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而林府又被破壞的一塌糊塗,陸謹言直接吩咐四夏把林晚需要用的東西收拾好帶來了陸府,林府里沒受傷的下人就留在府里收拾。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我就這樣搬來陸府,會不會不太好?」林晚看著四夏收拾東西,心裡還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妥。
四夏正在摺疊衣服,看著林晚消瘦的面龐,答道,「小姐,您不想拖累太傅,又不能在過年時一人冷清清住在那林府,奴婢覺得陸府挺好的。」
「但是陸相也不是我的什麼人,現在這麼連累他好嗎。」林晚有些不贊同,陸謹言幫她的很多了,他朝堂上四面受敵,自己不想成為他被人抓住的話柄。
「小姐,有時候自私一次沒關係的,大不了過了這個年我們就搬走,那時候也不遲。」
林晚瞧著四夏的臉,點點頭,「好,算我欠他一次。」
林兆英和嚴訪琴出殯的那一日,林晚謝絕了所有的來訪,連應有的三日喪宴也改成了一日,原本連這一日也不想有的,但是她要在那一日宣布一件事情。
那幾日林晚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有著流不完的淚,仿佛生活沒了光一般,今日卻流不出一滴淚,唯有一張看不出神采的臉,應付著來祭奠的人來人往。
靈堂擺在了太傅府,來祭奠的人自然不少,嚴清流和林殊臣陪在林晚的身邊,雖然人們都很好奇林晚身邊的林殊臣是誰,但是卻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來問這個人是誰。
沈暮西和沈涵北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如此陌生無比的林晚,沈暮西靜靜地站在門外看著林晚應付著來客,只是她不是一人,旁邊站著一個他見過卻不知道是誰的人。
林晚再抬頭時見到的就是平靜似往常的沈暮西,只是再見已是陌路人。
嚴清流雖然已經知道林殊臣是誰,但是畢竟還沒有對外宣布,便在林晚前面招呼了沈暮西和沈涵北,將點了的香遞了過去。
林晚看著跪著的沈暮西,雙手的拇指緊緊地扣著手指,將眼睛裡的閃光逼了回去,仰面不看他,卻輕聲問了句,「沈暮西,我爹的死,你是否知情?」
林晚不會問沈暮西,是不是他殺的,她知道他不會對自己這麼狠。但是他可以做到熟視無睹不聞不問。
沈暮西手裡的香抖了一下,接著被插在了香爐里,卻未發一言。
沈涵北回了句,「林晚,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挑事。」
林晚沒有理會沈涵北,低下頭直視著沈暮西,看著他起身,和嚴清流點頭,又回過神和自己點了下頭,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儘是清冷,始終未發一言。
「我明白了,最終還是我高看自己了。」林晚忽然笑了,卻徒有笑容並無笑意,「清流,代我送客。二位沈公子慢走。」
林殊臣很想開口,但是不能先自爆身份,只能握住林晚的手,「晚晚,想哭就哭。」
林晚笑著搖搖頭,「哥,即使用我這條命,我也會讓兇手血債血償。」
末了的時候,林姝嫿也來了。自從她搬到宋府以後,林晚就沒有見過她了。
「在宋府過得好麼?」林晚看著這個她這個妹妹,問道。
林姝嫿看起來並不比在林府時有朝氣,如今瘦弱的更惹人疼惜,只是她的語調卻不似以前一般的嬌弱,「離開了家,才知道哪裡是最好的。」
「原來林府在你眼裡還是家。」林晚冷笑道。
「爹對我一個別人的女兒都這麼好,如何不是我的家。」林姝嫿看著那牌位,苦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爹親生的女兒,所以才如此恨我?」
林晚看著此刻的林姝嫿,有些不忍心繼續刺痛她,她是真的在為林兆英的死感到傷心,她還是沒有那麼冷漠。
「其實你不必恨我,我也沒有理由恨你。」林姝嫿轉過身看著林晚,「爹如此寵我,是為了保護你不被人暗害。而我,也因為這個理由被寵愛了很多年,即使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確實給了我不屬於我的東西,這些我到了宋府才漸漸明白了過來。」
