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小廝原本還一臉得意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已經看到了即將到手的銀子。
然而當他們看到程蕊竟然想要逃跑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陰沉之色。
這些人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怎麼可能容忍到嘴的肥肉就這樣溜走呢?
於是乎,幾乎就在下一剎那,只見那幾個小廝動作整齊劃一地朝著程蕊猛撲過去,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模樣,似乎恨不得立刻將她擒獲在手。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那幾個小廝快要抓住程蕊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雲淺突然動了起來。
只見她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出現在那些小廝面前。
緊接著,只聽得幾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那幾個氣勢洶洶的小廝竟然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地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聲。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不引起樓內其他人的注意。
沒過多久,剛剛才回到樓里沒多久的老鴇便又一次邁著『搖曳生姿』的步伐從裡面走了出來。
此時的她,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不悅和惱怒之情。
只見她一雙倒三角眼死死地盯著雲淺,眼底深處更是閃爍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之色,厲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竟敢在此撒野!」
面對老鴇的質問,雲淺卻絲毫不為所動。
她只是隨手一甩,像扔垃圾一樣將手中拎著的那個小廝狠狠地丟在了一旁。
然後,她抬起頭來,眼神冷漠地直視著老鴇,面無表情地緩緩開口說道:「聽說我的女兒被賣到了你們這樓里,可有此事?」
聽到雲淺這番話,老鴇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目光開始上下打量起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老婦來。
片刻之後,她嘴角輕輕一揚,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用一種慢條斯理、陰陽怪氣的語調回應道:「哦?原來你就是這小丫頭片子的娘啊......」
說著,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嘴角勾了勾,繼續說道,「你女兒可是你兒子賣給我的,銀貨兩訖,銀子老娘都已經給了,現在你想要將人帶回去?除非把銀子還來,不然,人是不可能被你帶走的。」
雲淺面色不改,問道,「多少銀子?」
「足足二十兩。」
「嘩啦——」
雲淺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布袋子,將裡面的銀錠子倒了出來。
只見老鴇目光直直地盯著眼前白花花的銀子,一時間竟有些發愣。
她滿臉狐疑地瞧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雲淺,似乎對這筆突如其來的錢財感到頗為意外。
但稍作遲疑之後,老鴇還是伸出那雙塗滿丹蔻的手,親自將銀子接了過來。
緊接著,她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摸索出一張寫著白紙黑字的紙卷,正是程蕊的賣身契。
老鴇一邊將賣身契遞到雲淺跟前,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有銀子,那我也不為難你們。喏,這就是那小丫頭的賣身契,拿走吧!」
雲淺二話不說,一把奪過賣身契,毫不猶豫地用力一扯,那張薄薄的紙張瞬間化作碎片飄落在地上。
隨後,她陰沉著臉,頭也不回地領著身後的兄妹二人轉身離去。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語,氣氛異常凝重。
直至走出鎮子,遠離了那喧鬧之地,雲淺的臉色依舊如烏雲密布一般漆黑陰沉。
終於,找到了正在帶孩子的富貴兒。
雲淺先是示意程老大把攜帶的物品放置妥當,然後才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冷冽地注視著面前的兄妹兩人。
她深吸一口氣,用一種極為簡潔明了、毫無轉圜餘地的口吻開口道:「老二做的那些事情,想必你們剛才也都親眼看見了。像他這樣干出畜生不如之事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再要他當我的兒子了。從今往後,他與咱們家再無任何瓜葛,你們也該徹底認清他的真面目了......」
聽到這話,兄妹倆都沒說話。
等雲淺說完後,程老大這才開口,滿臉失望的說道,「娘,我們知道了,以後......我就當沒這個弟弟!」
一旁的程蕊抹著淚,咬著牙,所以沒有說話。
雲淺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道,「我們不去南方了。」
「什麼?」兩人愣了愣。
雲淺繼續說道,「我們去京城......」
「娘,我們去京城做什麼?」
雲淺一本正經開始胡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去哪兒都不如去京城安全,與其去南方,還不如去京城,指不定娘能帶著你們闖出一番名堂呢......」
聽到這話,兩人沉默了一瞬,但最後還是沒出言打擊自家老娘,同意的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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