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是炮灰的炮灰 第二十七章 酸秀才

    這樣一想之後,余穎就感覺自己身邊應該藏著一條毒蛇,時時刻刻露著毒牙,甚至一般人都不知道毒蛇藏在那裡,就等著晉城的人鬆懈下來,它再竄出來咬人。

    到了這個時候,余穎也知道自己必須早點回去。

    因為這段時間,京城、晉城都發生了不少事情,畢竟留在晉城的人只是替身,很多事情就無法拿主意,這就是需要余穎趕快回去處理一下。

    不過在走之前,余穎想起來自己帶著的兩個孩子,他們年紀還太小,只能坐車,所以準備留下兩人,帶著那兩個孩子,讓他們慢慢地走。

    不過在臨走之前,余穎還是要和他們兩個人說了一聲。

    「芸娘、慧明,你們兩個人跟著他們走,我有事要先行一步,我們晉城見。」說完余穎就騎著瘦馬飛馳而去,整個人坐在馬上英姿勃勃。

    「先生!」芸娘怎麼也沒有想到余穎會有事先走一步,等她反應過來,撩開窗簾的時候,卻也只能目送余穎的身影飛快得遠去,而且在她身後,是一些以護衛姿態跟隨的人。

    這時候那個車隊的人大都忙於趕路,或者因為天冷的緣故,都躲在馬車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回事,於是余穎則帶著人一路快馬加鞭,瘦馬雖瘦,卻是一匹好馬。

    這時候的余穎,知道了刺殺的過程之後。雖然臉上的表情很沉靜,但這只是表象,實則她的怒火如同大噴發前的火山口,在沉靜的下面,有無數岩漿準備噴薄而出,說不定要毀滅不少東西。

    這一刻的余穎,腦海不停地迴蕩兩個字:質子!

    竟然將自己的兒孫當成質子?!當余穎確認了這樣的消息之後,心裡冷笑不已,就因為害怕晉城公主不去和親,想要通過平安來拿捏自己啊!

    所以這位皇帝,這可是真是一位好皇帝!余穎在心裡嘲諷著。

    可惜得是,余穎是絕對不承認他是一位好皇帝,皇帝這種所謂拿弱女子去和親,更不是一個多麼英明神武的決定。

    另外從一個角度上說,皇帝就不是一個好父親、好祖父。既沒有把薛賢妃唯一的血脈放在心裡,也沒有真正考慮過平安的處境。

    說實話到了現在,余穎已經不打算對這位皇帝手下留情,反正她又不是那種別人越是虐待她,她越覺得別人是真愛的受虐狂加蠢貨。

    別人想要虐待余穎,余穎千方百計都要回擊回去。

    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皇女的情況,甚至皇帝在受挫好幾次之後,終於明白余穎的手段,才老實了不少。

    其實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余穎就回憶起自己在京城的日子,她早就偷聽過,心裡有了準備,但是事情終於發生的時候,余穎還是感覺出一種不爽。

    原主出生之後,就沒有享受過多少好日子,一直活在別人的算計中。甚至連替她遮風擋雨的人,也因為皇帝的緣故早早地故去,就這樣原主帶著平安兩個人,就如同雜草一樣活下來。

    既沒有錦衣華服穿,也沒有龍肝鳳膽吃,就只是掙扎地活著。皇家的榮耀與尊貴,和他們無緣。

    即使是這樣,依舊有人不打算放過原主,恨不得帶著薛家血統的人,全部死光光。

    就這樣原主被丟到漠北去和親,可憐的女孩可以算是被利用的乾淨。

    不過平安的死,倒是給了原主死的契機,放了一把火燒死自己,免除成為亡國公主的厄運。

    當然余穎自認為她可不是小白兔一樣的原主,想要算計余穎,就等著余穎反算計回去。

    余穎回到晉城的第一件事,是接手刺殺平安的案子。

    殺手的骨頭再硬,余穎也有方法撬開他們的嘴,終於知道這些人的幕後黑手,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讓他們殺了平安。

    看到這些口供之後,余穎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對手下人說:「把他們都給好好關著,等有機會把這件事要好好給皇帝談談。」

    皇后娘娘果真是想著斬草除根,不過,這一世,就別指望成功。想到這裡,余穎笑容中帶著一些意味深長,呵呵,剛讓她禿了頭,還不老實。

    不著急,這帳要慢慢算!

