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姝漾深吸了口氣,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她當然是不希望彌臨是接受虐殺供奉的壞神。
可以說,拋去昨日彌臨因愛生恨的整夜索歡,紀姝漾從沒覺得與他那麼長的相處時間中,有哪一刻,覺得不舒服過。
如果一切都是掩藏,她都不敢想自己該如何去接受。
『算了,不想了。』
紀姝漾甩甩腦袋,還是決定先下床,看看自己到底處在什麼環境下,好決定下一步的動向。
她雙手撐在床上,腦中突然回想起昨夜裡被貪得無厭索取的畫面。
那時長久的保持一個姿勢,雙腿都變得僵硬無比。
二十一世紀下,紀姝漾肯定是不會因為昨夜的事情對自我產生厭棄的心理。
她更理智的想法,還是擔心昨夜的瘋狂會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負擔,比如腰酸腿疼,是不是會影響自己的行動能力。
紀姝漾一想到這些負面影響,就忍不住皺眉抿唇。
她謹慎地扶著床架,小心翼翼地往外挪。
雙腳也緩慢移動,向地上擺放著的棉麻拖鞋放去。
嗯?
紀姝漾將腳放進了拖鞋裡,雙手也離開床,自己站了起來,腦中卻難以自控地發出一聲疑問。
她竟然沒有半分不適。
腰不酸,腿不疼,甚至全身還很舒適輕鬆,像是身體的陳年病痛都被洗去。
就是兩隻皓白細瘦的手臂,都像是充滿了力量。
紀姝漾有一種自己十分、十分、十分健康的錯覺,眸中難以自控地飄出一抹驚喜之色。
『真的好奇怪呀。』
她心中生出許多疑問,但喜悅更加厚重,輕而易舉地就將疑惑壓了下去。
而且,眼下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也不可能停留在房間裡,等將所有的疑惑都解答出來再進行下一步。
才高興了兩三分鐘,紀姝漾就又投入到之前做好的計劃中去。
下了床,穿好鞋子,她整理了下身上被套上的白裙子,推開房門。
屋外,是一大片清澈的湖泊。
湖泊之外,是漂亮的山林,陽光刺破雲層,照耀在茂盛又高大的樹木上,讓一切都顯得那樣生機勃勃。
涼爽而不寒冷的風吹拂在身上的白裙之上,裙邊揚起,髮絲拂動臉頰,像是綻放在林中最嬌美的一朵白花。
紀姝漾短暫欣賞了一下周邊的景色,便開始左右環顧,尋找離開的方向。
很快,她就發現了一條窄小的路。
走在小路上,一路前行,約莫兩三分鐘後,周圍的一切開始熟悉起來。
她竟然,回到了霧裡村!
回頭看,方才離開的小屋,分明就是供奉「邪神」的小廟。
只不過自己睡的地方好像與正面隔開了些距離,最開始才沒有分辨出來。
怎麼會回到這裡呢。
紀姝漾心中消退的不好預感又重新回來。
她深深吐了口氣,還是邁步,挑著隱蔽的路,在村子裡查看現在的狀況。
這一次,幾乎將整個村子逛遍了,她也沒有被村民發現蹤跡。
因為,村子裡根本就沒有人。
村中是死寂一般的安靜。
是真的、沒有半點誇張描述的死寂。
紀姝漾不知道究竟是村中的人離開了村子,還是別的原因。
離開村子,大概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遊戲副本,要是NPC搬遷離開,那它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而且,昨日裡,她還看到了村里人,他們忙著醒神日的安排,看不出任何想要離開的念頭。
昨日?
紀姝漾心裡陡然一驚,她想起了昨日裡村子裡傳來的很響很響的村民哀鳴聲與尖叫聲。
也許,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村民會不會一夕之間,遭遇了什麼不幸的事情,最最不幸的,便是死亡。
如果真如猜測所言,村子裡的人都是狼狽為奸,不知道做過了多少殘暴的事情,紀姝漾並不會為他們感到可惜。
但,她作為有任務有所求的玩家,需要考慮的並不是心理上的偏向。
她需要思考: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一夜之間讓村子裡的村民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東西,又會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危害。
會的吧。
如果與猜想一致,「它」能對村民下手,又有什麼理由放過村子裡唯一沒有自保能力的女孩。
紀姝漾不想死,儘管選擇參加恐怖遊戲時就知道有死亡的可能性。
但還沒有到真正看不到活路的時候,她就還想活著。
還是先專注看如何完成遊戲任務吧。
現在沒有幫手,還有彌臨盯著她,完成遊戲任務變成了一件極度艱難的事情。
紀姝漾沉默片刻,打道回府,往醒來時的屋子那個方向走去。
也許,彌臨能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返回那一條狹窄的小路時,紀姝漾心中莫名生出一種衝動,腳尖一轉,走到小屋的正面。
這個來過兩次的供神小屋關著門,看不見裡面有什麼東西。
紀姝漾手按在門上,試了試,大門並沒有鎖上。
她停頓幾秒,用力,將門給打開了。
看清裡面是怎樣一副場景,紀姝漾一時都不敢呼吸。
她不知道霧裡村到底有多少人,但她看到了小屋裡,地面上橫七豎八躺了一眼數不清的村民。
就這樣隨意瞟過去,還能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村長,四肢被折斷,除了堅硬的頭顱,屍首都成了許多碎塊,艱難地拼湊成一個人的模樣。
崔寡婦,全身的皮膚被剝了下來、血淋淋的一張麵皮,噁心又血腥;
王婆子,整個人的血液被放了個乾淨,乾枯得像是一根在大太陽下不知曬了多久的樹枝;
除了他們,還有許許多多叫不出名字的村民,用各樣的死法倒在地上。
而擺在供奉台前的無臉神,仿佛像是掃去了身上積壓多年的塵土,雕像都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紀姝漾口中張張合合,沒有發出聲音,心裡的疑惑被眼前的一幕解開。
原來昨日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難怪山上與村里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她還能聽清楚村民的慘叫。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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