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成了炮灰,那麼什麼優勢都是蕩然無存,畢竟人死如燈滅,雲王一死,這一系登上大位的機會基本滅絕。
皇位一般不會落到平安這一代人身上,畢竟有大把成年的叔王,虎視眈眈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
歷史上能夠甩脫諸多的叔王,登上皇位的皇孫就一位,那就是朱允炆。而且這位心腸很軟的皇帝,沒過幾年就被自己的親叔叔燕王朱棣給滅了。
想到這裡,余穎嘴角想要抽抽,因為平安的性格,倒是和朱允炆有幾分相似之處。
只是可惜的是,雲王和太子朱標不能相比,最起碼心狠手辣的朱元璋,極其喜歡朱標留下的孫子朱允炆,甚至把成年的兒子都分封出去,立朱允炆為皇太孫。
才掃平了朱允炆登基的路,讓這一位皇太孫順利登上大寶。
而倒霉催的平安,皇后派人想要殺了,皇帝根本就沒有記著他,甚至是為了拿捏余穎,才想著把平安接回京城,而平安,想到這裡,余穎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
長得皮相不錯,可惜的是,雖然這世界有時候是看臉的世界,但是踏上仕途,或者是走上爭奪權力的路,光靠臉有個屁用!分分秒秒都是被滅了的下場。
想當年朱允炆還有皇爺爺護著,不也是大位旁落?就是因為朱允炆立不起來。
在余穎的目光注視下,平安原本是有些挺直的胸膛,又一次塌下來,因為他不知道姑姑為什麼這麼長的時間,就直直看著他,其實余穎在走神中。
而且平安那閃亮的眼睛,也變得暗淡起來,甚至這時候,平安的眼睛也開始游離不定。
這時候已經回過神的余穎,看到這裡,心裡『切』了一聲,就這水準,還想著去京城那裡,去趟渾水?
所以余穎正色看著平安,然後說:「你現在感覺很不錯吧!覺得自己的父親地位高,其實你怎麼也不想到,就是因為雲王的身份,雲王才被人害了,就如同你被人刺殺一樣。」
聽余穎這樣一說,平安臉色一變,他可是聽說過斬草除根這個說法,難道那些人害了自己的父親不夠?現在又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想到這裡,他的小臉變得蒼白起來。
「姑姑,是有人害了我父王?不過皇爺爺還在啊!他為什麼不為父王做主?」平安首先問出最重要的問題,這時候的他能問出這話,余穎知道他還不是太蠢。
其實平安這段時間,頗受王朝之的指點,還把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說到這裡,他的目光裡帶著點希翼,畢竟尊貴的皇帝陛下,那是他的爺爺啊。
「不錯,皇帝還在,但是他有不止雲王一個兒子,他膝下的兒女甚多,多一個雲王,少一個雲王,對他來說,有什麼區別?」余穎才不管平安的心情。
因為其實雲王已經死了多年,甚至平安就沒有見過雲王,會有什麼感情?
此刻的平安卻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原來自己的身份是很高貴的,但是皇爺爺的漠視讓他有些接受無能,明明他是雲王唯一留下的骨血。
「而且不只雲王是陛下的親人,出手的人更是陛下的人,所以陛下怎麼會為了一個死了的人,去追究那些還活著的人的責任?」余穎說到這裡,帶著種冷笑。
其實皇帝應該心裡有所懷疑,但是那些動手的人,一個個都也給皇帝生兒育女,再加上她們的娘家,都是為皇帝打天下的過程中,立下汗馬功勞。
所以皇帝就沒有追究,畢竟一查下去,他的兒女卷進去的更多。
為了一個雲王,卻要那麼多的兒女難做,皇帝感覺不值,最終放棄了追查,畢竟薛家的人死絕。想到這裡,余穎看了一眼打蔫的平安。
「這些年,皇帝根本就不記得你我,要不是當初分封我做了晉城公主的話,說不定我要現在連個封號,都沒有。」余穎有些無趣地道。
其實晉城這個地方,要不是有餘穎穿過來,進行大力改造的話,簡直就是窮鄉僻壤。由此可見,原主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是多麼的差。
雖然余穎經過種種考察之後,放棄了平安做繼承人的想法,但是也不會什麼都不教他,畢竟出了事,收尾的人還是余穎。所以這個平安還是要調教。
「這些年,如果不是晉城上下一起努力,只怕我們還是窮光蛋。你也看見京城逢年過節的時候,送的那些破爛來。你還認為京城的人,還惦記著你?」余穎瞟了一眼平安,說道。
與此同時,余穎暗自慶幸,每次京城裡送一些賞賜的東西來,余穎都帶著平安去看所謂的賞賜之物。
說起來,余穎都感覺所謂世家出來的方皇后,一點也不像什麼世家貴女,這位皇后太小肚雞腸,每次送來的東西,不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要不就是幾年前的陳貨。
當然被派來送東西的人是心知肚明,自己都感覺不怎麼得勁,所以在交接完畢之後,就立馬回京城。
而做了多次任務的余穎,也算是過了最起碼兩世的世家貴婦生活。所以她調教出來的平安,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好東西,看到那些東西時,也知道純粹是一堆破爛。
所以當余穎現在一提起這些事的時候,平安一下子想了起來。
想到這裡,平安終於明白一件事,如果他要是回了京城,是不是吃的、喝的、用的那些東西,都是以前京城裡送來的東西?
