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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如鉤,星輝漫天。詞字閣http://m.cizige.com
秋末的月夜不濃,銀輝遍灑。
風吹起紀小小鬢間落下的幾縷碎發。隔著秋夜燈火闌珊看去,少女亭亭玉立,男子頎長挺拔。
煊赫墨色如長夜般的眸子低垂,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小小,我叫小小。」她不記得這一世自己叫什麼名字了,只能說自己的名字。
「小小,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燕子飛時,綠水環繞,花褪殘紅青杏小。你叫小小。」煊赫低頭看她,溫柔垂目。這女子眼角幾不可見的藤蔓似的印記,如同纏繞他心,縛住了他的思緒。他不覺難看,反倒覺得比後宮裡那些刻意描摹花鈿的動人許多。
紀小小心裡對煊赫佩服得五體投地,有才有才,奶奶只覺得她那時小小的,所以叫小小,她估計沒想那麼多。他卻能解釋得這麼詩意。
「你還夢見什麼了?」煊赫問她。
「……」紀小小思來想去,似乎上一世,他們之間也沒有發生什麼,一時無話。
「你的夢裡,我也是叫你『小小』嗎?」煊赫接著問她。
「嗯,你也叫我小小。」紀小小邊點頭邊看他,「夢裡我還為你戴了一個面具」。說完,她把手上剛買的刑天面具踮起腳尖給他戴上。
她微涼的指尖碰到他的側臉,帶起他一陣奇異的感覺。他腦海中晃過一抹似曾相識的畫面,他想凝神去看,卻怎麼也看不到。
煊赫身量高大,紀小小十分艱難地為他綁好面具,他星辰一般的眼睛讓她想到很多年前學長即將高考那些天,晚自習課間,他常常一個人站在走廊角落裡抬頭望著無垠的夜空。那時的他似乎特別喜歡看星空,他看夜空中的星,她看他。
煊赫只覺得眼前這女子異常熟悉,可他始終想不起與她有什麼交集。
打更聲聲聲入耳,紀小小才意識到如今已經到了戌時了,再不回去估計季珩要發飆了。她對煊赫說「煊赫,我叫小小,下次再見,你要記得我。我得回去了。」
說完轉身打算走了。
沒走出去幾步,煊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們還能再見嗎?」
紀小小回首點頭,「有緣會再見的。」
明月懸長空,霜影轉庭梧。
紀小小回到季府已是戌時過一刻,她踏進廂房,只見季珩坐在桌前品茶,屋內只他一人,氣壓低的很。
紀小小不知他現在什麼情緒,試探著說「我本來想叫你陪我出去逛逛的,可是你太忙了。」
季珩一言不發,仍兀自抿著茶。
「我又不是犯人,我只答應與你試試,但不代表我就非你不可了,說實在的,我還是不喜歡你。」紀小小嘴角略沉,想很嚴肅地與他談論這個問題。
季珩起先並不言語,他不知如何使她傾心,也不知為何非她不可。仿佛她是他融進骨血的念想,沒想過她的意願。
隨後,他起身按住她的肩膀,與她拉開了些距離,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上投下了完全能遮蓋住他的漆黑陰影。在她平靜無瀾的視野里,不知怎麼,他的神情就連皺著眉頭,都不敢過分冷硬,他尋求安慰地埋怨著,「我等了你一個晚上。」
煊赫走後,他回來就不見人。他覺得他快瘋了,派人找了許久也不見她蹤影,他甚至想進宮要一隊禁軍尋她。他怕她被歹人抓走,怕她受傷,怕她……好在她回來了。
紀小小錯愕不已,前一世類似的境況,他罰她跪了整整兩個時辰。現在的他,不發脾氣,也不責問她,反而示弱地埋怨,而這埋怨也只是他尋求安慰的依託,他的語氣里全是劫後餘生似的釋然。
紀小小向來吃軟不吃硬,如今季珩忽然服軟示弱,小媳婦似的委委屈屈,她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別生氣,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噹噹!」紀小小從袖口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青花玲瓏瓷瓶。獻寶似的捧到季珩眼前,「這是長寧街的荷花蕊,我嘗過了味道非常好,像小時候喝過的甜酒。特別好喝。本來想自己偷偷喝的。」說完,她拿一雙墨色寶石般大眼睛看他。
季珩被她小孩子似的興奮模樣吸引視線。不自覺地嘴角上揚。紀小小看他臉色和緩,高興道「能飲一杯無?」
夜幕升起了,一輪圓月銀光披撒,夜裡星辰燦亮。季珩說「帶你去個地方。」
抬頭仰望星空,這裡的星河爛漫。夜晚的風漱漱作響,吹起他的衣袂。紀小小斟一杯酒遞給他,季珩仰頭喝下。荷花蕊清白微甜,似她,似初看這世間,乾淨歡喜。季珩側臉看她給自己斟了一杯,淺酌著。她的臉浮起了一層淡淡的嫣紅色,眼眸里晶亮,月色籠著她,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也映出一層細細的絨毛。今夜月色很美,而她卻是月色朦朧掩映之下,一抹出塵絕色。這就是他被踐踏到泥濘之中無法忘卻的綺麗念想,是支撐他走到現在的私密力量。
季珩仰躺著,看向一望無際的星河。「刀尖上舔血久了,倒是許久沒見這麼燦爛的夜空。」
「是啊,好久沒專程看星星,挺美的。」紀小小附和。
「也許你說的對,我不該只顧自己想法。」季珩沉靜的話語如同一顆石子投入紀小小無瀾的心河。他放棄了?是不是意味著她攻略要成功了?可她不懂,心裡有一縷輕煙薄霧般的失落是為什麼。
「嗯,你很好,值得更好的。」紀小小為他再斟一杯酒,季珩卻遲遲未接。待她想收回手放下酒杯,他卻伸出手來取她端著的酒。也許是飲了酒的緣故,他的指尖很熱。紀小小在暗夜中看到轉瞬即逝的八十,他對她,似乎有了認命的割捨,不想也不願再強求。
紀小小想到前世自己千辛萬苦地籌劃,才使季珩對她動心。如今,自己選了這條必然走向分離的道路,對季珩也自然不能有過多說什麼、做什麼。她心裡百感交集,只是不能說也不可說。只得再飲一口荷香清酒,望向渺遠的星漢。
「你是最好的。」季珩長指執著月白玲瓏瓷杯,眉目低垂淡然出神,他冷凝的側臉在月光下說不出的疏離傷情。
紀小小將湧出的許多異樣情緒通通壓下,笑著說「沈將軍戰功赫赫又同你相識相知,並且還門當戶對,哪點不比我好,你要看到別人的好。」
紀小小絮絮叨叨說著,一點一點列舉出她從荷花那八卦來的沈棲禾的點點滴滴。
季珩臉上卻是一片漠然,仿佛她說著與他無關的事情。等紀小小說了許久,他才道「這個時候,能不說別人嗎?」
紀小小想到自己不能喜歡他,也不能阻止他不喜歡別人。強求何來歡喜?紀小小也不再言語,一時間兩相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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