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皇帝聽到這裡,興趣一下子轉開,帶著幾分急促問道。
就算貴為皇帝,也是平常人,會生老病死,比如老皇帝已經駕崩。
就算是新皇,正是壯年,也會生病,生了病之後虛弱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所以皇帝也想著活得長點,或者是生病的時候,藥到病除,氣死新朝建立的時候,皇家收羅了不少有名的大夫,甚至設立專門的機構太醫院。。
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過傳說中什麼都能治的神醫,如果真的有神醫的話,就好了。
所以皇帝的興趣一下子從蕭隱的身上,轉到神醫身上。
作為一個描述者蕭唯松,當然不知道余穎嘴巴里的神醫,根本就是為了方便她自己,子虛烏有弄出來的,他只知道是神醫救了妹妹。
甚至為了預防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家,非逼著蕭家找出什麼神醫來,余穎也給神醫找了去處,那就是神醫已經是仙去,這樣子就不用接著撒謊。
而蕭唯松當然只知道這個說法,就有些沉重地說:「是的,只可惜那位神醫年紀太大,救下我們兄妹沒有多久,就仙逝了。」
聽到蕭唯松說出來的答案,讓皇帝有幾分鬱悶,神醫竟然已經死了?!
這一刻,皇帝心裡是相當鬱悶的。
更多是因為曾經有過一個神醫在自己身邊,卻沒有發現,等到知道的時候,卻已經是再也找不到,這一發現,讓皇帝他有些扼腕。
不過正因為沒有遇見,不知道所謂的神醫到底如何??所以皇帝還是很快放下神醫這個問題。
轉而想到今天蕭唯松提到的事情,皇帝很想知道蕭唯松接下來會怎麼說?
當然蕭唯松是決口不提,自己妹妹也算是神醫的傳人。
在蕭唯松他看來,妹妹怎麼也是貴女出身,已經被所謂的夫家傷了一次,那麼何苦讓別人知道她通醫術?
士農工商四個階層,好好的士不做,非要當個工做什麼?
對於蕭唯松來說,蕭家並不需要一個神醫來增加籌碼。
一旦成為妹妹是神醫傳人,會不會有人把妹妹當成了什麼醫者使來喚去?
為了預防這種可能,蕭唯松乾脆提都沒有提妹妹的事情,這也不算是欺君,反正皇帝沒有問,他就不提。
而且說起來妹妹和神醫在一起不過三個月,所以別人是絕對想不到自家妹子,在醫術上是有幾把刷子的。
至於所謂的醫者父母心,在蕭唯松看來,沒有什麼,最主要是讓妹妹以後的日子無憂就好。
就算是妹妹的醫術好,將來可以教些徒弟出來,反正蕭唯松是不會讓自家妹妹上陣。
當然蕭唯松的想法是和余穎商量過的,而余穎對此並沒有什麼的反對意見,她就沒有想當什麼神醫,尤其是女神醫,事情更多。
想當年神醫扁鵲,名滿天下,不照樣是被曹操殺了?
可見的就是所謂神醫,權貴階層依舊不會把他們放在心裡,神醫的生命根本就沒有什麼保障。
畢竟神醫也是人,不是神仙,不可能藥到病除。
那些給貴人看病的太醫、御醫,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給貴人看病的。
沒準什麼時候,醫者就會成為別人計謀中的棋子,一不小心就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其實余穎是有那個底氣硬槓上對待那些敢於命令她的貴人,敢和余穎嗶嗶的人,讓阿一狠揍一頓就是,一頓不行,就打兩頓,就不信有人敢和余穎作對。
但是余穎她也知道,這樣的行為絕對令人詬病,甚至有可能在某些時候和皇家對上。
不管怎麼樣,余穎還要為原主的親人著想。
到了最後,余穎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轉回空間,但是蕭家的其他人後人還要在大梁生活,所以乾脆絕對不承認自己會醫術。
余穎知道自己是來完成任務,而不是來當神醫的。
這一點上,兄妹兩個人都是達成協議,絕對不在外面提起余穎的醫術。
對皇帝,也是保密到底。
說起來,余穎還真的沒有在外人面前顯示自己的醫術。
錢嬤嬤這些年過去,已經變得有些糊塗,所以這個秘密竟然沒有人發覺。
甚至蕭家在北苑的時候,家裡人生病的時候,都是專門請的大夫,然後余穎看看醫方,可以的話就照方抓藥。
當然這些年,作為神醫追隨者阿一,更多的是表現治療外傷上的功力,什麼診脈,阿一就不怎麼行。
在北苑的時候,阿一倒是指點了軍醫,讓他們在外傷上有了長足的進步,所以余穎會醫術,就最終成為一個沒人提起的秘密。
皇帝當然沒有讀心術,所以自然不知道蕭唯松的打算,他在琢磨著以後有機會是不是讓蕭唯松當個什麼皇子師父?