林晚覺得林姝嫿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急切的問道,「保護我不受傷害,是什麼意思?」
林姝嫿搖搖頭,「我也是偶爾聽到宋洋和我娘說的,當年我娘懷著我才遇到你爹,所以我不是他的親女兒。若是想知道別的,還是你親自去問吧。」
林晚忽然想到一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這快一年的時間裡,變得真的是太多了。
「你有何打算?要回來林府嗎?」林晚忽然聖母心大發,問了一句。
林姝嫿搖搖頭,「娘已經為我許配了人家,明年四月及笄禮之後就成親。」
這麼快,林晚有些不可置信。「人家可好?這麼快嗎。」
林姝嫿笑了,「所以我才說林府原來才是我的家,是我錯估了自己。以後若是能幫到你,希望我能幫到,藉此希望可以還爹的養育之恩吧。」
林晚還想問些,卻見到有個嬤嬤從門口進了來,拉了拉林姝嫿的衣袖,林姝嫿點點頭,「今日先告辭了,改日再去爹的墳上為他送別。」
林晚見著曾經風光無限的林府二小姐被一個嬤嬤拉著走了,暗嘆世事無常。看來有必要把宋府那個大嘴巴再找出來。
晚間的喪宴里,來客不多,都是從臨安趕來的林家本家人,還有店鋪的掌柜,以及太傅的一些桃李門生。
太傅年紀大了,沒有出來,免得觸景傷情。
林晚的舅父嚴君浩幫忙主持著喪宴,簡單的說了幾句,就落座了,最後把林晚叫了過去,「各位再聽我這外甥女說幾句,關於林家的未來。」
從臨安趕來的本家人,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偌大的家產。林兆英只有兩個女兒,一個不得寵,一個庶女,自然要從旁支找男人來當家,所以他們才不遠千里來參加這次喪宴。
林晚話不多,也沒有什麼想和這些陌生人敘舊的,直接開門見山道,「林府的所有生意我之前都有接觸過,所以我並不打算交出去,為了這個而來的叔伯們可以死心回去,我爹奮鬥了一輩子的產業,我是不會交出去的。」
此話一出,原本靜悄悄的喪宴立馬冒出了說話聲。嚴君浩無奈的搖搖頭,和她娘一樣說話不知道拐彎,無形中不知道會惹下多少禍端。
「你一個女娃如何撐得下如此大的家業,你莫不是在開玩笑?」有人出聲不滿道。
林晚看過去,好像是二伯,當年自己分家出去的,應該也是混的不怎樣。
「二伯,您都分家了,還惦記著我們嗎,說白了您就是個外人了,不必來閒操心了。」
那二伯氣的一拍桌子,「你這個小丫頭懂什麼,當年要不是我,你爹能有本事發展至此嗎?如今翻臉不認人了嗎。」
其他從臨安來的人聽到林晚對她二伯都這麼不放在眼裡,怕自己也被趕出去,紛紛附和道,「就是,一個丫頭如何支撐家業,還不是會被別人吃下。」
從林家那個桌子邊站起一個老者,拄著拐棍,慢慢走到林晚面前,「晚晚啊,林家發展至此不僅是一個人的功勞,而且林家涉及的方面過多,你接手也需要時日,不如讓從家裡選幾個信任的親人先去幫你管著,等你熟悉了,我們再還給你也不遲啊。」
林晚看著這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者,林家祠堂的五叔公,以前最是對林晚不好的一個人,她可不信他會為自己著想,當年康熙除掉三個藩王十費了多少功夫,她自認為沒有康熙的魄力與智慧,所以這種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她不會做。
「不必多說了,我只是宣布這個事情,不是和你們討論的。各位叔伯們還是吃完了這頓酒席,哪裡來的回到哪裡去,林府也沒有地方招待你們。」
林晚這番話更是把氣氛帶到了一個冰點,外人不好插嘴,林家人全都憤恨的看著林晚。那個五叔公將手裡的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厲聲道,「林家家訓,未出閣的女子不許插手家業。」
林晚沒想到這個五叔公會拿出這個壓自己,這件事若是鬧到官府里,在這古代必然自己吃虧,若是此時推出林殊臣,似乎也沒有什麼勝算,只是回到了起點,他比自己更不了解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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