於是一直被幻想迷昏了眼睛的平安,終於第一次感覺京城並不是像王朝之描述的那樣,到處都是金燦燦的。
「姑姑,為什麼會這樣啊?」平安握緊拳頭,問道。
曾經的平安,在王朝之的描述下,自我感覺自己就是龍子鳳孫,那是高貴的不行,現在一看自己就是不受寵、被忽視的小透明啊。
「因為你的親祖母是皇帝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原配。而現在的皇后只能算是續弦,她自然看不上咱們。」余穎解釋了幾句。
其實余穎也看不上方皇后,說到底,方皇后原本就是小妾,讓她當繼後都算是便宜她。
方皇后之所以很薛家,就是覺得薛家搶走了方家的地位,對於這種說法,余穎只能是呵呵!
如果薛家有前後眼,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會願意把女兒嫁給皇帝嗎?想來,薛家應該不會嫁女兒給皇帝。而且要是早知道這一切會帶給薛家滅門之禍的話,薛家只怕不會救皇帝。
可憐的薛家,在女婿出外闖蕩的時候,不單單負責照顧皇帝的家人,甚至是還給了皇帝不少銀子,這是皇帝當時發家時,最重要的資產。
沒有銀子,皇帝怎麼可能招兵買馬,爭奪天下?
所以當余穎查出這些東西之後,第一感覺這個皇帝,太不是什麼東西,拿著薛家人資助的錢財,竟然一點也沒有關照一下薛家。
當然從這一點也看出來,皇帝之所以成為皇帝,也說明他的心夠狠,不然也不會從好幾個人手裡,搶奪來天下,登基為帝。
可惜的是一件事,皇帝沒有真正重視長信,也不知道長信的秘密,所以他皇帝都沒有想到,他費了千辛萬苦打下的江山,很快就會落入別人的手中。
要不是余穎穿來的這個身子,也是皇族,余穎根本就不想管這樣的事,反而應該是在一旁大笑。但是作為一個不受寵的公主,余穎可不打算永遠活在前朝皇族這個陰影下。
顯然這時候的平安,是一點也不知道余穎的打算。
只是現在的平安也是煩惱中,原本以為自己就是皇族中人,可以吃香喝辣的,可以到京城裡去。
但是從現在余穎言談話語中,就給平安點明了一件事,京城有人不單單是不喜歡他們,甚至派人還要殺了他。
就見平安的眼睛眨巴了好幾下,終於搞明白自己和皇后一系,就是不可能有什麼調解的可能。
這是出身決定的,其實余穎的教育還是全方位,平安也曾經見識過有後娘就有後爹的事情,也就是說皇帝有可能是後爺爺!