不過這件事太大,還是等等再說。
所以皇帝這時候回憶起記憶中的蕭隱,說起來皇帝曾經和蕭隱還是比較熟悉的。
畢竟在建設北苑的時候,足足有大半年的時間接觸到,皇帝就從來沒有想過一件事:蕭隱是個女人。
難道那時候的自己是個愣頭青?就沒有仔細觀察,皇帝想著,同時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皇帝當然不覺得是自蠢,於是仔細回想一下記憶中的蕭隱,怎麼看,蕭隱行動上沒有女人的特徵。
當然蕭隱的個子不怎麼太高,但是男子中也有個子矮的,這的確讓人不會想歪。
穿著一身道裝打扮,說話的聲音,等等!
「不對吧!你家妹妹不是被毒啞嗓子嗎?」皇帝猛地想起來,問道。
就見蕭唯松嘆了一口氣,說道:「是的,當初我妹妹的聲音就如同百靈鳥一樣清脆,現在卻低啞得如同男人。就是神醫,也不能完全治好她的嗓子。」
「原來如此,不過蕭愛卿現在你妹妹已經算是不錯,畢竟她還能夠說話,而不是真的成了啞巴,有苦說不出。」皇帝還是安慰了一下蕭唯松,甚至說到點子上。
「是啊!妹妹也是這麼說,甚至還說,這樣也好,不會被人懷疑女扮男裝。她從小就很懂事,到現在還是這樣處處為我考慮。」蕭唯松說。
只是說到最後的時候,蕭唯松感覺眼睛一酸,眼睛裡多了幾分水光。
「那麼朕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搭理所謂的親家!」皇帝說道。
說話的皇帝板著一張臉,在心裡腹誹著:這哪裡是什麼親家?簡直是冤家好吧!
事實上,皇帝在知道蕭家兄妹情況,想的更多。
現在看上去朝廷上沒有世家,皇權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皇帝很快就發現,即使沒有了世家,但那些官員們之間就開始拉幫結夥,抱團為自己謀利益。
這和世家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世家。
怎麼看李家就是結黨的官員之一,不然為什麼蕭家兄妹先後出事?那麼蕭家大娘子的遭遇,只是一家人或者是幾個人的主意嗎?
這一刻皇帝也是猶豫的,因為他無法判斷。
「陛下清楚就好,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遭遇這種夫家,我就心很痛,因為當初還是我看中的李家,沒想到直接就把妹妹送到虎狼窩裡。」蕭唯松語氣沉重。
這情況是蕭唯松一想起來,就心中懊惱之極,其實像李家這種吃相難看的人家真得很少。
甚至連一旁的皇帝,是對李家的印象也是很差,蕭家大娘子有什麼錯?竟然被害成這個樣子。
皇帝捫心自問,如果自己的女兒遇到這種情況的話,讓他查出來,別說什麼和平相處!想要嚼吧嚼吧吃了他們的想法都有。
當然皇帝也知道,對於敢對皇室成員出手的人基本沒有,畢竟是皇家。
而蕭家就一樣了,早些年蕭家就沒有什麼實力,和李家及李家身後的勢力對上,所以不得不忍下,頂多不聯繫。
想到這裡,皇帝安慰性地拍拍蕭唯松的肩膀。
另外皇帝想起一件事,如果說蕭家大娘子一直不在李家,那麼現在一直假冒李家大娘子的人是誰?
「對了,蕭愛卿,你可知那位現在冒充蕭家大娘子的女人是誰?」皇帝心裡十分好奇,問出自己的問題。
畢竟能冒充一個人,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敢這麼做的人,膽子不會太小。
「是李家的一個表姑娘,和那個混蛋李哲軒是所謂的青梅竹馬。我妹妹嫁過去沒有多久,就被納為貴妾,然後跟著姓李的去上任,讓我妹妹在李家伺候公婆。」蕭唯松咬牙道。
對於那個敢冒充自己的妹妹的人,蕭唯松原本是不知道是誰的?
但是余穎後來親自去看過,認出那是誰?
