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立果在刺耳的吵雜聲中醒來。
他一睜眼就看到了面前然著熊熊火光,再仔細一看,竟是發現熊熊火光之中綁著一個人,那人已經被烈火燒成了馬賽克——雖然打著馬賽克,但陳立果卻的肌膚上卻感同身受的生出一種燒灼的疼痛感。
看到此景的陳立果倒吸一口涼氣,深深的感到了系統的憤怒,他道:「統、統兒,你就不能來個溫柔點的場景讓我適應一下麼。」
系統冷冷的說:「你不就喜歡粗暴的嗎?」
陳立果:「……」自己裝的逼,跪著也要裝完。
系統絲毫不管柔弱的陳立果接受不了這麼刺激的畫面,他冷漠的說:「準備接受記憶。」
陳立果兩眼含淚:「輕點,人家怕疼。」
系統:「……」
系統沒說話,陳立果閉上眼睛,知道了這個世界大概的情況。
這個世界是西方背景,有劍士魔法師,等等西幻小說中常見的職業。而陳立果此時扮演的人,卻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法師之一——教會中的聖子。
雖然不像教皇那般擁有統領教會的權力,聖子卻是教民們的精神領袖。他和教皇的實力到底誰強誰弱至今未知,但是誰都知道,聖子可以輕易的淨化讓高級牧師束手無策的九級惡魔。
而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是一個可憐的修女。
她是個孤兒,被教會養大,因為修習魔法的天賦驚人,所以在教會中擔任修女一職。但奈何魔族入侵大陸,她便被派上了前線。
在前線上,她愛上了一個同她一起戰鬥的騎士,可惜天不遂人願,那騎士竟是死在了戰爭中。修女悲痛欲絕,想要殉情而去。但是就在她失去希望之時,卻突然發現了一種可以將人復活的魔法——至此,大陸開啟了死靈時代。
死靈時代又稱為湮滅歲月,是籠罩在全大陸人民頭上幾百年的黑暗時光。在這段時間裡,無數的亡靈法師誕生,而修女就是亡靈法師里始祖。
當然,最後修女的結局並不美好,她在發現無法復活戀人後,徹底發了瘋,丟下了一堆爛攤子自殺了
。
陳立果被腦海里的畫面驚的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最後記憶讀取結束的時候,他深深的說了句:「統統,你是故意的吧。」
系統面無表情:「什麼故意的。」
陳立果說:「明明知道我怕鬼。」
系統說:「哪裡有鬼?」
陳立果說:「亡靈不是鬼嗎?!」
系統冷靜的反駁:「亡靈是殭屍,是屍體,不是鬼。」
陳立果:「……」可以,這邏輯滿分。
陳立果正和系統吵架,面前的火刑也要結束了。哦,忘了說,這個時代是不允許同性戀的,眼前這個被燒死的可憐男人就是因為喜歡同性被人發現後舉報了,這才被架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了。
陳立果在知道這一幕是個什麼情況後,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他委屈的說:「你就不能給我找個溫柔點的世界麼?」
系統說:「世界是隨機的。」
陳立果:「……」我信你才怪。
系統說:「反正你小心點,這個世界今天發現你和男人在一起,明天就給架起來烤了。」
陳立果:「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
系統:「……」我還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呢!
