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讀爸爸 m.dubaba.cc」嫣然愕然。
「這洋娃娃,是被掉包過得假新手,她是『四府』里元卿貝勒的人馬。清遠燒法王經時連元卿貝勒也一起燒了,她非但不替自己的主子說話,還拼命袒護清遠,這像話嗎?」英繪誇張的嚷道。
「哎呀,燒掉就燒掉了唄。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一下不就得了,吵什麼呢?」她咯咯笑著從容入座。
這又是一個怪胎,嫣然突然明白清遠沉默的智慧,跟這群怪胎爭辯,簡直就是浪費口水。
「倒是嫣兒,的確是快寶呢。瞧,她跟清遠這一搭檔,任務就輕輕鬆鬆圓滿達成。」
「喔?」嫣然眼睛登時發亮,她真是太喜歡貞德了。
「可是我挺好奇的。你既然真實身份已經被揭發,怎麼沒回你主子那兒去,反而又跟清遠回來?」
「她連自己主子當場被燒死都不在意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英繪嬌縱一瞥。
「誰說我不在意的!」她恨聲罵道:「如果清遠真殺了我主子,我絕對要他償命,可是---」她的表情凝為疑惑,不確定的瞅向清遠。
「可是?」
「我有嗅到清遠對我主子的殺氣,卻沒有聞到主子確實遇害的氣息,我跟主子這麼多年了,他若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感覺得到,但---之前的亂局中,我卻什麼也沒感覺到。」
「喔,好厲害呀。」英繪挑眉輕哼。
「這是真的!我也正為這事在傷腦筋,而且事情尚未搞清楚前,誰都沒有資格定清遠的罪!」
「我們只是假設他有罪而已,假設,你聽懂了嗎?」清覺辯斥。
「那為什麼就不假設他是無辜的?光這一點,我就看穿你的的底,你們都對清遠有偏見,都不信任他!」嫣然反罵。
英繪拍桌起身,高高揚起傲慢的下巴:「清遠,你有沒有教過下人什麼叫分寸?」
「當然。」
「那她這是什麼態度,什麼口氣?她是什麼身份的人,耍脾氣耍的也太囂張無禮了!」
「是啊。」
「你今兒個是怎麼回事?」英繪狐疑,「往常若有下人如此放肆,你一定差人立即拖下去打板子,絕不寬貸。怎麼這會兒卻靜靜喝茶吃點心,沒事兒似的。」
他優雅的拄著銀筷品嘗各色精緻小點,忙條斯理,垂眼細嚼。
「瞧你們大夥拼命搶著唱大戲,愈唱愈起勁兒,我當然只有在一旁乖乖聽戲的份。」
「看到沒?連清遠都懶得囉嗦了,你吵個屁啊。」嫣然學著英繪那副拽相,回他一哼。
「這究竟是誰掉包進來的小雜種?這府里一定有某個該死的傢伙做元卿貝勒的內應,否則這種東西怎會如此湊巧的矇混入府!」英繪惱羞成怒。
「不簡單啊,嫣兒,連向來自認好脾氣的英繪也給你惹毛了。」清遠以絹帕輕拭嘴角。
「顯然他的修養有待於磨練。」嫣然老實的點著頭。
「到底是誰幫她混進來的,你查到人了沒?」英繪又嚷又眺,幾乎氣爆。
「查到了。」
「誰?」
「三昧。」
清遠對周遭的錯愕視而不見,聞著福建武夷茶散發著的清芬。
「怎麼會是他?」英繪再清楚不過,三昧是清遠五歲那年上京時,一同由南方帶上來的貼身侍從。二十年來,一直如父如兄的照顧著清遠。「現在他人呢?你會按規矩的把他交由『四靈』處決嗎?」
「不曉得。我回府時,他人就已不見了。」
「?」嫣然瞪眼大嚷,呆看他冷淡的模樣。清遠說謊,他們返回冷泉苑時,是清遠悍然將三昧封入密室里,現在怎麼說他是自己不見的?
「恐怕畏罪潛逃了。派人去追了嗎?」英繪深思。
「派了。」
「希望你的人會比『四靈』早一步找到他,否則他鐵定會被五馬分屍,死的難看。」
清遠不語,幽冷的調過視線斜眸嫣然:「你是下巴鬆掉了是不,還是想讓我們觀賞你狗嘴裡的象牙?」
她氣惱的合起小嘴瞪他。清遠幹嘛老對她特別毒辣?
「我還是沒得到答案吶。」貞德嬌媚的苦笑,「究竟你是為什麼又把嫣兒帶回來了?啊,我這可不是暗指我不歡迎嫣兒,而是怕有人探查時,大夥說法不一致,串供不起來。」
「這倒是,清遠?」英繪同意。
他深瞅瓷杯上晶潤翠透的極致釉色,恍若無神。
「人質。」
眾人怔住,琢磨著這層意思,不時瞥望嫣然的斤兩。她有成為人質的價值嗎?
