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陌師希猝不及防轉過頭,看到桓容星面如黑漆的臉色,心不禁沉了沉。
她盯著門,透過門縫,門外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傳來,仔細著聽,還能聽到隔了一條街的商販叫賣聲音。
多麼熱鬧的生活景象啊!
那還是她夢寐以求的自由,就一步之遙,難道她要這麼認命?
陌師希不太甘願,腳步往門口的方向挪了一步,就聽身後桓容星威脅的語氣說道:「你敢!」
她有什麼不敢的呢,不過是即使出了這扇門也無法輕鬆地逃之夭夭的事實讓她邁不出這一步。
「桓大哥。」
陌師希沒有再說話,嘴緊緊地抿著,僅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帶著乞求望著桓容星。
桓容星大步走過來,解掉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風寄在她身上,隨後將其攔腰抱起,斷掉了她潛逃的最後一絲希望。
「放開我,放開我。」
被抱起後,陌師希胡亂揮舞手臂踹著雙腿,試圖脫離男人的懷抱,臉色漲得通紅,像只將要下鍋前仍在為命運掙扎的活蝦。
桓容星面沉如水,驀地收攏手掌,緊緊地擁著懷裡的女人,步子邁得更大,沒多久就又回到了熟悉的主臥。
陌師希被砸在床上,還輕微得往上彈了彈。
「師希,為什麼要逃?」
為什麼?什麼原因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陌師希腹誹,但她已然十分心累,不想跟他說一句話,扭過頭對著牆面不理人。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火藥味,越沉默,越讓人覺得壓抑。
突然,門口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無聲的鬥爭。
「公子,秦公子和阮小姐在門口吵著鬧著非要進來,護衛已經攔不住了。」
桓容星還沒說話,陌師希眼睛眨了眨,若有所思。
秦和阮?好熟悉的姓氏。
有很大的可能是秦大哥和佳心小姐,他們一定不知道桓容星的所作所為。
又聽桓容星說道:「我知道了,把他們引到書房,我稍後就到。」
只要到他們兩人面前揭穿桓容星,她肯定有機會離開這裡,回到平靜的山裡。
想到這裡,陌師希眼裡一亮,心中再次生出希望,忍不住轉過身看著桓容星,期盼他什麼時候離開去會客。
可誰能想到,桓容星沒有直接離開,他再次將陌師希抱起,往內室走去。
不知道往哪裡按了一下,傳來「吱嘎吱嘎」的開門聲音,他抱著人進了突然出現的空間,隨後,門關了。
陌師希腦子混沌起來,密室並不明亮,昏暗的燈光里是寂靜的空間,安靜得有些嚇人。
關鍵是,門關了之後完全找不到離開的路。
她現在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桓容星挾制著陌師希掙扎的動作一路往裡走,最終在一張大床上停下。
陌師希又被扔到了床上。
她掙扎著跪坐在鮮紅的鴛鴦錦被上,神情不悅。
「你到底要做什麼?秦大哥和阮姑娘都找來了,你就算想把我困在這裡也困不了多久。」
「是嗎?你就這麼相信他?」
陌師希簡直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自己不管說什麼話都會被扭曲成對秦頌雲的信任,亦或是喜歡。
兩個人的怒火都不可遏制,桓容星還顧及著陌師希,只是神色僵硬,不肯說些服軟的話。
陌師希卻沒有需要考慮的事,直接和他撕破了臉皮,說出的話句句都往人傷口上撒鹽。
桓容星面色很難看,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忍了很久,還是什麼都沒做往門外走去。
陌師希不知收斂,中氣十足地怒罵著他,用儘自己能夠想到的惡毒語言。
按理說這樣大的聲音在密室外的人應該是能聽到的,與信任的桓大哥交談的秦頌雲兩人卻沒有察覺。
書房裡。
秦頌云:「陌姑娘自成婚那日消失後再不見蹤跡,我們到處尋找也見不到人影,不知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桓大哥,我們要不要報官找找?」
阮佳心也附和:「對啊,陌姑娘手無縛雞之力,我們一定得儘快找到她,以免她受到什麼危險。」
某種程度上阮佳心和陌師希也算是情敵,可現在情敵消失了,她也不能坐視不管。
反而是從前對陌師希十分關照的桓容星異常冷靜:「不用。我在她房間找到了辭別信,山中有事,她先離開了。」
秦頌云:「不會吧,陌姑娘是在花轎上消失的啊!」
有人提出疑問,在密室說不出的人「唔唔」著表示贊同,可惜無人知道。
秦頌雲和阮佳心被桓容星胡亂用些理由糊弄了過去,畢竟是一直信任的大哥,他們只能抱著未完全解開的疑惑離開。
走出府門,秦頌雲還覺得不太對勁,簡單囑咐阮佳心兩句後自側邊的牆飛身進去。
避過府里的丫鬟小廝到處搜查,連桓容星居住的臥室門都被推開搜尋了一番,卻一無所獲。
「是我誤會桓大哥了?」
秦頌雲輕聲質疑,實在找不到有疑點的位置,終於還是放下了心裡的質疑她,合上臥室門,離開了府邸。
但他不知道,自己走後,讓一個人的希望徹底破滅。
聽到很近的房門被推開,甚至有翻找尋覓的聲音時,陌師希是很高興的。
隨著一個個位置被搜尋無果,而她只能無聲呼救,讓那持疑的人開始懷疑自己,直至離開。
門被合上的聲音傳來,陌師希眼角划過一滴晶瑩的淚水。
她多想大聲開口或是製造些聲音給外面的人提示,可她不能。
昏暗的密室中,僅有一張寬大的紅色喜床,裡面躺著一位身姿窈窕、披著墨色披風的清麗少女。
深沉的墨色與明亮的鮮紅交雜,顯得無比魅惑。
走近後,更覺得有什麼東西刺激著大腦。
因為那少女並不是安安靜靜地沉睡於床榻之上,她的手踝、腳踝都被人用鮮紅的綢條溫柔地捆束在床的四方架子上。
連嘴裡都被塞上了一截較短的紅綢。
想到自己爽快地罵人之後,就被高大的男人跪壓在自己身體上方,從床鋪下抽出幾根鮮紅綢條,認認真真地給四肢纏上的模樣,陌師希就覺得很是羞恥。
淚水不自覺地落下。
「師希,怎麼了?」
如鬼魅般嚇人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邊,陌師希身體不由一顫,臉色也瞬間蒼白。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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