陳立果和系統關於自由平等和諧的討論才進行了一半,火刑就結束了。
站在陳立果身側的人輕聲道:「大人,回去麼?」
陳立果扭頭看了他一點,微微點頭,站了起來。
僕人在馬車旁跪下,以身軀當作為台階讓陳立果踏在其上進入了馬車。
陳立果坐在馬車之中,聞到了一股清淡的香料味,他半閉著眼睛,直到馬車再次停下才睜開。
「大人。」外面有人道,「到了。」
陳立果先開車簾,看到了眼前的高大建築——皇城中的教堂在這個世界都是有名的景觀,高大巍峨,很想想像剛步入鐵器時代的民眾們是怎麼修築起來的。
陳立果走在前面,身後跟了一干僕從。
穿過了巨大的教堂,陳立果回了自己的住所,他的住所並不奢華,但所有使用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即便是沐浴用的水也都是常人很難討要到的聖水。
陳立果現在的身體名喚米迦勒——正好和聖經中的大天使長同名,雖然這個世界並沒有聖經。
陳立果道:「備水,我要沐浴。」
下人們低頭稱是,退了出去。
這些人走後,陳立果趕緊去找了鏡子,命運之女的命運中,這個米迦勒只路露過幾次面,還都是遠遠的看不清楚面容,所以陳立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長什麼樣
。
這個時代已經有非常清晰的水銀鏡了,陳立果在鏡中看到自己面容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一定是個主角。
米迦勒太漂亮了,他有一雙蔚藍的眼睛,好像深淵裡的海水,清澈卻看不見底,能輕易的將人溺斃。那長長的睫毛和頭髮一樣是淡淡的金色,垂眸時,便能落下一片小小的陰影。還有挺直的鼻樑和仿佛塗抹了胭脂的嘴唇——不過即便面容精緻到了極點,可他身上那冷漠的氣息,卻絕不會讓人錯認米迦勒的性別。他微微挑起下巴,投下一個冷漠的眼神,就好像能讓人感到自己做出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孽。
陳立果對著自己的臉流了一地的口水。
系統讓他流了一會兒,才「善解人意」的提醒陳立果:「這個世界,聖子終生不婚。」
陳立果感到自己腦門兒上劈下了一道響雷,劈的他神志不清:「你說啥?」
系統說:「終生不婚——為了保持身體和靈魂的潔淨。」
陳立果立刻說:「結了婚我也可以很潔淨啊。」
系統很溫柔很溫柔的同陳立果科普:「一旦破戒,聖子就會失去上神的喜愛,無法使用光明系的魔法。」
陳立果:「……」
系統:「兒子加油哦,嘻!嘻!嘻!」
陳立果冷靜了一會兒,才道:「所以你告訴我的意思是,一有性生活就得死?」聖子失去了光明之力,那等於褻瀆神靈,然後他就可以像剛才那個被烤成馬賽克的哥們兒一樣去下一個世界了。
系統說:「我是個很重視宿主人權的系統。」
陳立果:「……」
系統說:「但是你明白的,人權的前提是,宿主要是個人。」
陳立果:「我不是人我是什麼……」
系統溫柔的回答陳立果:「你是辣雞啊。」
陳立果:「……」講道理,為什麼辣雞居然不是違禁詞,難道系統那邊的判定辣雞真的是一種雞?
陳立果失魂落魄,感到生活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意義。
他又往鏡子裡看了一眼,突然發現了什麼,他撩開自己耳邊的金髮,愕然道:「為什麼我耳朵上會有個耳釘??這不是上個世界伊淮送我的麼?」
系統一時間也愣住了。
陳立果說:「這是啥情況?」那耳釘很別致,陳立果絕不會弄錯。
「可能是出了個bug。」系統說的也有點遲疑,其實上個世界的數據有點不對勁,但奈何他也找不出不對的地方,況且從總部那邊反饋回來的信息也說是正常的。
陳立果伸捏了捏耳釘,然後發現這居然是個魔法物品。
系統道:「之前不是說了你可以帶走某個世界的某樣不影響其他世界的物品麼,我看這東西就挺好的……」
一說到這茬,陳立果就想起了某個他想要帶走,但是最終系統沒有同意的某樣玉制物品,眼淚幾乎瞬間盈滿了眼眶,他哽咽著說:「我不要耳釘,那麼細能幹啥啊
!」
系統:「……」
陳立果說:「嗚嗚嗚,粗的不給我,非給我個這麼細的,你根本不在乎我。」
系統:「……」
陳立果說:「爸爸再愛我一次!」
系統實在是受不了陳立果這假哭的樣子,咬牙切齒的說:「我去和總部反應一下,看看能不能給你點什麼補償。」
陳立果:「好爸爸,好爸爸,你是我的好爸爸。」
系統:「……」他是第一次遇到叫他爸爸的宿主,他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就在系統和陳立果父子情深之時,下人恭敬的敲了敲門告訴陳立果熱水備好了。
陳立果直接去了浴室。
這一路上,他發現外面所有的人,見到他後都會低頭以示敬意,就算不是僕人,而是一些主教,也都不敢抬起頭來看他。