等平安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不由的有些煩惱,看了一眼姑姑,就見姑姑有些慵懶地半靠在桌子上,「姑姑,我該怎麼辦?」
到了這個時候,平安雖然覺得姑姑是個女的,甚至王朝之還說過一句詆毀女人的話:女人的頭髮長,見識短,但是平安此刻覺得還是姑姑靠譜點。
而那個王朝之,並沒有自己想像中厲害,在那一場刺殺中,似乎他只會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反而是姑姑手下的人,一直保護著自己,等到姑姑一到,那些人很快就被拿下。
平安想到這裡,無意識用手指點點另一隻手,其實他也不是笨,畢竟多年的教育也是有點成效的,現在也知道自己當初想要跑到回京城的方法,有些蠢。
「所以,平安你要好好學習,多學點東西,不然別人沒準把毒藥擺在你眼前,你都察覺不出來。」余穎最終還是點了平安一下,畢竟原主死前感覺對不起這個孩子。
而且前一世平安還沒有成年,就亡故了。
所以余穎不得不拿出耐心對付平安,反正對他,余穎一直不抱更高的希望,所以也不太失望,畢竟知道平安的那個性子,而且原主對平安來說,只是個姑姑。
就是余穎是親娘的話,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例子也不少。
而經歷過一場謀殺的平安,這時候感覺自己還是很聽話才好,原本以為高貴的身份,不但不會帶來好處,還會帶來刺殺什麼的,讓他有些萎靡不振。
「另外,平安,這段時間你認識的王朝之,你真的了解他嗎?」余穎問道。
這時候的余穎,發覺不能再讓平安和王朝之見面,這個酸書生,就是一個誇誇其談的人,根本就不會給平安帶來什麼好東西,所以余穎決定不會讓平安和他混在一處。
「王先生,他……」平安原本很想說,這個王朝之很不錯。
但是看到余穎那雙洞察人心的眼睛之後,平安閉嘴了,因為王朝之渾身上下,最了不起的就是那張嘴,把京城誇得就是一朵花,還說陛下一定是特別想他才會派人接他。
但是平安被余穎一點,根本就不是王朝之說的那樣。
就從那些從京城裡送的破破爛爛的東西來看,只怕平安在皇帝眼裡,就沒有什麼分量吧?!要是看重的話,絕對不會送那些破爛來。
現在一想,王朝之的話,更多都是揣測,沒有實例證明。
所以平安一時間竟然找不到王朝之有什麼優點,畢竟刺殺來的時候,他就沒有保護平安的想法,想的是他自己如何保命。
不過平安心裡有些著急,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自主接觸的人,所以對王朝之,平安還是有些一些幻想,畢竟在他的話語中,平安感覺到了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我就不說別的,一個大男子還要靠家裡的妻女養活自己,還有臉大言不慚地說,本宮管的太多。」余穎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修飾了一下話語。
你妹啊,這個死王朝之竟然說:余穎是牝雞司鳴。
所以余穎在知道這個說法之後,特煩王朝之。
這個王朝之不就是說余穎管的太多,認為很多事情都是男人應該乾的,在王朝之的言談話語中,就是認為余穎應該把自己關在後宅,繡繡花、讀讀書就行。
這時候平安已經知道姑姑有些怒了,畢竟這些年姑姑一直是以城主的名義出現。
甚至平安還記得王朝之還說過,應該讓平安當什麼城主,而不是姑姑。說姑姑的這種行為,就是牝雞司鳴。想到這裡,平安偷偷看看余穎。
反正余穎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所以平安趕緊把眼睛移開。
現在平安終於清醒下來,其實晉城是姑姑的封地,不讓姑姑當城主,反而讓自己當?平安感覺自己壓力很大,他自認為自己還不是姑姑的對手。
「所以平安你要離他遠點,這個人志向倒是很遠大,可是沒有品德、才智與之匹配,最終就不可能成功。」余穎冷冷地說道。
而余穎之所以要隔絕開王朝之與平安,就是預防三觀還沒有確立起來的平安,變得更加不著調。
這時候的平安,一方面感覺王朝之的確是不怎麼樣,但是晉城的人,差不多有一半都崇拜的是能文能武的余穎,而且是比較接近腦殘粉的境界,個個喜歡練武。
所以平安感覺自己就是一隻仙鶴落在鵝群里,和大家格格不入,所以碰上一個願意和他談論詩文的人,平安實在珍惜的很,畢竟在接近邊界的地方,多是彪悍的人,是很難找到那種斯文人(不應該是斯文敗類嗎?)。
看到平安一臉的猶豫,余穎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不算原主親娘的付出,就是她穿過來這些年,也對他是多年的照顧,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件事,這個孩子竟然能說出來,為了大義讓余穎心甘情願地和親。
而王朝之才和他接觸多久,不就是順著他的意說了幾句話,結果到了這個時候還捨不得放棄。
幸虧余穎心寬,不然說不定會被氣死。即使是這樣,余穎還是氣不順。想到這裡,余穎閉上眼睛,免得有些氣惱的自己,一腳把平安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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