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垂眸,嘲諷地笑著搖頭,「皇姐,你太小看他了,這人的心機之深,令人膽顫,也許,越國之戰,臣妹的反擊,讓他來風吟,其實不過都是他一早算好的。筆下樂 m.bixiale.com」
「小善,你在說什麼呢?戰場瞬息萬變,誰能真的預料會發生什麼?言燁不是神。」
「無需他是神,只要他足夠了解臣妹的脾氣,足夠了解風吟的情況,就會知曉我會主動出兵越國,而沒了上官家和他,越國擋不住我的腳步,而只要他出手,我必會不甘心,讓他親自來和談。」
「可不是你自己先看上他,為此願意用四座城池去換他的嗎?」
甄善閉了閉眼,缺兒一句天定緣分,她就真蠢到當他是自己的宿命伴侶,認為他們註定會相守。
因此,在最初她雖有所防備,但還是以真心去對他。
只是她對自己太過高估,而對他太低估,不曾想到他比自己想的還更加可怕,更加心狠。
她自嘲道:「是臣妹自負,引狼入室,如今才到了這般局面。」
「小善,你是不是草木皆兵了?按你所說,難不成言燁中毒雙腿殘廢也是他自己算計的?」
「不無可能。」
女皇搖搖頭,「愛之深,恨之切,小善,皇姐明白……」
甄善打斷她,「皇姐,在你心中,臣妹就是這般不辨是非、兒女情長之人嗎?」
女皇默了默,「你從未對一個男子如此盡心過。」
「但臣妹更是風吟的攝政王,若他膽敢威脅風吟安危,臣妹定親手殺了他,絕不姑息。」
甄善一字一頓,決然到無情。
女皇瞳孔微微一縮,呢喃道:「難怪母皇總是說你像她。」
都將風吟當做一切,為了風吟,不惜代價,就算是愛人也能犧牲。
甄善深呼吸,「皇姐,我們生來不凡,享受著風吟給予的尊榮和庇護,反過來,守護風吟,也義不容辭。」
「可如今,阿燁並沒有威脅風吟什麼,一切不過是你猜測,你沒有證據下,就因為多疑,要殺了你深愛的男子嗎?小善,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無情?」
甄善心臟如被針狠狠扎了一下,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也不例外,她能永遠保持理智,卻不代表她不會痛。
「原來,在皇姐心目中,我竟是這樣的人。」
「我……」
「皇姐,還記得我在兩河遭扶桑人算計嗎?那時,不少官員也被暗殺,言燁僅一眼,就能看出是扶桑的忍術刀法,當時我只以為是他博學多才,並沒有懷疑什麼,後來你和姐夫遇刺,而他剛好救了你。「
「你不是特意跟朕解釋,他會在國庵,是因為齊煜約他的嗎?難道齊煜也是他的下屬?」
「齊家是從風吟初代女皇就存在的皇商家族,齊煜並沒有問題。」
「所以,小善,你根本解釋不通,你不能因為朕冊封了言燁,就覺得他狼子野心,要將他處之而後快啊。」
甄善緩緩閉上眼,心中一陣又一陣的無力感。
先前的言燁太過天衣無縫了,若不是這次他把手伸向皇姐,她也不信枕邊人竟會如此算計自己。
這樣的城府,若不儘快除掉他,那麼被覆滅的就只會是風吟。
站在他背後的是天下,甄善對付他已夠吃力,她真的怕自己會護不住風吟啊。
「皇姐,母皇跟你說過什麼?你忘了嗎?如今,你不信我了。」
「小善,這不能混為一談的,你想讓朕相信言燁操縱了一切,就得先拿出真憑實據。」
」我抓到了扶桑暗探首領,中得知了一個神秘人,他一直在謀劃對付風吟,此番去沿海驅逐倭寇,神秘人的力量一直從中干擾,後來,我和言燁聯手,端了他們的據點,他親自帶人去清剿了哪裡,可離開沿海前,我又去了一趟那裡,卻發現,就在幾日前,那裡還有人活動的痕跡。」
女皇沉默一下,「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什麼不是嗎?」
「皇姐,天下間有實力將扶桑暗探送到風吟,幫他們掩護,而不被我和你的暗衛偵查到,除了天機閣,沒有誰能做到了。」
「言燁不是已經脫離天機閣了嗎?」
「他是否真的脫離,誰知曉呢?也許不過是迷惑世人的煙霧彈罷了。」
女皇疲憊地揉揉眉心,「小善,你先回去冷靜幾日吧。」
「皇姐……」
「如今,你對她的偏見實在太大了。」
甄善閉了閉眼,若非他自願,再如何,他都無需以委身給她皇姐來護住上官一族和言韶。
風吟攝政王夫的身份足以令越帝忌憚了。
只是,她沒有再說什麼。
她也不知言燁究竟做了什麼,才讓她向來通透的皇姐如此執著於他,連自己也不信了。
可甄善怪不了自己的親姐姐,是她自己自負踏入言燁的棋局中,才會導致如今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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