    另外余穎準備見見平安,因為他已經嚇得生病了。

    聽到這裡,余穎都有些無語,不過這時候的她,也只能說這孩子還小。不過說實話,余穎是不怎麼喜歡那個孩子,男孩子就應該是心胸寬廣的人,有著百折不撓的精神。

    但平安沒有男孩子的大氣爽朗,就是再怎麼言傳身教,也沒有沒有什麼大的作用,正合乎一句老話:那就是江山難改本性難移,余穎在平安身上,感覺自己的教育有些失敗。

    反正余穎感覺平安格局小了點,膽子也不大,這一次被劫殺,竟然被嚇得生病。

    雖然殺手已經到了他本人的附近,但要是他有好好學習余穎教的東西,就不會有事。所以這一次,余穎決定可以乘機敲打敲打平安。

    這可是冷兵器時代,身手要是好的話,基本可以無視武器的傷害。雖然平安到不了那個水準,但是絕對不會受到什麼致命傷害,所以他根本就不要怕得生了病。

    但平安是原主的侄子,所以余穎不得不咬著牙調教著他。結果調教了半天,還是給余穎一種白費了力氣的感覺。

    因為感覺要去看病人,感覺現在穿的太素。所以余穎換了一身衣服,這一次穿了一件暖色系的衣服,同時心血來潮地帶了一朵紅色的絹花。

    就在插那隻絹花的時候,余穎一眼就看見旁邊的知更嘴巴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話,於是余穎問:「知更,你有何事?」

    知更雖然只是她的侍婢,但也算是她的耳目,看到余穎追問,最終還是說出口來,「城主,小公子現在不能看見紅色。」

    「這是什麼鬼毛病?」余穎脫口道。

    這幾個月不見,余穎竟然感覺平安已經變得讓自己不認識,這時間也不長啊!

    紅色怎麼了?很鮮艷,而且帶著一種熱情洋溢的感覺。而且多年來,余穎也沒有發現平安有這個毛病,怎麼幾個月不見,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自從小公子病了之後,就更不願意看見紅色。這段時間,小公子變得性喜文雅,成天說:紅色俗氣。」知更嘴角抽抽著,一咬牙合盤托出,垂首道。


    其實知更也不明白平安是怎麼想的,突然間就不怎麼喜歡紅色,說俗!知更不知道說什麼好,要知道紅色一般都是辦喜事、逢年過節才用,哪裡俗?

    「呵呵!這毛病就不能慣著。」余穎聽到這裡,根本就不打算合著平安的意,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段時間,平安可是結交了新的人。」

    「是的,小公子這段時間認識了一位秀才。」知更說道,她一直負責處理平安的大小事務,所以知道平安這段時間和一個文縐縐的酸秀才,走的比較近。

    「秀才!」余穎拉長了聲音,感覺自己的額頭的青筋跳了一下。

    這個時空也有儒家,甚至出現了所謂的理學大家,那種存天理滅人慾的理論,更是風行一時。

    甚至有段時間理學大盛,如果女人的手臂被人無意識碰了一下,就算是女人失貞。那麼遵從禮法的女人,就要砍下自己的手臂,以保持自己的純潔。

    後來到了亂世,這一套才被扔進了犄角旮旯里。

    對於這一點,余穎是嗤之以鼻的。

    但是余穎心裡很是有些警惕,像這種言論,只要環境有一些好轉,就會是死灰復燃。

    畢竟女人被束縛成木偶之後,更加利於男人父權、夫權的行使,對女人沒好處,對男人大大的有好處。

    而余穎曾經待過的時空,那位理學大家表面上一派道貌岸然,好像是多麼的高尚,實際上心裡全都是打擊異己的齷蹉主意。

    甚至在提出存天理滅人慾這種理論之後,自己完全沒有做到,節操已經掉線:和尼姑有染,為了打擊不是同類的讀書人,不惜誣陷他人。

    偏偏他們還感覺自我良好,到處傳播自己的思想理念,荼毒一片人,把女人身上的枷鎖,又加了一層。

    說實話,余穎就煩這樣的人,真正搞學問的人,根本就不會忙於到處宣揚自己的理論,而是想著怎麼造福人類。

    「是不是所謂的理學弟子?」余穎問道。

    這一段時間,余穎光忙著怎麼擴充自己的武裝力量,根本就忘了一件事,抓思想教育。

    幸而晉城的人,大都是彪悍的人,根本就不怎麼喜歡那些天天念叨著子曰的人,在他們看來沒有必要天天,把老祖宗的話掛在嘴邊。

    而且余穎曾經也早就說過,曾經認為對的東西,不等於一直都對,時代在進步,有的東西已經不適於後世,那麼顯而易見是要被淘汰的。

    老祖宗的東西,絕對不能全盤吸收,應該要,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最起碼古人早就說了:窮則變,變則通。

    就如同老祖宗那時候,就沒有出現棉布,只能穿麻衣,難道子孫後代就因為祖宗沒有穿過棉衣,就不能穿,只能穿麻衣嗎?