「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嫣然問。
「啟稟清覺少爺,衙門的差役和敬謹親王府的人上門了,說---要捉拿依靈格格。」聽差這一傳報,眾人僵下表情,唯獨清遠勾起嘴角。
「嫣兒,你的答案來了。」
她眨著大眼睛,懶得多問,反正愈問愈不懂。
小順子威風八面的與差役殺入清覺屋裡時,暗暗一驚,繼而穩住臉色指認昨晚至敬謹親王府的夜賊,卻被圍成一桌茫著打牌的人們反罵回去。
「誰把野狗放進來亂吠的?攆出去!」清覺不耐的抱怨。
「咱們在這兒打了一夜的牌了,桌上若是少個人,咱們會不曉得嗎?」
小順子一見那人是洛親王府的英繪貝勒,便知大事不妙,清遠請來的幫手非同小可。
背他而坐的那名女子雖然摸不清身份,看那身形氣度,也知道是號人物。
「可昨夜潛入咱們王府行竊的,明明就是依靈格格,在場的人全都看見了!」小順子努力硬撐。
「什麼時候的事?」清遠淡然丟牌。
「今早寅時。」
「周圍有燈火嗎?」
小順子為愣,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沒,都被打滅了。」
「您府上的人可真是好眼力啊,黑漆漆的暗夜裡,連太陽都還沒個影兒,你們就能不點燈火都把人看清。」清遠側過身,對他嫵媚的一笑。
「這---」該死,被拐倒了。
「您府上若看我不順眼,想故意找茬,儘管來,我吃飽等著你們上門,但是請你們手段高明些,想栽贓嫁禍也請辦的漂亮點!」清遠頓時煞氣逼人。
小順子被他懾退兩步,仍不肯敗陣而去。
「可是咱們貝勒爺他也說---」
「死人哪會說話。」清遠輕哼。
「放肆!咱們貝勒爺哪時死了?」小順子衝口大罵。
桌前打牌的人和一旁的嫣然震住,由清遠意味深長的冷笑與小順子的驚駭神情中證實,元卿貝勒根本沒死。
「順公公,這---」差役都不知該如何拿人了。
小順子心神快轉,一整神色作揖道:「奴才辦事不力,誤會依靈格格的清白,請格格見諒,奴才也必會回府向主子請罪。諸多煩憂,望格格寬宏大量,多多包涵。」
「沒事就請回吧。」
「是,那麼,元卿貝勒暫寄此處的嫣丫頭,我也一併領回了。」
重重的碰牌聲猛然砸響,清遠臉上已不見任何客套,嫣然也一臉震愕,她明白這一刻遲早會來的,但太快了,來的太快了。
「嫣丫頭過來,咱們回府吧。」
清遠早知道元卿會借小順子之口打出這張牌,卻沒料到嫣然真會猶豫不決的走過去。
「我主子---他來叫我回去了。」
清遠寒眼瞪視牌色,聽若罔聞。
「我想的果然沒錯,你確實沒少了我主子。」她逞強的笑著,期待的小臉始終得不到清遠的任何回應。
「嫣兒,你真要走?」貞德急問。
嫣然垮著臉凝望清遠。
他都不說話,看也不看她,一點表示也沒有。難道他毫不留戀,也沒啥感覺?也許他和主子想的一樣,都認為她沒必要再擱置此處。該執行的任務,該揭發的密謀,都已經了結,留她下來根本沒什麼用途。
可是,只要清遠開口說一聲,希望她留下來---
嫣然渴望的紅著粉頰用力的看他,連旁人都看穿了她在打什麼笨主意,清遠卻一徑專注的調理牌面,對她露骨的熱情暗示毫無所覺。
「嫣兒,你其實並不想離開這裡吧?」
是啊,但問這句話的不應該是清覺。她開始有點惱火的瞪著清遠。
「既然不想走,何不留下了來?」清覺也受她影響大膽起來。能收留嫣然在此的,並非只有清遠一人。
「不行!」她對著清遠賭氣的大喊。
「為什麼?」
「我必須聽從主子的命令!他要我回去,我就得回去!」
「那,可還記得你主子送你來之前的鄭重交代?」
清遠突來的淡淡一句,愣住了嫣然。
她傻傻的點頭。
「他怎麼說?」
「就是要我在你身旁好好學習,並協助你執行任務,還有隨時做好犧牲準備---」
「這就對了。」
「什麼?」
「你犧牲的時候到了。」
忽然間,清遠將整壺武夷茶潑灑到嫣然的身上,濕了她一頭一臉,連她附近的差役都受到了波及,渾身芬芳四溢。
「清遠,你這是幹嘛?」清覺憤然繞向嫣然,還不及走近,嫣然就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嫣兒?」貞德驚惶起身,屋內一片混亂。
「這是怎麼著,她幹嘛了?」看嫣然瞠大雙瞳的僵冷死相,英繪臉色嚇得比她還慘白。
「嫣丫頭!」小順子奔上前來扶起她,赫然發現她異常冰涼,立刻探探鼻息,摸摸手腕---竟然沒有脈搏!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小順子尖聲叫嚷。
「喔?」清遠陰陰一笑。「怎麼個殺法?」
「你那壺茶有問題!」
「這可就奇了,若茶有問題,怎麼其他被潑到的人都沒事,就她一人有事?」他故意端起杯里殘餘的涼茶,悠然喝下。
「真的沒氣了。」一名驗屍的差役蹲在嫣然身旁撫著她頸邊。「這---突然死亡---」
「叫做暴斃。」清遠彎著邪魅的笑眼。
「胡說,這是絕不可能的事!」小順子瘋狂推開差役扶起嫣然,「她剛才還好好兒的,哪會一下子就---」
「狗奴才,難道只有你主子會耍弄分身術的技倆,其他人就不會玩別的把戲了?」
分身術?眾人詫異,元卿貝勒是用這種方法逃避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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