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宵提筆蘸墨,在紙上寫著什麼。
徐如意想要湊過去看,已經被他折上塞進燈里。
「公主也寫一個吧。」他淡淡開口。
徐如意點頭,拿了紙筆也學著他的樣子開始寫。
在落筆之前,她思索片刻,「寫什麼好呢?」
「家國安泰。」楚雲宵說道。
徐如意卻是搖頭,「不好……本公主只想為自己祈福。」
「那公主請隨意。」
她提了筆,蘸飽墨汁,一筆一划寫道楚。
隨後,她便放進了孔明燈里。
楚雲宵沒打算窺視的,但她並沒有要遮擋的意思。
更何況,在他以為,公主既然為自己,那麼沒什麼不可以看的。
可在看到她寫的這一個字後,他深深震驚。
他不明白,那一個「楚」字,代表的什麼。
徐如意像是沒有發現,她問道:「國師大人,可以放了嗎?」
楚雲宵的心緒還未平復。
他很想開口,問問她這是何意。可見她面色平靜,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他只吸了口氣,點頭:「好。」
他們點燃孔明燈,目送它們緩緩升空。
搖曳的晚風,將它們帶得更遠,一點點消失不見。
徐如意仰了頭,靜靜看向這些孔明燈點點升空。
等它們完全消失,才收回視線。
她回頭的時候,發現楚雲宵正看著自己。
他的眼中有一抹來不及掩飾的情意。那麼溫柔,仿佛可以將人溺斃。
楚雲宵流光溢彩般的眼眸,專注而深情。
被她發現,他卻沒有立即就轉開。
楚雲宵仍然就這樣靜靜望了她,讓兩人目四相對。
「國師大人……」
徐如意才開口,就被他握住了手。她略微驚訝,不解望向他。
「公主殿下。」楚雲宵輕聲說著,把掌心中的小手一點點收攏握緊,「臣一定會護你周全。」
「本公主相信你!」她眨眼,向他笑笑。
楚雲宵心中略微酸澀,眼中的愛憐更甚。
這個僅僅十五歲的女孩兒,很快就會結束這段無憂無慮的天真年華。
迎接她的,可能是戰爭、殺戮,那些血腥,不應該是她去承受的。
楚雲宵忍不住伸了手,輕輕摟她入懷。
徐如意沒動,就靜靜任他抱住。
他感受著被她填滿胸膛的溫柔,還有心底深處莫名的滿足。
「公主殿下,時辰不早。臣送你回宮。」
「好。」
送了她回去,楚雲宵便加緊時間為皇帝消除蠱毒。
可是,在不久後,徐如意還是接到皇帝病危的消息。
她趕到時,朝中幾位重臣也在。
徐如意在外面就聽到他們的議論聲:
「陛下這病來得蹊蹺,連國師大人也束手無策,這可如何是好?」
「西南幾省突發瘟疫,各地難民湧入京城之外。再不鎮壓,恐生變故啊!」
「皇子年幼,陛下未立儲君。幾龍奪嫡,朝廷怕是要動盪了……」
徐如意不禁皺眉。
全是不好的消息,似乎所有災難都堆在了一起。
皇帝的病連國師也束手無策?
疫情蔓延如此之快?
朝中各大臣各自擁護一個皇子,都想讓他們站立的那方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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