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風,我想聽你的心裡話,不想說,我不怪你。」周雁兒柔聲輕語。
靈風抬起頭,眼睛望著周雁兒美靨,輕語:「姐姐,人有尊嚴和希望,才是活下去的意義。
我入了內門,遭到不公我可以忍受,因為直系弟子所能得的寶丹和秘授,本就不是我應當得到。
但是喪失希望的壓迫欺侮,我不能長久忍受,我寧可做一凡人。」
周雁兒秀眸平靜,輕語:「我明白了。」
靈風眼帘一垂,輕語:「我讓姐姐失望了。」
周雁兒柔聲問道:「靈風,你能答應我嗎?只要我在天劍莊,你永不叛離。」
靈風抬眼看著周雁兒。
周雁兒的神情,莊肅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三息,靈風點頭道:「姐姐在,我不離。」
周雁兒神情柔和了,輕語:「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太大委屈。」
靈風默然點頭,內心隱隱的空洞。
他不知承諾的是對是錯,不懂周雁兒是為了報恩?還是為了別的事情。
「好了,我走了。」周雁兒柔聲告辭,轉身欲走。
「姐姐等一下,我有事相求。」靈風急出聲喚住了周雁兒。
「何事?」周雁兒回身詫異問道。
「姐姐,我積蓄了金子,請求姐姐替我送回故鄉,交給我的母親。」靈風說道。
「這事簡單,我替你送去。」周雁兒不猶豫的答應了。
「謝謝姐姐。」靈風愉悅道謝。
「金子放在東屋床上,我會去取送,放心吧。」周雁兒輕語,轉身飄逸離去了。
靈風呆怔望著周雁兒消失的方向,好一會兒,神情惘怔的邁步回歸。
清晨,靈風精神抖擻,離開了整潔的家屋。
百善堂,靈風見到了徐長老。
徐長老神情淡然,說了兩句話,取出一個黑頭罩,吩咐靈風戴上。
靈風被徐長老抓抱在脅下,離開了天劍莊。
隨後,身若飛翔,悶聲一個時辰停了下來。
徐長老放下他,順手扯收了頭罩。
靈風得見,置身一座半天然的山洞中。
山洞十平米大,一張石床,一個石桌和兩把竹椅,一盞油燈在石桌上映照著全洞。
徐長老解釋:「靈風,這裡是藏元洞府,你的日常活動範圍存在限制,這座石洞是你的修煉之所,出洞向左通向藏經、百穀,劍泉三洞。
藏經洞有初階的秘術供你參修,另有三名當值師兄可為你解惑。
百穀是吃食和日用之洞,只有山果黃精之類的食物供你食用,日用燈油和衣物可換領。劍泉洞是洗浴出恭之地。」
靈風恭敬道:「弟子記下了。」
徐長老又正色道:「你所在洞居的兩側,都有師兄弟居修,你平日不可打擾,如果有人侵擾你不可反擊,可去藏經洞向當值師兄求助。」
「弟子記下了。」靈風恭敬回應。
「還有修煉需要恆心,如果自認不能苦修下去,可去藏經洞申請退離,如果十年不能開光期,也會強令退離,希望你能耐住寂寞,本座走了。」
徐長老說完了,轉身向洞外走去。
「弟子送長老。」靈風忙趕前幾步客套,徐長老沒回頭走了。
徐長老一走,靈風伸個腰,心裡輕鬆的掃視洞居。
洞居內實在是簡陋,相比天劍莊的大屋差的太多。
他看完洞居又走到了洞外。
洞外是左右貫通的甬道。
甬道壁上,隔七八米存在洞口和油燈照明,環境形同牢房。
靈風回頭認了洞口,上方有三和七兩個陰雕字體,三十七號洞居。
他認好了洞口向左走去,一路上好奇的偷窺所經洞口。
有的洞中有人,他噤聲躡足的悄然走過。
大約行走二百米,洞勢陡寬的進入一個山腹。
山腹內高十幾米,寬二十多米,長達三十多米,石壁上鑿了很多石槽。
石槽中擺著一卷卷的竹書,大略掃視不下千卷。
靈風心知到了藏經洞,壁槽竹書之外,還零散有著七個人。
其中三人,各自盤坐一塊方石上垂目不語。
另四人立在壁槽前,油燈下捧書而讀。
靈風見書心喜,遲疑一下,放棄了禮貌性招呼,走到了壁槽前,尋覓適合的秘術。
取觀了十幾卷竹書,靈風了解了藏書的布局。
藏書根據五屬四象分類,有心法和修煉心得,五屬是根本修煉,四象是養培修煉。
靈風有了基礎不盲目,火屬的烈火聚元術,柳風傳了他。
還有周雁兒所傳的玄龜秘術,他對於培元築基秘術,己有了入門見解。
思量後,他在火屬壁槽竹書,補習了一下心得。
然後,又尋覓到太陽心法和心得,看完了太陽心法又去看了枯木心法和心得。
他是依照周雁兒的囑咐,精修先天至陽玄骨,後天石神玄骨。
至於後天玉鯉玄骨,後天天雷玄骨的秘術,不宜貪多涉及。
靈風記牢,匆匆返回了居洞,盤坐石床上修煉。
山中無歲月,靈風潛修的很少出洞。
開始時,還去百穀洞領山果黃精,修煉一段日子,他吃的食物數量見少,三五天才去領一天的量。
他少與人說話,同修者各過各的,很少有人注意他的存在。
......
