的眼神仿佛要殺人。
壯漢甲連忙解釋:「別誤會!不是我們推她下去的,是她自己!她自己從山頂失足掉下去的!」
「是嗎?」朱雋冷笑。
你們不追,她會逃?
你們不逼,她會跳?
她是有多想不開,自己尋思?
他一步步朝前走,四名壯漢一步步跟著後退,小心肝發顫。
一八三的身高。
震懾力,十足!
還沒動手,單憑氣勢,就全面壓倒對方四名壯漢。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四名壯漢心裡直打鼓,一個個抖著手,紛紛掏出了兇器:匕首。
朱雋輕蔑一笑:「一起上吧!」
四名壯漢,互相遞眼色,將朱雋團團圍在中間,四對一,他們大約是覺得已穩操勝券。何況,他們人人手持兇器,而對面的小子就算再不好惹也只不過是赤手空拳。
怎麼可能打不過?
很快,朱雋一出手,就讓這四名壯漢直接懷疑人生。
少林武術了解一下。
格鬥術了解一下。
什麼叫身手不凡?什麼叫快准狠?
跟朱雋打?開什麼玩笑?別說他們只有四人,就算再加兩倍,同樣只有被朱雋打趴在地的份!
關鍵,朱雋藝高人膽大,對這四位歹徒有什麼好客氣的,那是下真狠手啊!拳拳到肉不說,踢出去的每一腳,專挑男人最怕痛的地方下手!
十分鐘時間。
雪地上就躺倒了四個捂著下檔,嗷嗷喊痛的壯漢。
那酸爽懂得都懂。
朱雋把四人揍了個生活不能自理,像是猶不能解恨,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把,不知誰掉落的匕首。
突然邪魅一笑。
手起,刀落。
噗哧!噗哧!噗哧!噗哧!
奇快、奇准、奇狠地扎在,四名壯漢的大腿上,每人賞賜他們一刀。讓你們追!看你們還往哪裡逃?
「啊——啊——」
「啊——」
「啊——」
「啊——啊——」
如同殺豬般的尖叫痛呼聲,此起彼伏,久久不絕於耳。
那心狠手辣的俊美少年,卻已嫌棄地丟下染血的匕首,徑直走回去,抱起了昏迷的陸英。
朱雋聲音冰冷:「等著跟警察解釋吧!」
朱雋前腳剛走不久,搜救隊伍和警方後腳便趕來,一看四名壯漢倒在雪地里,大腿上正血流不止,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啥也別說了,帶走!
陸英被緊急送去市裡的醫院急救,警方派兩名警員追來醫院,例行公事做筆錄。朱雋正心煩意亂,不耐煩地吼了句:「滾!」
兩名警員當場氣炸了,衝過來就要和這小子理論。
節目組的導演,急忙上前充當和事佬。好說歹說,才讓兩名警察暫時消了火。
沐天霖緊跟著匆匆趕來。
他也滿身的傷。
可是,比起死裡逃生如今還命懸一線的陸英來說,沐少爺這點外傷,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沐天霖剛走進病房,就見朱雋騰地站起身,抬手就是一拳!
金絲眼鏡掉落在地。
沐天霖撞在牆上,被揍的滿嘴鮮血,半邊臉腫成了饅頭,可見朱雋下手有多重。
其他人面面相覷,沒人敢上前勸。
「樓下等你!有種就來!」朱雋丟下這句挑釁的話,頭也不回率先朝電梯走去。想打架?我會怕?
沐天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邁步跟上。
醫院廣場。
朱雋反手一擰,猛地將沐天霖抵在牆上,怒喝:「你特麼是不是男人?遇到危險,你就只顧自己逃命?」
沐天霖悶聲痛呼,一言不發。
朱雋恨恨放了手,一拳砸在牆壁上,當場見血。可手上的疼痛,卻抵不上他心痛的萬分之一。
一陣陣後怕,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
如果他沒能及時找到她如果他沒能及時救回她現在躺在醫院裡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朱雋能不後怕嗎?
那可是他寧可豁出性命,也要護她周全的救命恩人,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啊!之前,只顧救人,來不及去追究責任,現在到了清算的時候。
朱雋余怒難消:「你保護不了她,為什麼要娶她?你知不知道,她差點就沒命?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朱雋氣怒攻心:「離婚吧!」
朱雋擲地有聲:「以後,我來守護她!」
「離婚?」沐天霖瞳孔地震:「不可能!」
朱雋冷冷看著他:「別逼我出手。同意離婚,或者我讓『盛豐集團』從此消失,你看著辦!」
「就憑你?」沐天霖嗤笑,輕視之意顯而易見。
朱雋眼神凌厲,寸步不讓:「你可以試試看。一個月!我只給你一個月時間。」
這話,不是威脅,更像是
平靜卻霸氣地宣戰!
沐天霖倏地警惕起來,這小子看起來不像在說大話的樣子,他緩緩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念電轉間,不敢冒險。
他試探著說道:「你喜歡陸英?這麼在乎她?她知道你的心意嗎?如果她知道,你逼我和她離婚,你猜她會不會恨你?會不會選擇和我站在同一立場?」
沐天霖:「還有,不是我只顧自己逃命,是她把我藏了起來,主動引開那四個人!」
朱雋一下子愣住。
他心底很清楚,以陸英的脾氣性情,這是她會做出來的事。她肯犧牲自己,讓沐天霖逃命,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很多問題嗎?
如果易地而處,他也會犧牲自己,換她去逃命!
那麼,沐天霖在她心裡的分量之重,便可想而知。可自己呢?在她心裡,是否也有同等分量?
朱雋捫心自問。
他覺得:沒有!
呵呵,是啊,自己怎麼比得過她的青梅竹馬?虧他之前一直誤以為,這對新婚夫妻之間,根本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打臉真是來得猝不及防!
她今天已經用行動,給了他一個答案,不是嗎?
豁出她的性命!
不顧她的生死!
她寧可犧牲自己,也要救沐天霖啊!
如果他真的動用非常手段,逼迫二人離婚,依照她的性情,肯定會恨他的吧?朱雋一瞬間心痛難忍,頹然地跌坐在台階上,被這個事實打擊的心碎神傷、痛不欲生。
沐天霖居高臨下盯著他,根本不用費力就輕易揣測出,眼前少年內心的挫敗感。
他無聲笑了。
沐天霖:「謝謝你今天救了我的妻子。這次是個例外,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我和英英才剛成婚,不管你信不信,身為她的丈夫,我比你更害怕她出事。」
我信你個鬼!
正是因為你,才害得她出事!
朱雋內心在咆哮,可沐天霖話裡有話,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身份!
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只憑這個法律認可的身份,沐天霖就輕易占據了上風,讓他輸得一敗塗地,啞口無言。
沐天霖同情地拍了拍朱雋的肩膀:「英英奮不顧身救我,為人丈夫,我理應對她不離不棄,悉心照顧。你大可放心,把她交給我。失陪。」
朱雋暗暗握拳!
別一口一個丈夫,用不著你提醒!
我特麼此時此刻想掐死你!
可是,他不能!朱雋很清楚,他不能傷害沐天霖,因為這個魂淡是陸英名正言順的丈夫,是她豁出命保護的人。
嫉妒!
瘋狂地嫉妒!
沐天霖帶著勝利者的得意笑容,邁步走上台階,離開了樓梯間。
朱雋黯然神傷,獨坐在此,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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