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腳步聲徹底遠去,四周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沉寂,男子這才又將匆匆放入懷裡的香囊取出,那是由一塊紫色的布料製成的,上面的一些針腳拙劣有疏有密然而與之相比中央那處繡的那一株紅豆卻又意外的精緻,角落處還有一個小小的『青』字,男子怔怔盯著手中的香囊良久之後倏而笑出了聲。
眼前恍然是映現了精緻的女子手中捏著針線在燭光下神色不耐的模樣,那小姑娘是真懶卻又倔強的執拗,明明最基礎的針線縫合都沒學好,偏偏那寓意相思的紅豆卻繡的那般精緻。
沒錯,這邊關城牆上的男子便是蘇瀾青心心念念曾私定終身之人,楊宿…那位風華絕代的少年將軍。
一年前他奉旨隨父出征,初始敵軍來勢洶洶戰事膠著,他與父帥每日忙的焦頭爛額,連回復她信件的時間都不曾擁有。
等到戰事稍緩,他坐於岸前將收到的信件懷揣著激動一一讀完,又小心翼翼的將其收好,最後再於燭光之下提筆回信,偶爾頓筆沉思斟酌語句,怕信件寫的太長她急躁的性子必定不喜,又怕字句太短不足以道出幾乎泛濫成災的刻骨相思。
直到外面傳來副將的呼喊,他又匆匆將筆腳步急促的出了營帳。
後來呢…後來啊,他回復的信件尚還沒有來得及送出,他亦還未曾依諾凱旋迴朝迎娶那心的姑娘,邊關收到了一旨恩惠的手諭。
如今稀疏的後宮之中添了一位新人,且直接被是帶著封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娘娘,據說當今聖上微服出宮之時對其一見鍾情回宮之後夢寐不忘,暗中派人查探之後得知是自己大臣家中閨秀,為表誠意竟直接按照皇后的禮制求娶。
他身邊有副將滿面好奇的開口詢問來傳遞消息之人,是哪家姑娘這般榮幸得了陛下垂憐。
那人神秘兮兮的開口,呵…這種好事可是落到了蘇相府中唯一的嫡女蘇瀾青頭上。
原本對此不甚在意的楊宿突然暴怒出聲,「你說什麼?」
身邊之人均是面面相覷,對於自家小將軍與蘇府小姐的故事他們雖不清楚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可是如今這事…
被突然揪住衣領的小廝對上那雙布滿殺死的眼眸嚇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在楊宿威脅的目光下顫顫巍巍的開口「回小將軍…奴才…奴才方才是說這位貴妃娘娘是蘇相府中的嫡女—蘇瀾青。」
另一隻手中捏著的酒杯應聲而碎,楊宿話語中都摻著冰似的讓人渾身發寒。
「你給我一字一句的講清楚。」
小廝語調都在打顫被嚇得舌頭都捋不直了,楊宿此時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即便是一旁久處軍營的官兵都有些發怵,更不用提這可憐的小廝了。
心驚膽戰的將自己所知道的前因後果講述清楚明白。
他看著眼前這位面目陰沉的小將軍唯恐一個不小心丟了身家性命。
沉默良久「她可是自願的?」沙啞的聲音讓熟悉楊宿的幾位手下心底一驚。
小廝不自覺的拖了下口水,磕磕絆絆的回答。
「奴才在相府工作的老鄉那裡道聽途說來的…據說那蘇府小姐之前誓死不從,絕食三日終究是餓昏了過去,然後,等那蘇小姐醒來之後便同意了這門親事。」
哦…是這樣啊!楊宿頹然跌坐在地上,身旁眾人識相退了下去,徒留他自己一人濕了眼眶。
青青,我怎會不懂你的猶豫掙扎,只是終究要捨棄一方,你我二人之間的情情**怎比得上蘇府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
突然襲來的寒意喚回了他的思緒,楊宿皺眉苦笑:青青,我都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你了啊…
你穿嫁衣的樣子必定很美!
屋外藍天白雲日光晴朗,瀾青在這冷宮待的無聊透頂,正興致缺缺數著蟑螂,隱約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響透過破落的窗柩瞧去帶頭的正是那皇帝面前的紅人李總管,眼珠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她猜到這是什麼情況了,想必是蘇相得了自己傳去的消息皇帝沒查到錯處,自然要把自己接出去以示寬宏大量了。
瀾青也不與他們為難,等那李總管解釋完來意之後痛痛快快的上了皇帝御用的駕輦,終於脫離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是這貴氣的婉福宮住著舒服...