大世界,小牧風勤修肉身,內丹。
這一日,修煉中不知不覺陷入尋寶鼠記憶。
真龍道宗的西神苑,竹林小築,一聲悅耳呼喚:「呆瓜。」
嘩啦!
尋寶鼠應聲穿越竹林,疾風的抵達,猛然看見了陌生人,本能的攀附竹子不前。
陌生人,藍裙玉顏,瓜子臉兒,眉目如畫,秀髮披肩後束,高貴出塵。
「呆瓜,下來。」竹笙擺手召喚。
尋寶鼠遲疑,忽而一竄落地,蹲坐的前爪作揖,呆萌的仰望三個美麗女修。
「郡主,呆瓜通靈性,留下吧。」竹笙轉身請求。
藍裙美人輕語:「確實通靈性,但是秋林的糾纏沾惹不得。」
「郡主,秋林大人非要留下的,算不得郡主領情。」錦瑟幫襯說話。
藍裙美人輕語:「竹笙,以後秋林索要,你更難割捨。」
竹笙俯視尋寶鼠,秀眸不舍的糾結。
尋寶鼠聽懂了意思,一竄飛落在竹笙左肩,討好的親昵。
「我沒有能力留下你。」竹笙不舍的輕語。
嗷嗷!
尋寶鼠輕聲叫喚,毛茸茸尾巴揮擺,輕拂過竹笙秀髮。
「郡主,秋林大人索要再說吧。」錦瑟幫襯說話。
「我們出去尋緣,能不能留下,取決於收穫多寡。」藍裙美人做出決定。
神瀾山脈,廣闊不知邊際,幽谷險峰不計其數。
「呆瓜,不要跑遠了。」竹笙呼喊,不見尋寶鼠應聲歸來。
「不會是逃走了吧?」錦瑟負面說道。
竹笙焦急飛身跳奔尋去。
郡主與錦瑟謹慎滯後,山中兇險,指不定遭到潛伏妖獸突襲。
尋寶鼠攀附在樹梢,望著一處山水景觀,那是他的出生地。
稍許,尋寶鼠飛竄凌空虛渡,落在了隱秘巢穴。
一瞬間,尋寶鼠皮毛炸起,一雙眼睛凶光畢露。
植物遮掩的洞穴,探出一顆赤紅蟒首,深綠色森寒眼睛,吐著黑信。
嗷!
尋寶鼠發出畏懼,憤怒嚎叫,散發出妖獸的凶威氣勢。
赤紅巨蟒游出洞穴,盤陣的對峙,它天然凌駕鼠類,但是品階低於尋寶鼠。
嗷!
尋寶鼠憤怒壓過了畏懼,仇恨的主動發起進攻,一竄疾風無蹤。
刺啦!
赤紅巨蟒脖子出現一道血口子,巨蟒一吞落空。
尋寶鼠出現另一側,一竄再次掠過,鋒利鼠爪子撕開巨蟒腹部。
赤紅巨蟒長身逃走,尋寶鼠疾風追殺,直至殺死。
尋寶鼠返回洞穴,小心翼翼進入,空蕩蕩的腥味。
他悲傷低嚎,片刻後出了洞,蹲踞的望著遠方,眼神閃爍不定的抉擇。
良久,尋寶鼠離開回歸,他親近竹笙女修,妖獸天性更喜歡竹林地域的靈氣。
當然,尋寶鼠的天性,同樣不舍妖獸領地的巢穴,只是修行開智占據了上風。
「呆瓜。」竹笙看見歸來的尋寶鼠,驚喜呼喚。
尋寶鼠輕嗷一聲,轉身引路尋到一處妖熊巢穴。
三位女修斗殺妖熊,尋寶鼠在巢穴挖掘,尋到十幾塊庚金精石。
「估摸能值五千下品靈石。」藍裙郡主做出估值。
竹笙歡喜,誇讚尋寶鼠。
山中行,尋寶鼠多次找到珍貴靈藥,礦石。
這一日,某處山澗,暴雨形成轟隆隆山洪景觀。
三女一獸在山壁凹處避雨,郡主在最里盤坐修行。
竹笙左肩蹲著尋寶鼠,錦瑟在一旁,指指點點低語。
突然,遠處飛空出現一名修士,暴雨中順著山洪極速移動。
尋寶鼠嗷一聲,一竄離開的沖入暴雨急流。
竹笙吃驚盯視,紅影一閃,尋寶鼠回來了,最里咬著一顆翠綠果實。
飛空的修士撲來凹處,喝道:「某的翠羅朱果。」
「吃了。」尋寶鼠聽到郡主的女音,它一遲疑,吞食了果實。
「偃師兄。」藍裙郡主起身走前招呼。
「雨萱師妹,某的朱果。」飛來的修士急切又道。
眾修目光聚焦尋寶鼠。
尋寶鼠一竄跑去最里,周身皮毛炸開,升騰紅霧。
「偃師兄,請見諒。」雨萱郡主道歉。
飛來的修士臉色陰沉,怒哼一聲飛走了。
三女轉身望著尋寶鼠。
錦瑟輕語:「沒有種下靈獸符契,野性難馴。」
「莫冤枉,本宮下令吞食,是否種下靈獸結契,竹笙做主。」雨萱郡主辯白。
「理應郡主結契。」竹笙回應。
雨萱郡主轉身望向外面。
錦瑟傳語:「莫胡說,郡主的結契靈獸,那能低配尋寶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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