    當余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少人笑了。

    所以晉城的人,大都對喜歡念叨著子曰的沒完沒了的酸秀才,都不怎麼感冒。

    當然平安除外,因為這段時間,余穎在外面,所以傀儡也主要在薛家墳墓那裡活動,所以平安暫時就沒有管他行動的人,畢竟不管怎麼說平安是皇族,就是連給他啟蒙的人,也不怎麼敢管他。

    說起來,平安這個人一直很偏向文科,所以在晉城就有種找不到同好者的感覺。

    畢竟在晉城的大多數人,都是看中武力值,不然怎麼在這種有可能遭遇外族劫掠的情況下,活下去?所以這時候的平安,就因為種種原因,陰差陽錯就認識那個酸秀才。

    「這個還不怎麼確定?」知更回答著,實在是不知道那個酸書生是不是理學派?畢竟雖然都是儒家,但是還分了不少派別,儒家派別之間的爭鬥也是很殘酷的。

    所以知更只能是實話實說,「這個酸秀才就靠著妻子、女兒出去找活干,才有錢在晉城生活下去。

    這些年,晉城已經不知不覺發展成一個有著不少人口的中等城市,外來的人口不少,這一戶人家就是其中一戶。

    不過余穎心說:這麼多年戰亂,就一直沒有什麼科舉考試,只怕這個秀才也是前朝時節考的。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這位還需要自己老婆孩子養活?

    「還要妻子、女兒做活養活他?他不是一個秀才嗎?」余穎驚訝地問道,雙眉微微一挑。

    其實余穎實在是不明白這個秀才為什麼找不到活?按說這個時代的人,都特別稀罕讀書人,說實話要是那人真有材料的話,完全可以找到活干。

    知更笑了起來,其實晉城的人經過幾年的努力,已經基本都掃過盲,最基本的字都認識,甚至是會寫,所以對讀書人,不再是看的是高貴無比。

    這個酸秀才也許肚子裡有貨,但就是倒不出來,所以私塾之類的東西就沒法開,而且這個人還很清高,所以他是不肯去商家做活。

    在晉城碰了不少壁,最後養家餬口的擔子,就到了他的妻女身上。

    一來二去,酸秀才家就不得不靠兩個女人撐起來。

    而這個酸秀才一直以來,自我標榜沒有人賞識他的本事,就常常在找個安靜的地方,擺出一個殘局的棋譜,就等著別人破解。

    但是基本沒人來,畢竟晉城裡的人一個個都很忙碌。誰有那個閒工夫去下棋?

    所以當平安遇到他的時候,就被那個殘局吸引住了。然後兩個人就這樣認識了,漸漸兩個人就算是有了交情,可以說平安是感覺自己找到了同類。

    在酸秀才的眼裡,晉城最大的不對地方,就是重武輕文,所以對此是百般的不滿。而平安天生喜歡喜文,被酸秀才一說,的確是有這樣的感覺,所以平安與酸秀才更加投緣。

    聽到這裡,余穎都恨不得把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平安扔到天邊去,枉費她一心為了他好,竟然在外人面前拆余穎的台,說晉城種種不好。

    對酸秀才是一見如故,對余穎派去的人一百個不滿意。事實上,現在教平安的夫子雖然不怎麼出名,但是基本功夫還是很紮實。

    但是這些人比較嚴守各種規矩,所以對余穎交代下的任務,都是一板一眼的執行,所以對平安來說,明顯的不怎麼喜歡。

    「原來是這樣一個人。」余穎聽到這裡,用手指輕輕敲擊著自己面前的桌子,半垂著眼皮,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然後余穎抬起頭,問出兩個問題,「那麼他的妻女都是以什麼為生?可否識字?」這兩個問題是余穎特地問的,畢竟怎麼來說,還是男人討生活比較容易。

    「她們母女應該是刺繡為生,不過做娘的眼睛已經不成,所以就負責給人洗衣服,家裡做飯打掃衛生。現在靠姑娘繡些東西,她們母女兩個人應該不怎麼認字。」知更最後的語氣帶著點猶豫,因為還真是沒有注意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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