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核很清楚自己的弱點在哪裡:不會魔法,身體相對來說比較脆弱,攻擊範圍等於臂展。
但自己的致命的地方卻是幾乎無懈可擊的強大,只要觸碰就能給予壓迫感。
傑瑞的匕首眼看就要捅入華核的心臟,即使無法破壞他的身體,但致命點給予的痛處足以讓他疼痛到休剋死亡。
在這要命的關頭,華核的身體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舉動:他伸手掐住了對方那隻帶著手套的手,同時用力一挽,露出了對方手腕脈搏處的皮膚!
不知是否是時間緊迫的原因,在將華核用囚籠控制起來後,這些征服軍的成員並未打開牢籠再給他戴上手銬,也就是說,他的兩手依舊能夠自由活動,哪怕是像是小雞仔一般被對方提起來,他還是有反擊的餘地。
他的速度還不足以抓住那隻襲來的,手握匕首的巨臂,那麼眼前擒住自己的這隻手總可以成為【接觸】的對象了吧。
只見他猛然發力,足以致死的無名恐懼瞬間讓傑瑞的大腦宕機,他另一隻緊握匕首的手臂因為失去大腦給予的訊號只能沿著慣性前進,但正是因為失去了控制,匕首的刀鋒沒有命中心臟,而是從心臟正上方的肩脖處割過!
雖然還是要命的疼,可至少避過了死亡的威脅。
在賽能斯的視角看來,華核被傑瑞高高舉起,而華核則搶在傑瑞動手之前,率先掐住了對方的手,緊接著,傑瑞就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沒有外傷,沒有魔力,也不是什麼詛咒,唯有從傑瑞驚恐到猝死的表情能夠大概的猜出他的死因——可即使是這樣,賽能斯也對華核殺死他的方式毫無頭緒。
「苑,你玩夠了吧,對這些傢伙耀武揚威可是沒什麼意義的,浪費時間的舉動。」華核摔倒地上的時候,同時也被傑瑞轟然倒下的身體給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趴著身子,艱難的對著苑伸出一隻手,用指尖還沾著些許綠色藥水的手對著對方比了個中指:「幹掉他們,別繼續玩了……」
說完,華核便假裝昏了過去,倒在了地上——這樣可以避免周圍圍觀的征服軍對他補刀,或者把他視為目標。
……大概是這樣的吧。
「嘖。」賽能斯眉頭一皺,當機立斷開始告訴詠唱魔法,只見藍光一閃,華核身旁被傑瑞帶來的征服軍成員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將人轉移的魔法!?」苑罕有的震驚了:「你怎麼會研究干涉空間的魔法?不不不,你是從哪裡學到的這個魔法?」
但賽能斯依舊無暇回答她的話,鮮血從他的身體中迸出,耳朵,眼睛,鼻孔,嘴角……緊接著,雙眼逐漸失去光彩,他以生命為代價將這些折返回來的人重新送走,以命換命。
「不行,你還不能死,在你把這種魔法的有關訊息告訴我之前你必須先活下去。」苑伸出手,一根帶著甘露的樹枝憑空生成在她手中,光輝從樹枝的頂端逐漸伸延開來。
那是一抹柔和的白光,哪怕直視也不會感到分毫刺眼,趴在地上的華核睜開眼,掙扎著從傑瑞的屍體下方爬了出來,看向光芒傳來的方向。
賽能斯的身體正在如土塊般崩潰瓦解,就像是塌方的山石,被海浪沖洗的沙堡。
他被剝落的部分看起來十分健康完整,可是即使是苑的魔法也阻止不了對方的死亡,不,那仿佛不是死亡,而是消失,既定的試試怎麼可能由魔法來改變呢?
「這就是……觸犯禁忌的……」賽能斯在光芒中掙扎著,他想要張開口繼續說出後面的話,但是喉管和聲帶已經化成塵土般的碎塊,早已無法繼續發聲。
但他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一樣,像是渴死的魚開口,一呼一吸一動,只可惜再也沒人能聽到他的遺言。
順從地心引力掉下的碎塊還沒接觸到地面便細散為風沙被吹走,留不下任何的痕跡。
……
「我沒看到他最後的表情,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後悔還是感覺自己值了。」華核勉強的拖著身體走到了苑的身旁,惡作劇般的給對方身上蹭了一把綠色藥液。
後者沒說話,只是打了個響指,綠水無影無蹤。
仿佛終有感悟一般,苑開口道:「我現在感覺挺複雜的,仿佛我們才是壞人。」
「我們是好人還是壞人重要嗎?如果一個高官坑害了你的家人,但他卻又做了許多好事,你是否會選擇放過他呢?」華核嘆了口氣,搖頭到:「沒必要給自己設置這麼多桎梏。」
「你說得對。」苑點點頭:「不過話說回來,你知道剛剛這個人所使用的魔法是什麼概念嗎?」
「讓你都驚掉下巴的狠活,如果要舉個例子,就像是愛因斯坦發現一個高中生在自己家裡提純了鈾235一樣。」
「你在說……誰?」
「就是說,他對於魔法的使用,已經達到了你不敢踏足的境界,雖然他的造詣肯定不如你高。」華核是知道對方聽不懂一些現代的比喻的,但他還是要說出口皮一下,這樣他很開心。
「是的。」苑肯定了華核的說法:「所有涉及【時間】和【空間】的魔法,幾乎都是禁術,一旦使用,便會招來神罰,下場的話,就和你剛剛看到的那個金髮小子是一樣的。」
「招來秋茗那傢伙的懲罰?難不成她現在還在我們頭頂正上空一米的地方看著我們?」華核打趣道,同時眯著眼向他口胡的方向看了看:「沒有看到啊。」
已經臨行到輝霜堡城下的秋茗打了個噴嚏。
「比起秋茗那種具象化的管理者,我更相信這是世界為了維護穩定本身的法則。」苑說道,此刻她終於想起把那根帶著露水的樹枝給收了回去,接著她對著華核輕唱了幾個音節,華核身上的粘液髒污一下被淨化的一乾二淨。
「感謝。」華核擺手,看向不遠處暗街的出口:「那……你打不打算告訴秋茗這些帕諾家族的人可能已經掌握了觸犯到神的魔法。」
「蠢蛋,你不知道利用嗎?就和你利用巨蟲一樣。」苑白了對方一眼。
「我可是負責收容你們的人誒,按照道理來說我和秋茗可是一邊的。」這話說得來華核自己都不信。
苑當然明白這只是華核隨口說說而已,便也不想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繼而另開話頭到:「對了,那個被我救回來的征服軍的女性呢?我們拿她還有些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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