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理會師應佑的掙扎,遲長生轉過頭對明空解釋師應佑的情況:「他是天生的陰陽眼,家裡祖上出過驅鬼人,自身擁有一定的靈力但是天賦奇差所以學不會任何自保招數,陰年陰月陰日生,血肉對鬼怪有著極高的吸引力。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原來如此。」明空合掌道了聲佛號,莞爾一笑說:「看樣子師施主很依賴越施主。」
「麻煩。」遲長生毫不留情的打擊道,師應佑淚眼汪汪,俊美爽朗的面孔上滿是狼狽的淚痕和清涕,完全毀了那張陽光帥哥的臉,卻渾然不覺此時的自己有多難以入目。
他是當紅的偶像,早已習慣了帶著面具而活,不管對誰都好,他本就是除了這張臉以外沒有任何的優點,在陽光開朗的偽裝下是極度自卑自恨的內心,天生的陰陽眼和與生俱來對鬼怪充滿誘惑力的血肉,逃避與躲藏是他從小到大賴以生存的技能,他的存在對於身邊的人就是一場災難。
如果我沒有出生就好了,父母就不會因他而死,爺爺也不會重病住院。
師應佑感覺腦門一疼,強行從自哀自怨里抽回神,敲他腦門的罪魁禍首面不改色的收起那把敲他用的竹骨綢傘,那赤紅的色彩艷麗得就像是被血浸染而成的,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但在遲長生手裡卻又莫名多了份安心感。
能在沒有專業驅鬼人的保護下活到這麼大,師應佑的直覺可以說是他最大的利器,不過比起遲長生野獸一般的戰鬥直覺,他的直覺更像是強烈的求生欲。
「之後躲我身後,害怕就閉上眼。」遲長生沒有對他說太多話,如前幾次那般丟下這句話往他手裡塞了張紙巾便走進了屋裡。
師應佑頓時一下子淚如雨下,亦步亦趨像是跟著鴨媽媽的小鴨子一般揪著遲長生的衣角跟在她身後,抬著另一隻手攥著遲長生給他的紙巾不用反而揪著袖子擦著眼淚,師應佑總是給遲長生一種他身體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水分的感覺,怎麼哭都哭不完,可偏偏遲長生最是對這種人苦手且容易心軟,即便被她納入保護羽的人但凡淚珠子一掉,她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這讓認識遲長生的人好奇她這習慣是怎麼養成的。
明空見此,一陣好笑,只能搖了搖頭,跟著前人腳步走了進去。
糾纏上師應佑的鬼魂是一身血衣怨念難消的猙獰女鬼,她見師應佑居然叫來了驅鬼人,不由得怨氣暴漲,尖嘯著「負心人」伸出利爪衝過來想要掐死師應佑,卻被遲長生出鞘的『鬼神』削成了兩半,只能不甘的消散,然後遲長生聽到了自己任務進度加一的系統提示,似乎凡是與『鬼』字沾染上邊的物種都難以得到遲長生的正眼,毫無慈悲與憐惜,滿滿的冷酷無情劍修作風,在旁人眼裡,沉樓這個鬼王大概是運氣好得不科學的意外,居然在遲長生年幼之際便趁虛而入與其結下了羈絆。
「解、解決了……?」師應佑揪著遲長生的袖子小心翼翼探出了頭,然後被遲長生伸出來的食指往腦門心戳了個正著,正當師應佑又疑惑又害羞遲長生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感覺被戳著的腦門那一點開始劇痛,脆弱的淚腺頓時飈出眼淚,「啊啊啊啊——!疼!!!」
「越施主?」
「長生小姐?!」
明空和經紀人皆是被這一幕驚到了,但是看見遲長生指尖迸發出來的金輝,感覺她並不是在對師應佑做什麼不好的事,但是看師應佑整張臉都因為疼痛而皺得像個包子褶似的,反而有了一種無端的喜感。
「身外之物能隨意給別人,腦袋就不會了吧。」遲長生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很可怕的話。
「噫!!!」師應佑倒吸一口涼氣。
一道鎏金般的太陽圖紋在師應佑腦門上隱沒下去,那難忍的灼燙痛感也漸漸消了下去,他不知道遲長生做了些什麼,但是一旁的明空卻是眸光微微一閃,心道方丈讓他在遲長生身邊待著果然是有原因的,那樣強大的庇佑就這樣簡單的給了出去……該說越施主是心大還是對於自己實力的肯定呢?想來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那我以後還能來找你嗎?」師應佑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語氣頗為小心,細如蚊聲。
「隨你。」遲長生看了眼師應佑空蕩蕩的手腕,也不過問他靈珠送誰去了,「我回去了,下次再見希望你腦袋還在脖子上。」
「不要這麼說啊……我還是怕死的啊,腦袋怎麼可能送給別人。」師應佑嘟囔了一下,臉上卻是破涕為笑,「長生果然……超級可靠啊,感覺有你在就什麼都不用怕了,如果能夠早點遇到你就好了,就不用擔驚受怕那麼多年了。」
遲長生揉了揉他亂糟糟多得碎發,看向經紀人:「處理完了,我們回去了。」
「這次也真是麻煩您了。」經紀人恭敬的鞠了一躬。
「長生……這次可以留個電話嗎?」師應佑還拽著遲長生的衣角小聲詢問,眼裡帶著希冀,仿佛這就是他畢生的心愿了一般。
遲長生在那閃閃發光宛如小狗一般期盼的目光下不著痕跡的微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給師應佑留了個電話。
看著手機里備註為『長生大佬』的師應佑,臉上一陣難以抑制的傻笑。
把明空送到了宿舍里,囑託了幾句後遲長生回到了開學禮堂的後台,看著正在忙碌的師生,也沒有要去打擾的,簡單的自己看了一下情況,確認不會有自己專業方面的意外發生後正欲拂袖離開就被叫住。
「大神,大神。」大二主任悄咪咪湊到遲長生身邊,「沉樓大佬難得不在你身邊誒。」
大二主任,本名廖麥,外號麥子,是個才死了五年的鬼魂,是一位盡職盡責死前都在為祖國的花朵灌溉知識的辛勤園丁,俗稱人民教師,因心裡還有念著個人遲遲不肯去輪迴,他沒有作惡身上沒有罪孽甚至因為教書育人而身負功德,遲長生也就沒有把他砍了,剛從影子裡掏出死神鐮刀準備強行讓他滾去輪迴,這人就抱著遲長生的大腿嚎啕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喊著自己還放不下一個孩子,不然他就是輪迴也不會安心的。
然後在遲長生的人脈幫助下成功在樺安大學任職,一邊重操舊職一邊等待著能與他死前還念著的那個學生再遇,表示如果能看見那孩子過得好好的,他就能夠放心的去輪迴了。
「找他有事?」遲長生斜睨向他。
「沒沒沒,就是感覺有點奇怪。」廖麥差點把頭搖掉,就沉樓那粘人勁居然還會離開遲長生。
「他也不是天天粘著我的。」遲長生語氣平淡,「繼續工作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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