陳立果感到了系統的惡意。上個世界的沈煜城花了幾十年時間養出了一個伊淮,這個世界陳立果覺得自己窮盡一聲,大概都只能和神在一起了。
陳立果一邊洗澡,一邊流淚,感到自己被世界拋棄。
洗完澡,幾個侍女早已為陳立果準備好了乾淨衣物。陳立果穿好之後,近身伺候他的下人道:「大人,教皇大人在正廳等您。」
陳立果微微頷首。
下人又道:「騎士大人們剛才已經到了。」
陳立果聽到騎士兩個字,總算覺得人生有了點奔頭,他道:「好。」
說完便去了正廳。
這時候魔族還沒有入侵,但各地都爆發了嚴重的疫病。所以上面準備讓聖子去各地調查一下疫病的源頭。
原來世界的米迦勒也去了,並且完美的解決了這件事,讓教會在民間的聲譽大漲,自己也獲得了更多子民的愛戴。
陳立果走到了大殿之中,裡面已經坐了幾個紅衣主教和身著重甲的騎士。
如果說教會裡的主教們是最優秀的光明法師,那麼皇城裡的皇家騎士團,就是最優秀的戰士。
他們驍勇善戰,是保護法師的最佳盾牌。
陳立果緩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米迦勒。」年近七旬的教皇開口道,「這次出行,你千萬要注意安全,騎士團們會協助你,發現異樣一定要發信回來同我商議。」
聖子米迦勒是教皇一手養大,連米迦勒這個名字都是教皇取的,所以二人關係情同父子,非常親昵
。
這次出行,若不是疫病已經到了一種不控制就可能亡國的地步,他也不會派出米迦勒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解決這件事。
陳立果點頭稱是。
「這位是騎士團的團長。」教皇為兩人做著介紹,他道,「亞列。」
陳立果朝著那騎士團團長點了點頭。
亞列笑道:「教皇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聖子大人的。」他長著一頭亞麻色的短髮,模樣長得很清俊,臉蛋上還有個小小的酒窩,倒是讓人無法將他和驍勇的騎士聯繫在一起,不過他身上的那一身看起來極為沉重的鎧甲,也在表明他絕不像他的長相那樣無害。
他笑意盈盈的看著陳立果道:「聖子大人,多多關照。」
陳立果道:「多多關照。」他雖然說著多多關照,但蔚藍如寶石一般的眼睛裡一片漠然。
亞列看在眼裡,心道這個聖子,果真同外面說的一樣高傲冷漠。
教皇道:「今天你們就在教會裡好好休息一晚,我已備了好酒好菜為各位送行。」
亞列笑著道謝,陳立果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晚宴時,亞列拿了酒去敬陳立果,陳立果卻道:「抱歉,我不能飲酒。」
亞列撓撓頭,看著這個很是不近人情的聖子,道:「不好意思,我以為聖子大人只是不近美色……」
陳立果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還是給了亞列這個面子,他舉起手裡的清水,道:「以水代酒。」
亞列又笑了起來,他道:「謝謝聖子大人賞臉。」他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第二天,眾人便出發了。
因為路程有些遠,怕耽擱時間。所以陳立果也就沒坐馬車,而是選擇和騎士團一起騎馬出行。他將白衣換成了一身勁裝,及腰的金色長髮也簡單的束了起來,看那英姿颯爽的模樣,若不是手上一點老繭也沒有,恐怕其他人也會覺得他也是騎士中的一名。
亞列之前一直擔心聖子的身體會不會太過孱弱,但看到這個模樣的陳立果,他心中的擔心徹底放下了。
不得不說,能見到不同世界的不同美景,大概是穿越者最棒的享受。
本來還沉浸在,要麼搞基要麼死的悲傷中的陳立果,在出城看到了各種美麗的景色後,沉重的心情也終於輕鬆了些。
他深深的愛上了大自然,對系統嚴肅道:「我感到了之前的淺薄,人生還有那麼多的美景,我為什麼要拘泥於*的快感。」
系統:「……」
陳立果說:「為什麼要一直躺在家裡了,你要是多出去走走,多到處看看,就會發現……」
系統:「……」
陳立果說:「還是躺在家裡比較爽,唉……」
系統一臉漠然的心想我早就該猜到陳立果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
這時候的大陸還沒有魔族和死靈,所以除了一些大型的妖獸之外,基本沒有什麼危險。其實憑藉陳立果的實力,就算沒有這十幾個騎士,他也能安全的到達疫病地點。
只不過教皇不放心,硬是給陳立果找了外援。
走了十幾天的路程,就在陳立果以為他們會安然無恙的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卻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那天眾人正在叢林裡趕路,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生意。