其實說起來,原主的容貌和那位貴妾還是有幾分像的,畢竟美女都是那幾類,嫵媚、清麗、可愛、中性,算起來兩個人都是屬於比較清麗的。
怨不得敢冒充原主,有這種原因。
就算是蕭唯松不出事,兄妹相見的時候,也有理由推脫。
比如可以說很久不見,兄妹的感情變得生疏,相見的時候感覺陌生。
甚至兩個人面容上的差別,也會說:自己長大了,所以容貌、氣質上有所變化,這的確是有可能的,所以這理由不難接受。
而這一點,也讓蕭唯松極為憤怒,因為如果不知道其中的道道,他的確是極為可能認同這個說話。
那麼會是什麼情況:自己的親妹妹被扔進亂墳崗等死,而這個冒著自己妹妹的女人,倒是美滋滋地活著,甚至有可能得到自己的庇護。
一想到這種可能,蕭唯松就從心裡感覺不舒服。
「那人長得和妹妹有些相似,如果再打扮一下,就會更加相似。」蕭唯松說。
他又不是傻瓜,自然早早的就調查清楚,趁機告黑狀。
而皇帝聽到這裡,不由地點頭,好有道理。
「其實當初上任的時候,那個女人就是以我妹妹的身份出現的,一直自稱是夫人,等到後來出事之後,李哲軒才給所謂的妻子申請誥命。」蕭唯松道。
就見蕭唯松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現在已經很懷疑一件事,其實在自己妹妹嫁過去之前,是不是就有著什麼預謀?
「這個人太可惡了。」皇帝一聽,有些失聲喝道。
畢竟敢這麼做,可是欺君之罪,給一個假冒之人申請誥命。
說起來,皇帝調查事情的時候,主要是調查蕭唯松的很多事情,對李家就沒有太在意。
可是現在一聽,李家的行為竟然是謀劃好了一樣。
連皇帝都有些心驚,聽了蕭家大娘子的遭遇,皇帝決定以後公主出嫁的時候,一定要把駙馬人選的祖宗八代,都給查一遍。
尤其是要查查有沒有青梅竹馬的表妹?
蕭唯松停頓了一下,抓起自己前面的茶盞就喝了一口。
這時候的茶水有些微涼,喝起來更加苦澀,但是再苦也比不上蕭唯松心頭的苦。
皇帝也抓起茶盞喝茶,這是要壓壓驚。
這一刻,皇帝都在心裡慶幸,自己還問了一下蕭唯松,不然到現在還蒙在鼓裡。
雖然皇帝知道手下的臣子,不一定都是所謂的端方君子,但是這麼狠毒算計所謂的親家,皇帝心裡也是有著幾分膈應的。
看到皇帝臉上有些不渝,蕭唯松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雖然皇帝這人會喜歡有些謀算的臣子,但是如此深的謀算,會不會有一天用在對付皇帝上?
這一點絕對讓人不舒服,更何況皇帝是這天下最多疑的生物,所以最起碼李家是絕對完蛋,別想著有機會獲得什麼聖寵,哈!
想到這裡,蕭唯松心裡知道自己妹子的計劃是成功了一半,那麼就其他的一步步來。
「所以,陛下應該明白臣為什麼不願意聯繫李家了吧?」蕭唯松說道。
「不過,蕭愛卿啊,那麼事情早就明白過來之後,你就應該找上李家,為什麼一直撒手不管?」皇帝還是有些奇怪地問。
像這樣的情況,蕭唯松這個大舅哥應該早日打上門去才對。
「陛下,臣妹出事的時候,臣還在大草原搏命。要不是臣妹的到來,還不知道要修養多久,才會好轉。」蕭唯松說話的時候,露出苦笑。
其實那一次不是余穎到來,蕭唯松的傷還不知道要修養多少時間??
就是修養好了,只怕身子骨也廢了。
「臣妹到現在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臣妹的頭被人打壞過,有段記憶不見了,甚至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扔進亂墳崗。」蕭唯松說。
這時候的蕭唯松也有些無奈,妹妹的記憶消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一個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外面,按世俗的說法,其實這個女人已經不清白。
皇帝一聽,這的確是個被人詬病的問題。
事實上一個貴婦人失蹤了,即使不是她的責任,但是苦果一定要她吃下。
就算是女子的身體沒有被玷污,但是絕對應該是有別的人接觸過她的身體,那麼她就是不貞。
事實上如果為了這個可憐的女人著想的話,就還不如不提她還活著。
「所以作為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大舅哥,是怎麼可能打上門去?」蕭唯松一攤雙手,有些憋屈地說。
「的確是這樣,那麼你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李家?」皇帝問道。
只怕皇帝都沒有察覺到,在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對李家的厭煩。
這可怕的李家人,皇帝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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