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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撒在窗前,紀小小緊趕慢趕終於按照「大魔頭」副總的指示,改好了關於優化用戶體驗度的方案,發給主管。詞字閣 www.cizige.com
主管說,「夢魂」這個系統,上級很重視,所以副總親自掛帥,監理第一輪內測以後的全部改進工作,三個月後,進行第二輪內測,時間緊、任務重。
紀小小一看時間,七點了,後勤組的同事們約的是八點,現在打車去時間還很充分。她不想遲到,落個「耍大牌」的打趣,關好電腦,抓起包就乘電梯下樓。
電梯的樓層指示燈一秒一秒遞減,她腦海里想起午間遇到顧昀城的情景。她離開時,瞟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女孩,妝容精緻,言笑晏晏。他不是話少嗎?怎麼,逗得別人姑娘那麼開心?
紀小小晃晃頭,自己想這個幹嘛。不過是一個面都不怎麼見的室友,管人家呢!
來到約定的地方,後勤組的小蕎第一個到,她安靜地坐著玩手機。
「小蕎,這麼早?」紀小小打完招呼就坐下。
「嗯,我們到點打卡,自然早些。倒是你,為了這次聚餐不容易吧?」後勤部的氛圍向來和諧,因為想進天啟的年輕人基本都放在後勤部儲備考察著,摸魚養生性子的,做好本分的事情也是不少年輕人夢寐以求的工作了,有能力嶄露頭角的,慢慢也會被別的部門要走。
所以,基本上進入天啟的新人都待過後勤部,年輕人總是對第一次待過的地方、認識的人顧念較多,所以,組長邀聚餐,大家還是很支持的。
因著是第一個待過的部門,無良組長的壓榨,也顯出幾分嚴父的意味來。無良組長確實姓「吳」名「粱」,同事們暗地裡都叫他無良組長。因著他實在是本事沒有,壓榨下級,諂媚上級第一名,這不,聽說紀小小升任研發部「夢魂」項目的組長,摳得要命的他,破天荒要請大家吃飯。要知道「夢魂」可是公司本年度的主推項目,做好了不僅年終獎十分可觀,「加官進爵」更是不成問題。
無良組長都四十了,還是個清水衙門的小組長,畢生的本事全用在搞關係上頭了。同事們都暗地裡討論,也許要不是公司看在他幹了十幾年的份上,估計後勤組也不要他。
紀小小一副無奈的表情,「還好,天天死去活來的,好歹熬著。」
「為了天文數字的年終獎,熬也值得,我想熬都沒機會,先保重身體,等組織需要我時,隨時拋頭顱,灑熱血。」小蕎看著紀小小,雖是開玩笑,但她知道,紀小小卻是值得這一切,她很低調卻很認真,大家被無良組長押得哭爹罵娘的時候,她還是默默做著,抱怨的功夫全用在練本事上,有時還幫她解決技術上的難題。
「我也要保重身體。」紀小小笑著看她,小蕎是當代年輕人的縮影,要干也幹得,身體第一位。
「你胃不好,答應他幹嘛?就給我們個蹭飯機會。」小蕎為她打抱不平,剛來時,就紀小小沒脾氣,無良組長壓榨她到胃出血住院的地步。
「捨命陪君子。」紀小小開玩笑回她。
「我可不要你捨命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小蕎說話間,組裡的年輕人三三兩兩來了。
紀小小匆匆點頭,小蕎雖平日與她交流不多,但知道她胃不好,買過養生茶給她泡,說試試看,說不定能健健脾胃。
席上大家閒聊許久,無良組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著對紀小小說「小小,組裡這麼多人,我看,就你最有能力、有想法,低調又努力,大有可為啊!」
「要感謝組長栽培,以後有用得上的,組長儘管開口。」紀小小十分恭敬地說道。
無良組長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聞言朗聲大笑道「小小難怪升得快,妥帖!」
組裡八個人,都靜默不語,無奈,誰讓自己就是蹭飯來了,是以都熱熱鬧鬧地應和著。
桌上手機鈴聲大作,紀小小接起電話。是醫院打來的,說奶奶吃過晚飯後就暈倒了,自己醒來後叫了救護車。紀小小聽到電話那邊護士淡淡地陳述,可卻覺得自己的心被拳頭攥緊了似的,那蝕骨的痛意纏繞上來,箍得她幾乎窒息。