亞列比較有經驗,第一時間就指出了是魔獸,只不過他的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道:「聖子大人,您就在這裡等我們吧,我們處理了便過來。」
陳立果覺得莫名其妙,道:「我同你們一起去吧。」
亞列表情有點糾結,他道:「這……」
陳立果說:「怎麼了?」他發現他說完這話,周圍的人表情都有些扭曲,其中一個還臉紅了。
亞列無法向陳立果解釋,只能無奈道:「好吧,但是……這魔獸,有點特別。」
陳立果這時候還不明白為什麼亞列和周圍的騎士們會是這種反應,等到跟著亞列看到了魔獸的模樣時,終於領悟了原因。
因為這魔獸……實在是……太黃暴了。
一個男人被無數的藤蔓懸掛在半空中,眼睛雖然睜著,但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曖昧的水聲和時不時發出的呻/吟都讓陳立果和系統倒吸一口涼氣。
陳立果:「好懷念!」
系統:「……」這魔獸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亞列看著他家的聖子大人耳根泛起了一點嫣紅,漂亮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他有點想笑,但又只能忍住,裝作正經的催促其他也在偷偷觀察聖子的下屬:「還不快把人救起來。」
「是是是。」聽到自家老大在催促,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繼續看了,趕緊拔劍把藤蔓砍了個稀巴爛。
那個被藤蔓那啥的可憐人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滿臉通紅,蜷縮成一團,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可怕的粘液。
陳立果撇眉,他道:「給他找件衣服穿吧。」
亞列道:「現在……還不行,得等等。」
陳立果說:「為什麼?」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對著藤蔓的厭惡,還有一絲絲不明顯的羞惱。
亞列乾笑幾聲:「他身體裡還有那魔獸的種子。」
陳立果:「……」
然後陳立果神志不清的看著那人把種子排出來,然後亞列給那可憐的大兄弟披上了一件衣服。
陳立果艱難的說:「好像身體被掏空。」雖然他說這句話說了很多次了,但唯獨這一次,說出的語氣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體會。
系統眼前一片馬賽克,也感到儲存卡好像被掏空
。
陳立果對系統說:「這就是你選的世界,看看,嘖嘖嘖,根本不符合社會主義的八榮八恥。」
系統:「……」
陳立果說:「唉,心疼你。」
系統和陳立果一樣靈魂出竅,感到世界只剩下了黑暗。
被魔獸抓去的人,是個長相俊美的青年,在神志恢復之後,他整個人都羞愧欲死,結結巴巴的描述了自己的經歷。
說他是個小村莊的藥師,因為村裡有人生病,所以來森林裡尋找草藥為村民治病。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遇到這種低等魔獸,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中了毒。
他說這些內容的時候,結結巴巴,斷斷續續,整張臉都漲的緋紅,顯得很不好意思。
這些騎士團也是見過大世面的,拍著這兄弟的肩膀安慰他,說都是男人,其實也沒啥,爽了就行。
陳立果再一次感到這個騎士團的豪放。
亞列似乎看出了陳立果的窘迫,安慰他道:「我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經常遇到各種各樣的魔獸,這種低級魔獸遇到過很多次了,所以也不覺得奇怪。」
陳立果腦子理反覆迴蕩那句:遇到過很多次了,很多次了,多次了,次了。
亞列見陳立果緊皺眉頭,眼裡浮出些許笑意,他道:「聖子大人是第一次出遠門吧?」
陳立果道:「嗯。」米迦勒從小便在皇城長大,幾乎沒有出過皇城的門。
亞列笑道:「那可是還有很多景色等著聖子大人去看呢。」
陳立果聽到亞列這句話,從到這個世界就一直低落的心情突然就澎湃了起來,他終於明白,他不止可以有炮/友,他還可以有魔獸。
人生充滿了希望,只要你願意,馬賽克就永遠陪著你。
陳立果:「系統,我已經感覺到了你的良苦用心,謝謝你。」
系統:「???」這王八蛋又打開什麼新世界的大門了?
