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止為他不惜一切,他同樣也可以。
他要保護她,不只是說說而已。
倏地,一道白影似乎從彭越眼前掠過。
「停車!」彭越驀地喝道。
他和范黎共乘一車,前面是范丞相的馬車,他突兀出聲,范黎當下看他。
笑笑,彭越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范兄,溪止最喜歡吃京城這家的蜜餞,我去叩門問問,能不能給溪止帶一些。」
范黎眸里微暗,也應了一聲。
彭越撩開車簾下馬車,站在那家蜜餞鋪子前叩門。
大紅的燈籠映著張家蜜餞鋪五個大字。
可是夜色中,彭越的身形好像在扭曲、模糊,范黎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不過眨眨眼,彭越已經不見了。
就這麼直接消失在夜色里。
范黎迅速下車。
可夜色茫茫,紅燈籠下哪裡還有彭越的身影。
「黎兒,怎麼了?」范丞相撩開車簾。
范黎搖搖頭,臉色有些難看。
「父親,彭越消失了。」
「消失了?」范丞相皺眉。
范黎攥緊了手。
那一夜,他在小院的窗紙上看到了那個剪影。
美麗的,動人心魄的,後面還搖著一條淡淡的尾巴。
狐仙!他夢寐以求的狐仙!
他哪點比彭越差,為什麼是彭越而不是他?
。
皎潔的月亮衝破了烏雲的遮蔽,高懸在雲層密布的夜空上。
彭越不過是晃了晃眼,站在那山巔上,回望去,京城如同夜色中蟄伏的巍峨猛獸,沉悶而龐大。
「溪止!」
淡淡的香氣繚繞在他身周。
彭越回回神,趕緊去看。
白光忽閃,夏秋變回人形。
黑髮在夜風中散在身後,夜風撫起她的發,纏躚就繚繞在彭越的身旁。
白皙的面容在月色下絕美而帶了一絲清冷。
彭越看著夏秋。
哽咽在胸口的是思念和愧疚。
「溪止」長長的一聲低喚。
彭越攬住了夏秋。
他的手撫在她的發上,那纖瘦而單薄的身體,彭越無法想像她是如何一次又一次應對那冷酷無情的李澤,又從王府逃生。
「我在。」夏秋回抱著彭越,側臉貼在彭越的胸口上。
李澤和范黎看她,他們迷戀她,卻又畏懼她。
她是狐仙,他們怕她的力量。
可彭越,他只是把溪止當成那個祠堂後偷吃燒雞的小狐狸。
夏秋唇邊彎起,聽著彭越的心跳一聲一聲,安穩而宿世安好。
。
夏秋到丞相府的時候,就隱約察覺到了丞相府的不對勁。
她能分辨出彭越的氣息,所以就先到了小院那兒,可是暴雨中的小院看似空曠,實則有很多細微輕淺的呼吸,來回的巡邏在小院周圍。
那些侍衛的眼神如同豹子般敏銳。
再結合到他們去皇宮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所以,彭越必定是做了什麼,如今太子上位,范丞相或許是覺得彭越知道的太多,已經準備對彭越下手了!
夏秋在彭越的房間裡轉了一圈,把所有重要的東西收好,就在雨幕中悄悄潛了出去。
守在皇宮和丞相府畢竟的大道上。
張家蜜餞鋪確實是夏秋最喜歡吃的蜜餞,所以她就藏在那紅燈籠上,等彭越他們的馬車經過時,幻出一抹殘影給彭越看。
事實證明,她和彭越確實是心有靈犀的。
可范黎並不是想殺彭越,只是想用彭越脅迫,逼夏秋委身於她。
只是他註定是棋差一招。
從他的眼神里,夏秋早就把他的為人看透。
。
彭越帶著夏秋也沒回彭家村,兩人做了游遍東澤國的山川大河,最後坐上了前往海外的船隻。
那時,范丞相已經駕鶴西歸。
東澤國的丞相成了范黎。
范黎終身未娶,也沒人知道他為何會豢養了一院的白狐。
孤獨終老。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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