「小小,你怎麼了?」小蕎見她臉色忽地蒼白如紙。
「我,我家裡有點事。要先走一步,大家先吃。」她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在場的都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吧!」無良組長說著起身,對剩下的同事說道,「賬已經結了,你們慢慢吃,我送小小。」
眾人靜默,沒想到無良組長平時看起來欺下媚上的,關鍵時刻還是挺仗義的。
紀小小感激道「謝謝你,組長。」她也為自己以前對組長的「誤解」感到慚愧。
紀小小上了無良組長的車,車上組長對她噓寒問暖,紀小小想到在醫院的奶奶心亂如麻,一時間答話也是心不在焉。
組長見狀單手開著車,另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關切道「不用太擔心了,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老人家嘛,總會有點這裡那裡的毛病。等會兒過去看看就知道。」
紀小小又打了電話過去,得知奶奶已經住下來了,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她在電話這頭對醫院裡見電話的護士千恩萬謝,那邊叫她也無需太著急了,老人家家各方面狀態都還好,還能自己辦理入院手續。
掛斷電話,組長說道「我說的沒錯吧?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說罷手拍了拍紀小小的大腿。
現下是春夏之交的時候,氣溫頗高,紀小小下了班就趕著參加聚餐,身上還穿著職業套裝,套裙的不長,組長的手恰好落在她裸露的膝蓋上。紀小小覺得自己就像喝了一口過於濃稠的飲品,忽然發現裡面一隻蒼蠅,嘔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放我下車。」紀小小冷聲道。
「小小,說什麼呢!這附近不好打車。」組長目視前方,他早就看透了紀小小,她,就是個軟柿子。能調去研發部,說不定是因為和裡頭哪個搞在一起了。別人能搞,他怎麼不能,好歹帶了她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公司里那些愣頭青都對琳恩那種趨之若鶩,只有他知道,紀小小這種才是出眾,略施薄粉就能讓人心生搖曳。琳恩那種不過是乍放的煙花,裝扮得靚麗罷了。
「放我下車!」紀小小氣得發抖。她覺得自己置身驚濤拍岸的孤島,在黑暗裡,四周的夜色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的太陽穴突突地跳,雜沓紛亂,顯得極為急迫。
「小小,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組長的手不退反進,急得紀小小打開車門怒吼道「你不停車我就跳下去,你看我敢不敢!」
組長以為紀小小是一隻順毛的兔子,沒想到心底是只獅子。他嚇得當即停了車,紀小小打開車門便沒命似的跑了。
「有病吧你!」無良組長朝著夜色大吼,想想又覺得害怕,自己色慾薰心,也沒注意到場合。這荒郊野外的又不好打車,她一個姑娘家,要是遇到了什麼意外,可別怪到他頭上來。
即便是這樣想,他也沒敢停下車來去找她,他怕紀小小喊起來,到時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吳梁啐了一口「晦氣!」發動車子走了。
紀小小躲在暗夜的密林里,看著汽車發動走遠。一身冷汗被涼風一吹,湧上一陣寒意。她不是遇見過獻殷勤的同事,但這樣的職場騷擾,還是第一次遇見。她只覺得自己一直在抖,現在想來,組長也不敢太過分,畢竟同事一場,她若力爭到底把事鬧大,倒霉的還是吳梁。
可是,她能做什麼呢?即使他得到了懲罰,那她所受到的傷害呢?就能夠被抹去嗎?