那個可憐的藥師名叫奈爾森,雖然亞列他們都安慰他沒事兒,但他顯然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因為那魔獸的液體好像有一定的毒性,奈爾森連著幾天的狀態都非常糟糕——陳立果甚至能看到有液體從他褲腳流下來。
最後還是亞列看不過去,找到陳立果,委婉的說:「聖子大人,你能不能使用淨化術,幫助奈爾森解一下那魔獸的毒?」
陳立果道:「可以解?」
亞列說:「當然可以。」
陳立果點點頭,走到了有氣無力的奈爾森面前。
奈爾森這幾天被折騰慘了,特別是晚上,他看到陳立果還是勉強站起來叫了聲:「大人
。」
陳立果沒同他說話,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美麗的光暈從陳立果的手指傾瀉而出,奈爾森感到身體一松,幾天來一直困擾他的某個部位終於恢復了正常。
「大人,謝謝你!」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欣喜,奈爾森一把抓住了陳立果的手。
陳立果眉頭微微一皺。
奈爾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不合適,乾笑幾聲道:「抱、抱歉,我太激動了。」他鬆了手,低下頭。
「沒事。」陳立果說,「感覺好些了麼?」
奈爾森點頭道:「好多了!」
陳立果心中鬆了口氣,轉身走了。
亞列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待陳立果走後,他才笑著對奈爾森道:「雖然聖子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也是個好人,不用太怕他。」
奈爾森心中苦笑,暗暗道我哪裡是怕他,我是擔心自己會不會把他弄髒……
救了奈爾森又過了幾天,一行人這才到了村莊。
此時村莊之中因為疫病已是狼藉一片,陳立果甚至還看到幾具沒有掩埋就這麼擺放在路邊的屍體。
奈爾森見到慘景,眼淚直接落了下來,他跌跌撞撞的邊跑邊喊:「聖子大人來啦,聖子大人來了,還有人麼?還有人麼?」
村莊內一片寂靜,許久之後,才走出來幾個面色憔悴的人,見到奈爾森均是道:「你終於回來了,你的妹妹,快要不行了……」
奈爾森一聽,眼淚掉的更加厲害,他轉身跑到了陳立果面前,跪下哀求道:「聖子大人,救救我們吧!聖子大人!」
陳立果點頭,取出了自己的法杖。
一段簡短的咒語後,法杖之上湧現出些許金色的光點,猶如雨水一般灑落在了村子的四周。
這些光點落下時,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空氣都跟著變得清新了起來。
奈爾森進了屋子,看到他垂死的妹妹臉色恢復了紅潤,見到他進屋,妹妹還開心的叫了一聲哥哥。
奈爾森的眼淚落了下來,他說:「感謝上神,感謝聖子……」
亞列見到此景面色卻並未放鬆,這麼個小村子裡的疫病都如此嚴重,很難想像離這裡稍微近些的大城鎮該是何種慘狀。
亞列道:「聖子大人,我們恐怕不能在這裡休息了。」
陳立果點點頭:「直接走吧。」早到一天,說不定就能多救幾十條人民。
亞列道:「走吧,連夜趕去岩城。」
奈爾森見到他們要走了,道:「祝福你們,聖子大人,祝你們一路平安。」
陳立果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便看到奈爾森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閃亮,他說:「聖子大人,您就是天神派下來使者,為了拯救我們而存在——」他說著,跪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
亞列道:「走吧,大人。」
陳立果沒有再耽擱,揚鞭抽了馬臀,和亞列的騎士團一起飛奔起來。
岩城離這裡很近,連夜趕路,不過三天就到了。
這三天裡眾人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陳立果本來想用治癒術幫他們恢復一點體力,去被亞列拒絕了,亞列道:「我們都習慣了奔襲,大人你只要保證自己的狀態就好。」
陳立果露出不太贊同之色。
亞列說:「聖子大人,城裡還有很多人需要你的神力,不用把珍貴的神力浪費在我們身上。」
陳立果聽到他都這麼說了,也只好作罷。
不得不說,亞列他們騎士團的體力著實驚人。
