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眺的眼光落在了大廳的彼端,僅僅十幾公尺的距離卻成了驚濤駭浪,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俞笑晗仿佛看見了一群飢餓的野狼,正等著撕裂她這個膽敢在他們面前暢言道德的笨蛋,瞬間明白了他給的選擇有多麼的渺小,小到幾乎不存在。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選擇離開。」她回絕了他的提議。她清遠死也不願意淪為他的同伴,她沒那麼墮落,不管他長得有多英俊。
「好吧,別說我沒有警告你。」他微笑著點頭,瀟灑的揚起右臂彎腰行禮,為她的勇敢送行。「隨你們處置,只要記得對小姐溫柔些。畢竟她還救過我一命。做人要知道施恩莫忘報。」
蹺起修長的雙腿,莊雲天決定坐下來看戲,捧起另外一個盛滿香檳的酒杯,非常悠閒的啜了一小口,等待衣料之中的劇情上演。
俞笑晗深吸了一口氣,踩著小心的步伐拾階而下。四周的空氣隨著她每邁出的一個步伐,越顯得更沉重一些。她慢慢的行走,原本擠滿人潮的舞池仿若聖經中提到的紅海,在摩西的帶領下自動分裂成兩排,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阻止她的離開。俞笑晗不知道這代表蓄勢待發,還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安然的走出大門,她深吸了一口氣,提起腳來做最後的衝刺,未料在完全跨出大門的前一刻,沉重的大門竟然自己關了起來!不,應該說是被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關上了,將她完全禁錮在這囂嘩的牢籠中。
突然間,一切轉為靜謐,隱約聲乍然停止,香檳也不再冒泡。唯一存在的聲音只剩下洪亮的腳步聲,踩著一致的步伐朝她逼近,沉重的皮鞋聲轉成一個圓,然後慢慢縮小,將她吞沒也像是在為她送葬。
不,不要接近我!
她很想大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他們雖未動手,緊密而沉重的人海卻宛如漩渦,將人的恐懼拉托到最頂點,比死亡還要可怕。
她不知道接下來她將面對的是什麼,但她情願死,也不願意面對這極端的威脅。就在她這麼想時,一百多雙欲置她於死地的手仿佛同時間長出來般的一同伸向她,她忍不住尖叫---
「不要!」
「住手!」
沉靜的命令幾乎和她恐懼的尖叫同時響起,她抱住頭尖叫,本能的反應使她顧不得尊嚴也不敢再談到尊嚴,她持續的尖叫,直到轉運他修長的五指驟然扣住她的喉嚨強迫她停止,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經驗是個很好的學校,但是學費也相當高。」他引用德國詩人海涅的句子佐證她的愚蠢,然後對著她溫柔的開口:「現在願意考慮我的提議了嗎?」
俞笑晗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點頭,他看起來就像是她在電影裡看過的古代貴族那般尊貴。他的長相像貴族,他的用詞言論也像貴族,他不知道他為何非要留自己在身邊,若換個角度來看,她連幫他提鞋都不配。
呸,說錯話,說錯話,她也是不是任何人都高攀得上的---
莊雲天的表情不變,音量也不變,只有眼眸閃爍窗戶不同以往的光芒,似乎他已經等待她好久了,等待她出現改變他的生命,等待她陪伴他一起墜入無法回頭的深淵,這是個荒謬的想法,但她卻好像沒有其他的選擇。除了接受他的保護之外,只剩死亡或被輪 暴一途,比她的表妹死的更加沒尊嚴。
她無意識的點頭,不知道哪一樣比較糟糕。她是來報仇的,現在卻淪為人家的獵物,任由一個俊美無鑄的男人掠奪。
她的首肯亦牽動了莊雲天寬薄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充滿暗示的笑容之後,他輕鬆的抱起俞笑晗柔若無骨的身軀走向他的房間,俏皮的對著手下撂話。
「恭喜我吧,各位。」臨走之前他不忘幽默。「附帶一句,我喜歡你們的禮物。」之後便消失在眾兄弟的眼前,引來全場一片譁然。
「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安排好的上空女郎哪裡去了?」
「老大該不會是玩真的吧?」
「要不要讓總部知道這件事?」
「也許我們應該立刻通知查爾斯董事長?」
東一句,西一句的討論聲迴蕩於七十平的大廳,每個人的眼睛都調向莊雲天最信賴的親信---安森,詢問他的意見。
「先觀察動靜再說吧,也許他只是因為最近的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找點樂子解悶罷了。」過了一會兒安森終於說道。不要說手下們擔心,他也一樣憂心。他從來沒有看過他這種表現,通常他總是很謹慎,態度雖然戲謔,但從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是個道地的生存家。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莊雲天的想法,包括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安森,但他們知道,他們的利益是和他連在一起的,只要他存在一天,就有源源不斷的財富與他們分享,誰也不能破壞他們和莊雲天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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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緊張,非常的緊張。面對著莊雲天俊美異常的臉龐,俞笑晗全身的細胞都動了起來。她遇到過不同的男人,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與眾不同的,她曾在雜誌上看過與他類似的面孔,但那些模特兒都沒有像他一般的氣質,那是一種遊走在黑暗與光明雙邊的混合,無論是光或是影都可同時存在,端看他的心情為何。
她緊張的潤潤嘴唇,感覺自己即將窒息,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只是盯著她卻不動手?他不是想要她嗎?
「你叫什麼名字?」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之後,莊雲天才懶懶的開口,悠閒的踱至俞笑晗的跟前將她低垂的小臉抬高。
「俞笑晗。」她試著轉動被捏住的下顎,極度憎恨被牢牢握住的感覺。
「笑晗?」他挑高濃眉,似乎覺得她的名字挺有趣的,「微笑的笑嗎?」
「對。」俞笑晗也跟著挑眉。
他攤開俞笑晗的掌心,粗糙的皮膚上躺著紊亂的手紋,這是一雙經常勞動的手,上面留有她辛苦的證明。
「你幾歲了?」修長平滑的豐掌順過她的掌心,短暫的接觸除了帶來悸動之外,更叫她自卑。他是男人,卻擁有比她更美麗柔潤的雙手,為何他倆的際遇如此不同?
「二十五。」她恨恨的回答,一方面想辦法躲避他的注視。
「二十五,很累人的年紀。」他重複她的話語,為她的年紀下了一個她無法理解的註解,但她沒機會提出她的疑問,也沒能逃掉他的鉗制及注視。
「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子應該在談戀愛或是已經為人妻了,不該有這麼粗糙的一雙手,更不該連---難道上天剝奪了她的機會。」再度支起她的下巴,莊雲天灰綠色的眼睛扣進了俞笑晗黑玉的瞳孔中,震懾了她的靈魂。
「我說過要給你一個機會,一個翻身的機會,這個機會不但可以讓你脫胎換骨,懂的如何利用自己有限的資源獲得你想要的一切,還能讓你報仇。」他停下來看看她驚愕的小臉,露出一個難懂的笑容,從容的問道:「你想殺我吧?」
她點點頭,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我教你如何殺我,如何除去我背後的組織,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只要殺了我就能天下太平了,往後再也不會有人出來販毒了吧?」莊雲天再問,答案卻不難想像。
俞笑晗果真尷尬的點點頭,她真的這麼認為。
「你真天真。」莊雲天喃喃自語,大拇指無意識的輕撫這她的紅唇,「天真是最危險的武器,也是人類最大的弱點,想在黑暗世界生存的最好仿佛就是抹殺它,這一點我會幫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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