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都擔心展語的身子,可也沒人敢多說一句話,都乖乖的推出了房間,只留下展語和瑞秀兩個人在屋內
展語握著瑞秀的手,輕輕掀開她背上蓋著的薄薄的被子,看見滿是傷口的背,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拿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對不住師姐,我來晚了,都怪我」
瑞秀昏昏沉沉的睡著,似乎是被牽扯到了傷口,她不禁蹙眉,展語看著瑞秀,一個想法慢慢在心裡堅定起來
人要是想從這個陣營進入另一個陣營,得需要一些把柄和誠意
展語和瑞秀在兩個房間裡各自養著傷,武書手裡攥著一個瓷白小瓷瓶,在小院的門口來回踱步,他盯著自己手裡緊握著的小白瓶,咬著下唇,不知道該以何種臉面踏進這方小院
豐華從小院裡面推開門,看見門口站著的武書,她回頭瞧了瞧屋裡的展語
「武將軍所為何事?」
「我... ...」
他嚅囁著,不知道怎麼開口,展語聽見動靜,問身邊伺候的丫鬟
「誰?」
小丫鬟也不知道,她從屋裡跑出來,伸著脖子瞧著門口的人,待看清楚後又小跑回去
「是武將軍」
「武羽?」
小丫鬟搖了搖頭
「武書?他來做什麼?」
展語對武書沒有什麼好印象,就是他把瑞秀交給了是雲棋,也是他揮鞭對瑞秀下死手,他是是雲棋的手下,聽主子的命令沒什麼錯,可展語就是不能原諒她
「趕出去,閉門」
「是」
小丫鬟跑出去,上下打量了武書一眼,然後把半扇門關上
「我家王妃了,閉門」
說罷把小院的門全都關上,徒留武書一個人在門口站著,拿著小白瓶不知所措
瑞秀醒過來了,她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小丫鬟高興的跑過來給展語報喜
「王妃,瑞秀醒了」
這些小丫鬟都只當瑞秀是展語從大玄帶來的貼身婢女,沒人知曉其實瑞秀是展語的師姐,所以她們對她更多的是一種避讓,平日裡都直呼其名,沒什麼尊重
「快,扶我過去」
展語走到瑞秀的臥房,她人已經醒了,雙眼迷離,背後的傷口牽扯著她痛的擰著眉
「你們下去吧」
展語往床榻邊又走進了兩步
「師姐~對不住」
瑞秀笑著對著她搖了搖頭,聲音虛弱,斷斷續續的問
「我來是雲,不就是為了幫你的嗎,要是萬事都是你來打頭陣,萬苦都是你來受,那我來的就沒有意義了,怎麼樣?慕容府可有什麼發現?」
她此話一出,展語更是哭的不能自已,她當初把瑞秀迷暈了送回淨塵山也是因此,她知道若是瑞秀跟著來,她定會事半功倍,可她也清楚,瑞秀定然會保護好自己,縱使自己丟了性命,所以她也捨不得,就像瑞秀一般
她點了點頭
「知道那個賣蠱的小姑娘的身份了,是被慕容夫人扔出去的慕容千金,慕容風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名喚慕容明珠」
展語還是沒忍住,問
「師姐,是武書抓的你?」
「他發現你我,我怕事情敗露,沒有出手,他不知道我會武功」
「可你... ...」
瑞秀搖了搖頭,伸手把展語臉上的淚珠擦乾淨
「你我二人何必如此」
「師姐,不猶豫了,我們去找是雲畫」
瑞秀聽見她這麼說,瞬間攥緊了她的手,難以置信
「你莫要衝動」
展語搖搖頭,眼神閃過一絲狠厲
「是雲棋敢對你動手,要付出代價」
武書還在小院門口來回徘徊著,他想給瑞秀送藥膏過去,可是展語吩咐了小院,大門緊閉,根本就不歡迎他,他圍著小院走了一圈,沒辦法直接從她們翻牆的地方翻了進去
他進去後躲避著丫鬟們的視線,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繞進了房間裡,他也不清楚瑞秀到底在哪裡住著,他只能敲敲門,聽裡面先出聲
「進來」
是展語,他趕緊快步離開門口,朝著另一個房間走去,到了瑞秀的門口又敲響了門
「進」
瑞秀的聲音,他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丫鬟回頭看見武書剛要出生,武書上去給她一掌,把人打暈了,瑞秀全程冷眼看著,不驚慌不緊張
「武將軍鬼鬼祟祟來我房間所為何事?」
「我... ...」
武書想解釋一下,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人是自己抓的,鞭子是自己揮的,不管他怎麼解釋都沒有什麼說服力
「怎麼?打也打了,罰也罰了,還不足以消散武將軍的心頭之恨嗎?」
「我不是,我只是聽從王爺令,這不是我本意」
他把手裡的小白瓶遞過去,瑞秀垂眸瞧了一眼,不動,武書等不及乾脆把小白瓶放在了她的床前
「這是我母親研製的,我母親一族是世代醫家,這個可以止痛療傷去痕」
瑞秀聽著,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
「說完了?說完了武將軍還是去忙吧,沒必要在奴婢這裡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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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書有些急了,開始口不擇言
「你當時說你是賣蠱的,我都信了,算起來也是你騙了我在先,你就原諒我吧」
「我和武將軍什麼關係?需要說及原諒不原諒?」
瑞秀一句話把武書問懵了,他愣住了,他也不知道
「我... ...」
「若是將軍還不走,我就要喚人來了」
「我走」
武書失魂落魄的從瑞秀的臥房走出來,又小心翼翼的走出小院,他在小院的牆根底下坐著,腦海里都是剛剛瑞秀質問他的話,她們是什麼關係需要談及原諒不原諒
他也不知道,他起初是因為她長得很像自己早逝的母親,氣質也像,所以才對她多加注意,他跑過來,把自己所剩為數不多的藥膏給她,也只是不想讓她誤會
武羽過來,看見武書在牆角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走過去跟著坐下
「兄長,想什麼呢?」
武書這才注意到,武羽到了自己身邊來,他淡淡搖頭
「沒什麼」
武羽見狀,拍了拍武書的肩膀,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沒出聲,他心裡清楚,如果把是親王妃會武功的事情告訴他哥,他哥肯定會立刻告訴是親王,那王妃十有八九就活不了了
瑞秀看著桌上的那個小白瓶,心裡思索著,當時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個秘密的小院裡,按照道理來說,如果武書是被是雲棋派去守著那個小院的,那他應該二話不說殺了自己,最起碼應該把自己送到是雲棋面前才是,可是他就這樣放自己走了
她想著,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臉喃喃道
「我這張臉就那麼像她的母親麼」
幾日過後,展語和瑞秀的傷都養的差不多了,展語在養傷的這些日子裡把慕容明珠的和慕容府的事情詳細的和瑞秀說了一遍,瑞秀難得的在與展語無關的事情上透露出了心疼
兩個人養好傷,是雲棋也一早查明白了慕容復的事情,他去了垓縣根本就沒怎麼管那裡的百姓,他吩咐著手下把周邊的糧食買回來,然後隨便沿街發給了百姓,甚至連百姓的基本情況都沒做統計,更不要說他一早交代的讓他去查清楚垓縣縣令的事情,早已經被他當成了耳旁風
最後還是是雲畫那邊派去的一個貧苦出身的小官,是雲畫給他從是雲威那裡求了道旨意,瞞著所有人把他送去了垓縣,他就如是雲棋想的那般,認真收集了百姓的情況,調查了垓縣縣令的事,幫著解決了百姓的難題
是雲棋知曉後,大發雷霆,他把書案上的東西全推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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