幾天趕路,連帶著前幾日,這隊人幾乎快要一周沒有好好休息了。但他們還是精神滿滿,完全看不出一點疲憊之色。
守城的士兵看到陳立果一行人時,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之色,他們幾乎以最快的速度為騎士團開了門,然後狂奔過來迎接。
陳立果一進到城裡就感覺到了黑沉沉的病氣。
他是光明系的法師,所以對這些負面的東西比較敏感,他道:「情況怎麼樣?」
守城的軍官搖著頭道:「城裡有一般的人都……」
陳立果說:「你們稱有多少人。」
軍官道:「常駐人口大概有四五萬,但有很多流動人口。」
陳立果點點頭,取出了法杖,道:「把病人全部轉移到廣場上」
軍官應了一聲,趕緊去下達命令,這時候城主才姍姍來遲——還是被人抬來的,他臉色蠟黃,不斷的咳嗽,見到陳立果道:「大人,您終於來了,大人……」
陳立果這次沒有用手指碰他,而是隔空使用了淨化術,這樣效果沒有奈爾森那麼好,但也足夠治癒疾病了。
果不其然,陳立果使出治癒術後,城主的臉色迅速好轉,他甚至感到自己好像瞬間換了一具身體,充滿了力量和活力。
「聖子大人!救救您的臣民吧!」這城主病一好,就跳下擔架想要抱住陳立果的大腿,但亞列及時的阻止了他的動作。
城主也不介意——直接換了個抱大腿的對象,他抱著亞列道:「騎士長大人,你們若是再來晚些,就只能看見一座死城了啊!」
亞列被城主的動作搞的頭皮發麻,他道:「你快點叫他們把病人聚集到廣場上。」
城主點點頭,這才不太情願的鬆開,他說:「好,好,我這就去。」
他一步三回頭,很是捨不得的離開了。
亞列見陳立果眼神里有些不愉,安慰道:「大人,你要習慣,這些人都當你是救世主
。」
陳立果斂了表情,恢復了平日裡冷淡的模樣,他道:「嗯,我們去廣場吧。」
從城門口到廣場,不遠的路程卻已能看出這座城邦悽慘的情況。
陳立果在廣場等了幾個小時,便看到幾乎是整個廣場上,都放滿了病情嚴重的病人。這些人有的還能呻/吟,有的卻幾乎是奄奄一息了。
這麼多疫病,如果使用咒語來治癒恐怕要花費不少神力,陳立果想了想,便乾脆用聖水和符紙,在廣場中央畫了一個陣法,然後往陣法里注入了自己的光明神力。
神力注入其中,陣法散發出柔和白光,這白光逐漸擴散開來,將整個城邦都籠罩在裡面。
疫病一點點被神光趕出人的身體,最後消失在一片光暈之中。
陳立果閉著眼睛,鼻尖上冒出一點汗滴。
此時雖然廣場上有上萬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陳立果穿著一身剛換好的法袍,站在廣場中央,他的金色長髮隨著陣法運轉,緩緩的浮在半空中,聖潔的光暈由他面前蔓延,此時的他,就好像一個從天上落下的天神,以一己之力,挽救萬人性命。
一切結束之後,陳立果關閉了陣法。
他的臉上帶了點汗水,面色也比之前略顯的有些蒼白,但背脊依舊挺的筆直。
除去疫病的民眾們恢復了活力,有人開始帶頭高呼聖子,陳立果眼裡浮了些笑意,卻沒有說話。
亞列看到眾人情緒高漲,叫大家先別激動,回去把好好休息,記得把死去的人的屍體火化了,免得再引起新的疫病。
亞列看出陳立果有點累,待治療結束之後,就帶他去了一個旅館,還給他準備了熱水讓他好好休息。
陳立果沒有推辭,應了亞列的好意,洗了個熱水澡後,又安安靜靜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來不及慶祝,他們就又要去下一個城邦了。
岩城的城主還在挽留,說民眾們為陳立果準備了慶祝晚會,讓他們在城裡休息一晚上再走。
但陳立果謝絕了他們的好意,他道:「還有很多人在等著我。」
話已至此,城主也不好再多留,只是岩城的人民都深深感到了聖子的威能,覺得聖子是上天賜予他們最好的禮物。
陳立果高冷的上了馬,背對著沖他投來仰慕敬佩尊敬等等等一系列目光的民眾們,緩緩的出了城。
亞列道:「聖子大人,接下來去哪個方向?」這附近都有城邦,但選擇方向卻是個問題。
陳立果觀察了一下天空,道:「去西南方吧。」那裡的病氣最濃,況且找到疫病的源頭,才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
亞列點頭稱好,於是一行人朝著西南方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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