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陵淡淡道,「還是再等一段時日好了。」
雲娘紅唇微彎,眼底也浮現出些許笑意,「好,那便等夫人身體好了再說。」
只是這一等就等來了所有人都不願聽到的消息。
三天的時間,三天的相處,不過是瞬息之間。
在喝完了藥以後,沈木白躺在床上看著為她掖被角的君九陵,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君九陵望過來,眼底浮現出些許寵溺,「怎麼了?」
沈木白搖了搖頭,「晚安。」再見了,君九陵。
俯身在少女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君九陵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晚安。」
在他走出房門的那一刻,系統的提示在沈木白的腦海中響起,「三天的時間已到,請宿主做好前往下個世界的準備。」
.....
雲娘永遠也忘不了那天,教主抱著夫人從房裡出來的模樣,眼底的死寂和面無表情比歇斯底里還要更加讓人覺得心顫。
她只能顫抖著嘴唇,上前勸道,「教主...」
那雙深黑如潭的眼睛掀不起半分波瀾,君九陵只是看著雲娘,用沒什麼情緒的語氣道,「三堂主,成親的事宜就交給你了。」
雲娘大驚,但是看著眼前的教主,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武二他們也是如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教主緊緊抱著懷中的人走過。
喜事是在當天進行的,教中的一些長老被氣得差點吐血,堅決反對。
只是他們再怎麼反對也無用,君九陵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撼動。
一身大紅喜衣,就連大堂也被置辦得一片喜氣,只是那新娘卻是已死之人。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教中無一人笑得出來,除了君九陵。
他一路扶著著新娘,繼續那天未完成的成親。
唇邊的笑意是溫柔繾綣的,只是讓一旁看的人心裡直發滲。
充當喜婆的雲娘動了動嘴唇,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一身新郎喜服的君九陵抬起那張俊美容顏,墨發下的修長身形無可挑剔,那雙狹長的眼眸里黑不見底,唇邊的笑意溫柔得讓人毛骨悚然,「三堂主,你該念了。」
雲娘喉嚨發哽,艱難的吐出那句話,「請新郎新娘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接下來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雲娘只能捂著嘴巴,眼淚從眼角里流出來,哽咽不已。
君九陵挑起視線,陰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三堂主,今天是我和白白的大喜之日。」
他說完,朝著堂下掃視了一眼,淡淡開口道,「你們哭喪著一張臉是什麼意思?」
那些人紛紛打了個寒顫,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無比的笑容。
君九陵卻是愉悅的笑了,他掀去蓋在少女頭上的紅蓋子,露出那張略微慘白的臉,因為塗抹了胭脂的緣故,而透出些許詭異的神色。
君九陵卻是絲毫沒看到一樣,唇邊笑得溫柔繾綣,眼底滿滿的愛意像是要溢出,他俯身親了親少女的額頭低聲道,「白白,拜了堂,你便是我的娘子了。」
新婚燕爾,新郎帶著新娘走出大堂,留下一眾長老堂主弟子們。
不知誰說了一句,「教主瘋了。」
猶如驚天炸雷一般,落在眾人的耳中,刺得耳膜疼。
君九陵帶著屍體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火蓮教上,唯有雲娘和武二幾人,每天眼巴巴的看著山下,祈禱有一日,教主能回來。
哪怕帶著冰涼的骨灰,哪怕今生只娶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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