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昌這幾天心情很惡劣。他控制不住自己惡劣的心情。因為他的獨子染上了毒癮,而且是麻煩的毒癮。
徐宏昌是個家世優秀,自身又才幹突出的人。他的曾祖父就是個當官的,祖父、父親,然後到他,都是官員。放古代,那就是官宦世家。徐家也頗為懂得為官之道,工作上政績顯著,私生活潔身自好,就是有貪污、假公濟私的行為,也做得滴水不漏,並且從來不樹敵,八面玲瓏,左右逢源。
可到了徐宏昌的兒子徐意然,就出了岔子。
徐宏昌覺得這不能怪他,得怪自己的妻子。他忙於工作,全職太太的妻子負責管教兒子,就給她管教出個無法無天的孽障來了。
要讓徐宏昌的妻子王柔來說,徐宏昌這個當父親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官迷,從來不顧家,只知道工作,兒子有什麼事情,一張口,他就讓秘書去辦。兒子不被養歪才怪了。
兩夫妻不管怎麼互相埋怨,徐意然已經定了性格,成了個紈絝,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
只是,徐宏昌原本只覺得兒子是花錢大手大腳,不務正業的紈絝,本性還是好的。只是可惜他不能繼承他們徐家的傳承,將徐家發揚光大。王柔原本也只是覺得自己兒子驕縱,喜歡奢侈享受,本性是好的。將來給他介紹個老婆,收收心,生個孫子,一切還是很美滿。
兩人都不知道徐意然早就開始酗酒、嗑藥,直到這次,徐意然毒癮發作,卻找不到毒品,才讓他們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兒子居然是這幅德行。
「你還不快點想辦法!」王柔對著徐宏昌尖叫,轉頭抱住了渾身顫抖的徐意然,哭得梨花帶雨。
徐宏昌抽著煙,讓家庭醫生給徐意然注射鎮定劑。他將一根煙都抽完了,才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找了。這小兔崽子買那種來路都不知道的東西,我能有什麼辦法?」
徐宏昌心裡煩得很,可又不得不管。畢竟是他的獨子,他唯一的兒子。就是不能繼承家業,那也不能給他拖後腿。
王柔哭哭啼啼,哭得徐宏昌更加心煩,越發覺得是王柔的問題,教育問題、基因問題,通通都是問題。否則,他徐宏昌的種,就是嗑藥,也不會蠢到去買不知底細的毒品。就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不要隨便吃東西,徐意然這麼大個人,還犯這種錯誤,真是丟臉!
徐宏昌派去的人回來,帶回來的是個噩耗。
「東西是老外弄來的試驗品,那些老外還都死了,剛死掉。目前的知情人就只有幾個。他們也不知道配方。」
徐宏昌的心腹儘量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穩,不泄露絲毫情緒。
徐宏昌已經克制不住,將那些資料摔在了桌子上。
幾經周折,徐宏昌也沒將那幾個外國人的身份查出來,這讓徐宏昌惡劣的心情始終不能轉好。
他不是傻瓜。
以自己的勢力,在國內查不到幾個入境外國人的身份,那這些外國人在國外肯定不是泛泛之輩,說不定是別國間諜,或者跨國犯罪集團的成員。無論哪種,都意味著麻煩。
一瞬間,徐宏昌想過,是不是應該放棄掉那個兒子。
可是王柔不答應。
王柔娘家的大伯就是國際某財團的董事之一,王家在國內的金融圈不說呼風喚雨,但也能掀起不少波瀾。
徐、王兩家可以說是政治聯姻,政治聯姻的象徵——徐意然——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被放棄。
就是徐宏昌,對自己這個獨子感情也不淺,他沒到六親不認的狠辣程度。而且那種形象可也不太有利於他的仕途。
徐、王兩家商量了一番,將主意打到了那個名叫魏萍的農村女人身上。
要說他們現在唯一的機會,也就是洛凌了。
「她要是什麼也不知道,那就是意然命不好。」徐宏昌抽著煙,室內煙霧繚繞。
王柔抹著眼淚,點了下頭。
這也是他們作為父母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怕引人懷疑,徐意然出事後,他們夫妻在外還是表現得和過往一樣,忙於工作的忙工作,忙於美容逛街的繼續美容逛街。徐意然住在自己的私人別墅內,有徐宏昌派了可靠的人照顧,還有王柔雇來的兩支醫療和研究團隊為徐意然服務。洛凌被抓到了首都,他們夫妻二人都沒現身。
徐宏昌和王柔本來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到別墅內的,可王柔剛剛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急忙通知了徐宏昌。老謀深算的徐宏昌都有些克制不住,急忙就趕到了別墅。
兩夫妻一到別墅,就看到徐宏昌安排過來的那位特警隊長從二樓下來。
台階不算高,還鋪了地毯,特警隊長是徐宏昌親自挑選的,實力很強,執行過許多危險任務。
但是,就在特警隊長樓梯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身體一歪,脖子砸中扶手,整個人在樓梯上翻滾了好幾下,落地時還磕到了樓梯邊沿的堅硬稜角。
鮮血緩緩流淌,粘稠而刺目。
徐宏昌和王柔都覺得自己在看一場慢鏡頭,兩個人徹底愣住了,好長時間都不能回過神。
王柔的身體過了很久還有些發抖。
「行了,就是意外。」徐宏昌安慰妻子。
「嗯。」王柔雙手握在一起,苦笑了一下。她也知道是意外,可突然看到這種事情,總是心慌。
徐宏昌比她冷靜一些,交代了別墅內的布置。
兩夫妻又去看了徐意然。
徐意然再次被注射了鎮定劑,還在吊水,但那張臉看起來比之前見到的憔悴恐怖許多。
徐宏昌開了口,說的卻不是有關徐意然的事情,「你之前說的事情確定嗎?」
「我大伯親自聯絡了我爸,還能有假?不用多久,聯合國應該也要發布消息了。」王柔說道,「國內應該也會收到風聲。」
「嗯。」徐宏昌的眼中有興奮的情緒,「要是真的話,嘿……」
王柔問道:「那個女人真知道女皇的配方?據說那是機密,就連那個組織內部,都沒幾個人知道。」
「應該是真的。之前失蹤的一個人,可能是他們中核心成員。」徐宏昌在室內踱步。
王柔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這樣的話,還真是因禍得福了。我們的意然真是福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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