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偏了偏視線,他低咳,「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厲總還沒出來,我有時間......啊,也不是,」他扶扶額,看上去有些緊張。
林語又眨了眨眼,聽他說:「是剛才,剛才厲總給我發消息,說放一天的假。」
放一天的假?
那會她開門時,他的確是在看手機來著,所以就是那個時候說的?
難怪厲璟珅說,他今天不著急去上班,讓她慢點吃。
「哦,那......恭喜啊,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林語挽挽唇,笑。
賀青點點頭,「嗯,去看那兩隻狗吧。」
「嗯。」
並排著,兩人往狗舍那邊走。
身後,王媽追了出來,喊她:「林管家——」
林語步子停下,她轉過身,賀青跟著一起。
王媽走近,「少爺說,今天給你放一天的假。」
「......我也放一天的假?!」林語手指了指自己。
王媽:「對,少爺還說,讓你不要太激動,也不用太感謝他。」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林語嘴巴張了張。
激動個毛感謝個毛啊?厲璟珅想幹嘛?
給賀青放一天的假,也給她放一天的假,他的心思,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好吧!
王媽順了下氣息,問:「也?還有誰也放假啊?」
站在一旁,賀青淡淡開口:「我。」
王媽愣了一下子,看看賀青,再看看林語,又想著那會自己沒聽明白的那句話,「奔向愛情」......
倏地一下子,她好像懂了!
「啊,少爺找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王媽走的快,留下原地兩個面面相覷的人。
林語尷尬,賀青也尷尬,陡然之間,氣氛變得有些侷促起來。
他:「額,你也放假,也恭喜你。」
她:「謝謝。」
***
兩人去後花園。
狗舍內,林語進去把兩小隻領出來。
賀青從她手上接過二柱,牽引繩在手腕處繞了兩圈。
翠花叫得厲害,跑的也快,林語被它拉拽著小跑起來。
「你要跑嗎?」看了眼前方漸行漸遠的人,賀青低頭,對著地上的小傢伙問了句。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好吧,他們散步。
牽著繩子,賀青在前,二柱在後,那場面,仿佛不是他在遛狗,而是狗在遛他。
但後來不知怎麼的,可能是看翠花玩的太歡了,二柱也來了精神,不管不顧地拽著賀青朝前面跑。
花匠師傅修剪了不少枝椏下來,翠花銜了一枝在嘴裡,歡脫地躍到林語跟前,把樹枝給她。
林語給它扔遠的同時,也撒開了束縛住它的繩子,翠花咻的一下子,幾乎是飛了出去。
二柱還在拽著賀青跑,像是有使不完的蠻力。
林語在石凳上坐下來,看著一人一狗跑步,翠花含著樹枝回來,她就給它扔出去,然後它又跑開。
約莫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人累了,狗也累了。
賀青牽著二柱往回走,在林語旁邊的另一石凳上坐下。
石桌上有幾瓶飲用水,他打開一瓶,推到她手邊,「喝嗎?」
林語視線循著聲音看過去,的確是有些口乾舌燥。
「謝謝,」她說著,微仰頭,喝下去一口。
賀青唇角掀了掀,他淺笑,又給自己開了一瓶。
二柱也被放開,它直奔著不遠處翠花的方向跑了過去。
有風吹過,涼涼的,拂去一早上的熱汗,也拂去心底的躁動。
林語幾乎是目不斜視的,她眼睛一直落在翠花身上,但眼角的餘光卻是時不時地瞥向旁邊的位置。
有種不受控制的衝動。
有那麼幾次,她視線差點跟他撞上,然後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地移開,心口跳動。
賀青喝了一整瓶的水。
......
「...嗯,」他開口:「我聽厲總說......你喜歡我?」
他聲音很乾淨,卻不像平時那麼乾脆利落。
林語眼皮跳了下,遲了那麼一秒鐘,她側過頭,看他,大腦轉得飛速,「......啊,喜歡,賀秘書年紀輕輕,年輕有為,我很仰慕......」
「我也喜歡你,」他沒等她話說完,又或者,他沒有聽完的打算。
一句話,不輕不重,擲地有聲。
林語感覺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他沒再說什麼,而是目光直白地盯著她看。
原來被人表白,就是這樣的感覺......
林語心裏面琢磨著,她不自知,面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紅。
賀青仍在盯著她看,像是在等一個答案。
林語是在半分鐘後感覺熱的。
她仰頭,又喝了一小口水。
彼時翠花已經回來了,它咬著樹枝跟她邀功,模樣神氣死了。
但林語沒工夫搭理它,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賀青的那句「我也喜歡你」上,還沒有全部消化完。
翠花側著身子蹭她,圍著她腿邊打轉,撒嬌。
蹭的她心思更亂了。
「......啊,好。」
「所以?」賀青沒打算這麼囫圇模糊過去,「我們要交往嗎?」
「......」
「或者,我追你,」他又說,像是擔心她會拒絕之後的說辭。
林語心裏面小鹿亂撞,天吶,她一個母胎單身何德何能啊!!!
在心底里默念了無數遍的「鎮定」,林語才強壓下那股子躁動的火苗,她挽挽唇,略顯矜持地點了下頭,「可以。」
賀青問:「是交往,還是追你?」
仿佛再一次被糖衣炮彈包裹住,林語感覺自己身邊都在冒粉紅泡泡。
她緩緩沉下一口氣,「交往。」
賀青情緒有些激動,那個空了的礦泉水瓶似是被他捏的變了形。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本想著抱一下她,可彎腰的瞬間,又想起來什麼,問她:「能抱你嗎?」
林語懵了下,然後笑,「嗯。」
他傾身,抱住她,稍微用了些力道。
二柱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的,在後面扯賀青的褲腿,被他不著痕跡地輕輕推開。
小傢伙汪了聲,控訴自己對他的不滿。
「......」沒人回應它。
不遠處,二樓,陽台。
厲璟珅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雖然不清楚兩人具體說了什麼,但單就是從行為上來看,也不得不感嘆一句:嗯,真不愧是他的人,效率就是高!
給他們漲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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