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看著父母為了這細枝末節爭執,話題都不知道歪到哪裡去,他咳嗽幾聲提醒他們說正事。
陸母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要陸崢替她撐腰,要他去找林笑笑的麻煩。
陸崢不動聲色的聽完,突然朝陸父發問:「爸,你覺得呢?」
陸父懵了:「我覺得什麼?」
陸母替陸父回答:「你爸和我一個意思。」
「爸,你和我媽真的是一樣的想法。」陸崢有些失望的問。
陸父沉默如金,不敢看陸崢,眼神總望陸母身上飄,意思家裡都陸母說了算。
陸母見陸父沒有反駁的她的話,氣焰更是囂張的等著陸崢的回答。
陸崢有些失望,他印象中的陸父不是這樣,誰知道得到的答案卻讓他失望。
「媽,笑笑哪裡做不對?你想要我怎麼幫你?我不在家,她一個人又要帶孩子又要賺錢養家,她是又當爹又當娘的,只有我對不起她的份,沒有他不對我,對不起我們家的份。」
陸崢頓了頓才說:「媽,你說她不幫大毛,只知道幫娘家侄子,你怎麼不說這些年我不在家,都是林家幫著她照顧萱萱。還有這房子確實是在笑笑名下,她想給誰就給誰,你們住可以,其他人就免了。」
陸母氣得火冒三丈,她指著陸崢罵:「你這個沒良心的,娶了媳婦就忘了娘!我不管,你必須得幫大毛,這是你親侄子,你又不同兒子,這些東西不給大毛給誰,留著便宜外姓人!」
陸崢算是知道婆媳倆的矛盾從哪來,親媽這樣子別說林笑笑,就是他都有些受不住。大毛是他親侄子,可陸萱還是他親閨女,他不疼閨女去疼侄子,這這心得有多偏才會這樣。
他承認他是喜歡兒子,可那是因為他想有個兒子可以去部隊。他沒兒子也不遺憾,他的閨女這麼好,難道不比侄子更可愛。他這麼多年不能陪著閨女長大,父母一點都不在意,反正只記得幫侄子討要東西。
「媽,你別說了,事情我都打聽清楚了。大毛的事你別找我,你也別管太多,兒孫自有兒孫福。」陸崢沒打算慣著親媽。陸母和林笑笑還只是要家裡的老房子,到他這還升級了,要他給大毛找工作,最好還要去城裡買房子娶個城裡媳婦。
陸崢自認不是愚孝的人,他不知道陸母哪來的底氣找到他,提出這些過分的要求。他現在對大哥一家也非常失望,陸母做的這些事,大哥一家功不可沒。
陸崢腦補些什麼無人知道,但是陸母卻被氣得不輕。
她聽到陸崢說的第一句話還有點心虛,可是聽到大毛的事陸崢都不肯管,她這心肝都被氣得生疼。
陸母捂著胸口裝著氣出不來的樣子,她想藉機讓陸崢服個軟。
陸崢不願意滿足陸母的要求,但是他也沒想讓陸母氣倒。他見陸母的樣子不對,著急的起來。
「媽,你哪裡不舒服,我背你去醫院吧!」陸崢一邊說一邊中蹲下身體。
陸父愣愣的站在一邊,他可是知道老伴身體的,這好好的怎麼就添了新毛病。
陸崢還在催促:「爸,你站著發什麼呆,趕緊幫把手。」這大晚上,家裡沒有汽車,陸母這樣子又不能坐摩托車,只有他背著去最方便。
陸父順從的配合,把陸母扶上陸崢的後背,好方便陸崢背起來。陸母急了,她掙雜不肯去醫院。
陸崢哪裡肯她的話,背著陸母就往醫院跑。他拿出急行軍的速度,一口氣跑到幾公里外的鎮上醫院。
他進了醫院直接奔向急診室,奈何這種小醫院,醫生和護士都珊珊來遲。
陸崢皺著眉頭去交費,讓醫院好好給陸母做檢查。陸父年紀大了,這個時候還不在走到哪裡。陸明那邊,不管是陸父還是陸崢,都沒想起來通知他一聲。
醫生被陸崢的緊張急切的模樣嚇到,還以為陸母是多嚴重的病。結果檢查之後才發現,老太太什麼病都沒有,這不是開玩笑。
陸崢拿著單子找到醫生問結果。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醫生拉下臉訓斥他:「這大晚上是鬧著好玩,老太太沒病沒痛的跑來醫院。錢多鬧得慌也別上醫院來顯擺。」
陸崢皺的著眉頭鬆開了,還不死心的問了一句:「醫生,我媽真的沒什麼問題。」
醫生正寫病歷,抬頭看著陸崢關心著急的樣子,難得好心的說了一句。「要說問題也有,這身體水腫算不算?以後注意點少吃鹽,自然會好。」
「謝謝醫生。」陸崢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找到坐在外間椅子上的陸母。
陸母心裡七上八下的,她也不想被送到醫院,她只是想讓陸崢答應她的要求。誰知道陸崢速度這麼快,趁著她沒鬧開就把她送進醫院。
她看到陸崢出來,仔細觀察陸崢的臉色,希望醫生沒說什麼,最好還能查出點小毛病。
陸母是不想讓陸崢知道,她是在騙人,當然真要查不出毛病她也不會承認她是故意騙人。
陸崢拿著病曆本,背起陸母往家裡趕。
明亮的月光下,陸崢能清晰的看到地上拉長的影子。他不明白陸母怎麼會變成這樣,小時候對他對大姐都好,也沒有發現她有多重男輕女。
為什麼現在輪到孫輩,她反而一心偏疼倆個孫子,還要他去幫大哥家養兒子。
陸母惴惴不安的趴在陸崢背上,她安靜的也不敢說話。自從陸崢從醫院出來,母子倆沒有一句交流。
陸母有心想緩和氣氛,可陸崢不接話,她再傻也發現不對勁。陸崢從醫院離開的時候,一點藥都沒開,再聯想到他的不對勁,多半是發現好騙人。
陸母在心裡組織語言,她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說才能讓陸崢相信她。
母子倆人半路上遇到陸父。陸父打著手電,一個人慢慢走,他看到母子倆回來,知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他高興的說:「你媽沒什麼病吧!我就說你媽這身體好好的,怎麼空然之間就喘不過氣來。肯定是你氣的,以後你別惹你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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