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東皇太阿語氣又是一轉,「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神識分身,而且還是一個不能存世太久的分身,所以,太難實現的願望我是無能為力的。」
林聽雨問道:「東皇太阿,他真的是去轉世重修了麼?」
那分身便道:「這是自然。九曲金雷劫雖然強橫,卻還不至於讓東皇太阿灰飛煙滅。」
轉世重修啊!林聽雨心中喃喃念道,不知道他是去了哪裡重修呢?轉世重修的話,最大的可能是不是在這個時空的修仙界?也就是眾神所說的靈域。
想到此,林聽雨就想起了自己這次穿越的原主周七梅的願望,便道:「我打算遊歷一下這個世界。」
「我可以陪你一段時間。」東皇太阿道,「你遊歷的第一站,想去哪裡?」
林聽雨沉吟了一下,道:「血濺峰。」
「好,」東皇太阿爽快地答應,「我陪你去。」
林聽雨看著眼前的案幾,不自禁地,腦中就閃過她初到修羅神殿時,和太阿一起在這案几上看時空之輪那幅圖的情景,眼前再度變得朦朧。
「別難過,你也知道,他會回來的。」東皇太阿勸道。
林聽雨拭去眼角的淚水,道:「我只是有些想他,並不是難過。走吧,咱們去血濺峰。那裡可是我許久之前就想去的地方啊。」
如今提起那血濺峰,林聽雨竟是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去看待血濺峰。昔日,它曾是她夢寐以求都想去的地方。可是,東皇太阿曾說它已經消失了,不復存在。
林聽雨覺得,她應該傷心的,或者說失落,最起碼應該有些惋惜吧。可是現在,她卻是腦中空白,並不傷心失落,亦不惋惜。
她只是在想,血濺峰消失了,曾在那裡的展拓會去了哪裡呢?她該到哪裡去找他?就算她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她也可以靜靜地等著他,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再次相遇。
只要她一直努力地苦修下去,只待她足夠強的那一天,只待她能夠與他並肩而立的那一天,那便是他們相守的日子。
是以,她只是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要努力修煉,不要讓太多不該有的煩心事耽誤自己的修行。而悲傷、消沉、迷茫等等這些情緒,都被她歸於不該有的煩心事之列。
展無影說過,他老爸展拓說過,想要做一個合格的穿越者,最主要的是得有強大的內心和堅定的意志。
她想要那一天早點到來,先就得象展拓所說的那樣,擁有強大的內心和堅定的意志。
她不能讓那些讓她喪失意志的情緒占據她的內心,雖然她心中確實充斥著悲傷,但她一定要將這些悲傷排斥到心神之外,再也不要讓自己沉浸其中,浪費她寶貴的修行時間。
因此想到血濺峰消失而引起的腦中空白,其實也並未在林聽雨的胸懷中縈繞多久就散去了。
以她現在的度,從東域御風到達血濺峰,花費的時候也不過一刻左右。有東皇太阿的神識分身帶路,她很快就到了昔日血濺峰和血濺崖所在的地域。
只是此時此刻,這裡已經是一片曠野平地,土壤呈現暗紅色,好似有血滲進去一般。原來隔絕它的結界已經虛弱了許多。
能夠證明這裡是血濺峰的,就只有那塊曾經立在山腳的石碑,血色的古字刻在上面,已經不知道存世了多久,有傳說這血濺峰屹立在神域中心,與外界隔絕,已經有千億年。
千億年前的人,就算是阿修羅那樣的至高強者,如今也已經作古,是以沒有人知道這個傳說到底是真是假。
這裡還有許多帝尊守在暗處,大概都是在等著結界散盡後到這片曠野之中探索找寶吧。
「你要留在這裡一段時間麼?」東皇太阿問。
林聽雨搖了搖頭,道:「他既然已經不在這裡,我又何必留在這裡浪費時間?走,我們去靈域。」
「好。」東皇太阿仍舊爽快地答應。
兩人很快就到了靈域,從東遊走到西,又從南遊走到北,林聽雨卻沒有現有關太阿轉世後的半點蹤跡。以她現在的無限妙音強度,東皇太阿轉世重修的靈魂她必定能一下子就認出來。
林聽雨不信邪,又輾轉到了仙域,之後又在廣大幾近無邊的神域尋找了許久,最後到了無量海,潛入無量海中探索了一陣子。
可是,她始終沒能現半點太阿靈魂的氣息。
她在想:「該不會是太阿的靈魂在天劫中受了損,被削弱得太多,這一世轉世成了凡人吧。」
為此,她回到了周七梅曾經生活過的凡界。仔細算來,此時離她當初離開凡人界,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呢。
但這只是這個時空過去的時間,林聽雨曾被東皇太阿以時間溯海之法送去其他時空生活了許久,是以再次回到凡界,令她恍如隔世。
她到處尋找著太阿的靈魂,仍舊杳無蹤跡。
這一日,她和東皇太阿的分身偶然來到了京城,不期走到了駙馬府,正碰上一個轎子停在了駙馬府,有一個衰老不堪、身著朝臣裝束的老頭兒從轎子上面下來。
「參見駙馬爺!」駙馬府門口的守衛朝那老頭兒行禮。
那老頭兒微一點頭,偶然轉頭就與林聽雨來了一個四目相對。他那渾濁的眼睛突兀地睜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瞪視著林聽雨。
「你是誰?」這駙馬爺快步走過來問,因為年老體衰,步子不穩,險些摔倒。
林聽雨涼涼地道:「你沒有資格問。」
「大膽,見到駙馬還不快快行禮?」有兵衛厲喝,長槍跟著揮到了林聽雨眼前。
林聽雨揚唇,冷艷至極地笑了起來,道:「你問問你們的這個駙馬,有膽子讓我行禮嗎?」
這個老態龍鐘的駙馬爺,居然是周七梅的兒子顏晨曦。
顏晨曦看著這個自己幼時無比熟悉的面容,無法想像,他印象中的老太婆,而今如何就恢復了年輕貌美,而且還神采飛揚的,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指著他和他父親才能活下去的老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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