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方大人,前面就是拜占港,這裡有最為豐碩的香料與黃金,美人與萊姆酒一樣熏人,商業富饒繁榮,每年納得稅收已經足以超越雅各島的過路費總和,肯定是個能夠讓您滿意的地方!」船長緩緩地將終於從困定中突破重圍的破曉號停靠在一個巨大的海港臂彎中。
燈塔上那一曙光如同太陽般璀璨,也催著、也指引著迷途的旅人從遙遠的海的那邊慢慢地回航。
破曉號上的大家雖然剛剛經歷過暴風雨的洗劫感到格外的疲憊,然而終於能夠回到陸地上的感覺依舊讓人相當的期盼與愉悅。
只不過樓方大人在幫忙他們那麼多之後,對於岸上的一切顯得既懵懂又無知。雖然有著相當龐大的力量,看上去也的確有做過一些功課,但論起狡詐與專門精通各種狡詐賺錢門道的富商與船長來說,那點東西就完全不夠看了。
「這邊雖然也有風暴教堂的人,但更多屬於黑夜女神莉莉絲大人。」船長在胸中捧起一把月光,表情虔誠又幸福地說:「莉莉絲大人賞罰分明,加上您才剛剛拯救了她的教徒,想來咱們肯定是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為您重新辦好一張身份證明的!」
「別傻了,大地女神的傳人在這個地方出現如果讓上頭的人知到了,你覺得咱們還有機會好活嗎?」富商無奈地拍拍自己肥碩的肚子,一面低聲地碎念道:「直接買個黑戶的身份證明就好,恰好現在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多個身份可以做掩護也挺好的,省得知後還會有可能被人抓著查!」
對於富商的話不管是船長還是樓寧都沒有異議。
前者那是因為見過的事情多,雖然一開始沒有辦法對這個做出充足的想像,卻也洗得富商說的話有其邏輯與強硬的道理。
對於後者來說她本來很多就是隨便套與猜測的,更多的時候只要裝神棍高冷就好,更多的事情交給其他人來做──既是可以讓大家下意識腦補認為自己就是個因為意外而跑來這個地方的傻子,另外一方面也會比較心疼自己,又因為自己之前幫忙破曉號躲過可怕的暴風雨,所以會想盡辦法庇護自己。
這樣雖然有點兒利用的意思在,不過樓寧也很清楚在這個時代力量就是一切,所以她這樣適當的利用,只要後面有把人情給還回去就好。
「那就聽您的吧。」樓寧想了想,覺得換自己過來也不見得就能夠做得比富商還要好,所以乾脆地把權力下放給對方道:「如果要我配合什麼事情都請您另外跟我說,我人就在這邊,很好找的。」
「不用跟著船員住,樓方大人,皮爾薩斯在這邊有著豐富的產業,您大可以跟著船上的貴賓們去他那兒住。」船長經驗豐富,也算是長期和富商有過合作。
現在既然知道對方有心要巴結與拉攏樓方大人,那麼自己當然也要幫忙加把勁兒才可以,「拜占港即將迎來季風季,所以港口的船隻都會有很多,擠來擠去的連同所有的旅社都已經被占據。」
言下之意就是居住品質絕對不會好以外,還要慎防衝突的問題。
皮爾薩斯雖然看上去有些過份精明與算計,不過好歹對方的目光清正,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不良的意圖,所以樓寧想了想孩是決定要給他們庇佑。
「沒有的事情!拜占港雖然確實比較混亂一點,可比起雅各島還是好很多。」富商皮爾薩斯聽到船長的恭維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對樓方大人小心翼翼地說道:「小的就是覺得舟車勞頓,大人前面既然還去過那麼多的地方,顯然應該也是很累了!」
「大地女神向來慈藹親人,也對所有人充滿著憐憫與體貼。所以您偶爾住得比較好一點,稍做休息與攜帶乾淨的飲水與糧食也是好的......」
樓寧看著兩雙充滿了期待的眼睛,又仔細地感應了一下這做拜占港上的氣息,終於確定這邊確實比較沒有風暴之主的氣息。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去別人家借宿也未嘗不可。更何況她身上還有不少在雅各島上獲取的物資,真的要付款一會兒去賣掉幾顆珍珠應該就綽綽有餘了。
至於她本人的顧慮,頂多就是自己惹來的麻煩會不會有可能讓這些人反而被捲入而不幸地喪失性命而已──
好歹這些人現在把自己當成他們的頭兒,如果不能對他們負責的話,樓寧的天性多少又會讓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大寫的渣。
「那麼好吧......」樓寧左思右想,又審慎地評估過整個港口的情況,暫時初步確定自己在這邊不會有問題之後,就果斷地答應了富商的邀請,「那就打擾您了,如果真的覺得我不好招待的話請不要緊張,直接請我出去住即可。」
樓寧認為相處都是互相的,所以有很多事情並不需要想得太過複雜,只要確定彼此之間不會有太多的矛盾與問題什麼都可以。
「啊啊啊啊啊啊──!您可千萬不要這麼說!」皮爾薩斯聽到樓寧的話,那一張充滿肥肉的臉旁激動地顫抖著,然後特別堅定地扯著樓寧的袖子,壓著嗓子道:「能夠請您過去寒舍做客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而且照顧神眷者可是我們好幾生修來的福氣,您都沒有問我要錢財可以說是相當良善又親合的大人了!」皮爾薩斯想到之前那一個個不可一世的傢伙,不但沒有能夠給予庇護還要自己付出許許多多的錢財就感到暴躁與無奈。
尤其對比著樓方大人不但保護他們全船的人,最後甚至還讓破曉號毫無損傷,憑白地讓大家賺入不少隱性的好處與平安,那可是再多的錢都沒有辦法買到的!
所以他當然也要想盡辦法用盡渾身解數,把這位好人給留下來──要不然等到海戰真的爆發了,那麼有很多的事情恐怕就不是現在這樣可以輕言解決的。
多一份力量可以守護拜占港也是好事情,要不然就憑雅各島上的那群未開化的傢伙,整天光想著如何讓風暴之主馳騁海面,也不想著多多守護商人與船隻催化商業的發展,那才是本末倒置的愚蠢行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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