暗夜如同一隻困獸,晚風嗚咽著。紀小小這才發現自己身在一處密林,周圍一片昏暗,她想起還在住院的奶奶,自己卻不知身在何處。紀小小拿出手機看著上面只有的電量,她首先打了鄭宜的電話,響了三四分鐘都沒有接電話,緊接著再打第二通,還是無人接聽。
紀小小著急地點開手機,看著手機顯示,只余的電量了。
她萬念俱灰,想到自己這樣狼狽的境況,竟然無人可以求助。
不知為何,腦海里突然閃現了顧昀城,她想起他的幽深湛然的眼。
也許……
「餵。」電話接通的那一刻,紀小小几乎要歡呼雀躍,可她忍住了,她頓了兩秒,怕自己的聲音還在顫抖,她要儘可能冷靜下來。
他們之間不算熟悉,她不知道顧昀城是否會幫她這個忙?
「顧昀城。」
「是我。」
「顧昀城,我是紀小小。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了,你能不能來接我。」紀小小即使刻意使自己冷靜,可聲音仍然顯出一種脆弱。她發覺自己對這個不熟悉的室友抱有期望,希望他能把她從黑暗和恐懼中拯救出來。
「大概的位置能說清楚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靜如水。
「我,我從雨花區的景深大廈出來,坐車大概分鐘,經過了一個加油站,一個大型超市。」紀小小努力回想著,可是她發覺她已經什麼都記不得了,她只知道自己身在黑暗之中。只知道奶奶在等著她,只知道現在的她無能為力。
「還有嗎?別著急,慢慢說。」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還有,還有,還有我周圍都很黑,沒有街燈。我,我不知道了。顧昀城,我手機快沒電了,你能找到我對不對?」紀小小知道自己很狼狽,怕得快哭出來。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手機馬上就要沒電,這意味著自己將處於失聯的狀態。
「我知道了,等我一會兒。你手機開啟低電量模式,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待在原地等我,不要亂走。」他總是這樣嗎?給人安全感,紀小小向來只相信自己,可是這一回,她卻無比的相信顧昀城能夠通過自己支離破碎的信息找到自己。
電話掛斷後,紀小小待在原地。這裡的風比別處更涼,像從很遠的地方吹過來似的,吹起她一陣雞皮疙瘩。
她靜立在黑暗裡,屏息凝神,夜色鋪天蓋地,連星光都十分晦暗,恐懼潮水一般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隱隱的,似乎傳來了腳步聲,雜沓紛亂,顯得極為急迫。
紀小小緊緊抓著自己的包,想著如果真有壞人就用手上的包自我防衛。
可那腳步聲似乎又遠去了,只剩風一直吹著,吹亂她額前的碎發,吹得她心底一片寒涼。
紀小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快要崩潰時,一輛吉普停在她面前,車上下來的高大男子從車燈的光束中走向她,將她從黑暗的深淵裡拉上來。
「小小。」顧昀城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鋪天蓋地的是他的氣息,他那令人安心的氣息。
紀小小覺得自己快站不穩了,她在暈厥的邊緣。顧昀城見她面色慘白,想必是經歷了什麼,他並沒有多問,扶她上了開著低溫暖氣的車。
夜深露重,晚上頗有些涼意。
「送我去新育區的中心醫院。」紀小小好不容易鎮定下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她心裡記掛著獨自住院的奶奶。
「好。」顧昀城什麼都沒問,徑直驅車前往他說的目的地。
兩人來到新育區的中心醫院,紀小小在導診台找到一位值班護士諮詢「請問,心臟科的住院部在哪裡?」
「十樓。」
紀小小聞言又趕緊奔到電梯門口,按下電梯,直上十樓。
一到護士站,值班的護士見她行色匆匆就問道「你找誰?」
「護士,麻煩問一下,朱苑青在幾號病房?」
「哦,你是他孫女吧?剛剛就是我和你聯繫的,你奶奶在號病房,號床。」那個護士在老年心臟科呆了兩年,也見過不少奇葩的家庭關係,這樣的還是少見。
老人家什麼都自己來,怕孫女擔心,耽誤孫女工作。
孫女呢?臉煞白趕過來,滿臉焦急悔恨。
老人家是輕微的心律失常,住幾天院,回去注意調理就差不多了。護士還沒說這些讓她放寬心的話,那姑娘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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