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宴河帶著顧擎去了公社,在供銷社買了不少東西才登門去了柳姑姑家。
柳母也沒閒著,帶著不少吃的東西,拉著閨女,也去了柳姑姑家裡。
兩撥人,在柳姑姑門口碰上了。
寒暄著進了門,柳姑姑聽到聲音,出來迎著,又是一頓寒暄才進屋子裡。
一頓飯過後,李宴河和顧擎離開,柳母才跟柳姑姑說起有可能恢復高考的事。
「你說的是真的?」
「八九不離十,左右讓孩子準備著,萬一真恢復高考了,有準備總比沒準備強。」
「你說的對,回頭我就找書,押著老二和老三看,給小滿還有大哥家的幾個也找幾套複習的書。」
「我也不跟你客氣,複習書我確實不太好找,麻煩你了。」
「嫂子還跟我客氣上了。」
柳母這才心滿意足的帶著閨女回了家。
小滿也高興了,她知道,接下來她只需要老老實實當個計分員,閒暇時間多看書,靜等高考恢復的消息就行了。
另一邊,李宴河和顧擎回來後去柳大貴那裡開了回京探親的介紹信,兩人就回知青點收拾東西去了。
次日,一大早李宴河和顧擎天還沒亮就離開了。
坐了兩天火車,到了京市,兩人都有些近鄉情怯,尤其是顧擎,李宴河還好,雖然當兵,到了他這個位置,每年或多或少都有探親假。
顧擎這是下鄉這幾年頭一次回來。
顧家和李家在京市的都要上班,兩家人也就沒空過來接人,兩大男人,也沒啥好接的就是,又不是帶媳婦回來。
兩人熟練的從火車站坐公車回家,到家的時候剛好趕上飯點,李家,李外婆看到兒子和外孫,李宴河還好,家裡當兵的不少,可看著顧擎黑了,瘦了的樣子,心疼壞了。
「小擎受苦了,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讓你下鄉,這都什麼事。」
「外婆,我沒事,好著呢,就是那邊太陽大,看起來不太好。」
外婆更心疼了,去的時候不說細皮嫩肉,但也白白淨淨,這才幾年,都成黑炭了,沒以前好看了。
「回頭跟你媽說說,怎麼著也得把你弄回城。」
顧擎趕緊拒絕:「外婆,其實在鄉下日子也輕鬆,鄉親們純樸,對我也照顧頗多,家裡好不容易好了點,再等一兩年吧。」
外婆想到顧家前幾年鬧騰出來的事,也是心有餘悸,不再勸說。
「房間給你們收拾出來了,東西放下,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謝謝外婆。」
「謝謝媽。」
在家待了一天舒坦日子,外婆忍不住盯上了小兒子。
「你年紀不小了,在部隊可有看對眼的,你放心,媽不是那等勢利眼的人,只要家世清白,能帶回來個姑娘就成。」
「媽,你說什麼呢?部隊哪來的姑娘。」
「我問過你們師長了,你們部隊可經常跟文工團的開展聯誼活動,文工團那麼多漂亮姑娘,你就沒有看對眼的?」
「媽,我沒那個心思。」
「你都多大了,二十六了,馬上就奔三了,三十而立,你也不想想我這個老母親,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福氣看到你生孩子。」
說著說著李外婆開始掉眼淚。
「媽,別演了,就您這身體估計都能把我送走。」
李外婆怒目而視:「你個孩子,怎麼說話呢。」
「媽,你放心,再等等,等調回來再說,我現在執行的任務總歸有些危險,我也怕有個萬一,到時候留下人家一個人,死了都不安生。」
「呸呸呸,怎麼說話的。」
李外婆到底不再說這事,原本要說的相親一事自然也就沒了下文。
李宴河也鬆了口氣。
結婚與否,以前是真的因為執行的任務太危險,不願意太早結婚,現在不願意結婚的理由里多了一道倩影。
他也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對那個小姑娘還存了這份心思。
不過也不足為奇,他又不是聖人,總歸是肉做的心,碰到對的人,自然跳的快一些。
在家帶了一周,李宴河要啟程回去,顧擎自然也要回去,兩人大包小包上了火車。
「小舅舅,你不用特意送我。」
「也不是特意送你,我去紅旗大隊有些事要做。」
顧擎愣住:「紅旗大隊能有什麼事需要你特意跑一趟,我可以代勞。」
「這事你還真不能代勞。」
「什麼事?這麼重要。」
「我打算給你找個小舅媽。」
顧擎瞪大眼睛:「小舅舅,你什麼意思?!」
「柳小滿,我想讓她做你小舅媽,特意去一趟紅旗大隊,讓她給我一個機會,這事你可代勞不了。」
這事他還真沒法代勞。
顧擎不能理解:「小舅舅,我承認柳小滿同志確實很不錯,但是你們倆這差距有點大吧,咱家不是勢利眼的人家,可你倆這年齡差。」
「我也不大吧?」
「你比人家大七歲,還不大。」
李宴河說不出反駁的話,好像確實有點大。
不過他對自己有信心。
其實原本他沒打算這麼早說開的,可是一想到他大外甥因為他的跟張宇的關係,以後肯定跟柳家走的近,正值青春,優秀的男女青年,他不覺得自己外甥有多脫俗,以防萬一,他先斷了顧擎的可能。
到底是部隊出來的,凡事講究謀略。
看得出來,這個時候顧擎對柳小滿並無特別的想法,李宴河覺得自己做法很好。
「不管人家答沒答應,你都要把柳小滿同志當成小舅媽來孝順,聽到沒有。」
「聽到了,小舅舅。」
一下子就成長輩了。
下了火車,李宴河跟顧擎先去了知青點放東西,然後那些禮品,去了柳姑姑家一趟,柳大貴家一趟,最後去了小滿家。
吃過飯,李宴河約小滿去山上走走。
小滿也有些心思,答應了他。
「李同志找我有什麼事要說嗎?」
「我知道柳同志有鴻鵠之志,這兩年並無婚嫁的打算,不知柳同志可否給我一個追求的機會。」
這表白的話也算樸實無華。
「你一年到頭幾乎都在部隊,要我如何給你機會?」
「可以先書信往來,彼此了解,若是柳同志覺得不合適,我自然不會再繼續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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