她幾日未曾梳洗沐浴感覺自己身上都冒著一股酸腐氣息,吩咐了宮女準備沐浴的熱水想要立刻梳洗,倒未曾料到皇帝那些個後宮嬪妃一個個約好了似得都跑來給她請安...
表面上客客氣氣的樣子,實際上還不知道究竟暗地裡絞碎了幾條手絹,一個個笑裡藏刀。
而且...麻煩表演的可以稍微走心一些嘛!看到我這麼一身落魄模樣時遮住上翹的嘴角還有眼中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好嗎?老娘我可是個小心眼記仇的人…
好不容易將那群鶯鶯燕燕打發走,她片刻不停的跑進浴室,將身上穿了近一月的衣服甩掉,邁步進入熱氣氤氳的水池之中。
溫熱的水流...讓她感覺整個身體都瞬間放鬆,舒服的讓她幾乎昏昏欲睡。
不過外間突然響起的尖細太監嗓音讓她驟然清醒,隨手拿過一旁擺放的衣衫。
還沒來得及穿戴整齊,聽到外面有宮女請安的聲音。瀾青垂眸凝眉,心中暗罵渣男怎麼來的這麼快?
隨意披上一件白色衣衫,頭髮尚還滴著水珠,出了浴室便看到正在外殿的那抹明黃亮色。
封奕見她出現連邁步上前...卻見瀾青不如以往般肆意跑到自己面前,反而此刻正安安分分的屈身行禮,動作規範的幾乎刻板讓人尋不出絲毫錯處。
他微微一愣心口處卻啞然出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酸澀心疼,只見她身著單薄,頭髮還沒幹,有冷風自門口灌了進來,身子便狠狠的顫了顫。
封奕忙伸手將她拉進內室,坐在軟塌上將她環進自己的擁抱...隨手取過一方羅帕認真細緻的擦拭起她濕漉漉的頭髮。動作格外熟稔,顯然是往日裡已經做習慣了這種事情,後宮之中妃嬪尚不算多又沒有讓他真心喜之人,這般嫻熟的動作完全是為了營造出寵瀾青假象時做出的,只不過即便是再厭惡之事時間久了會變成了下意識的習慣。
別人眼中他無疑是蘇瀾青的,久而久之或許連自己都騙了過去。
然而瀾青卻不客氣的扭頭避過,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動作靈活的鑽出他的懷抱又在他面前再一次屈膝行禮,語氣也是封奕聽慣了的官方刻板:「臣妾自己來便是,不敢勞煩陛下。」
封奕聞言不悅皺眉卻隱忍著任其拿過錦帕,那般站在自己面前不緊不慢的將髮絲擦至半干。
「你怨朕?」他聲音冷凝,突然開口發問。
瀾青聽到這話只是可有可無的輕勾了勾嘴角,弧度似是譏諷更像是自嘲,但她只是低眉順眼回答著封奕的問話,「臣妾不敢。」語氣淡然倒像是真的不在意一般。
「夠了…」被她這油鹽不進的模樣惹怒封奕直接吼道,「別再裝出這麼一副虛假守禮的樣子。」
聞言,似是覺得這話好笑,原本只是有抹淺淡弧度的臉頰頃刻便是綻放開一抹燦若桃花的笑顏,她狀似不解故作為難回答的皺了皺好看的眉頭,語氣無辜至極:「臣妾被打入冷宮的理由便是皇上所說的不守禮數,如今好不容易自那偏僻陰冷的地方出來出來自然要學聰明些,如今臣妾懂規矩了,陛下卻又嫌棄臣妾虛假守禮了。」
不可抑制的被她臉上似是嘲諷的笑意激怒卻刻意忽略點心裡因她這番話而翻起的驚涌,封奕此刻只想將她那張不斷吐出令自己難受不喜話語的小嘴堵上。
長臂一伸,原本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瀾青被他攬進懷裡。不管不顧的吻上她紅潤的嘴唇,動作帶著滔天怒意後又在終於品嘗到出現在夢中數次的香甜味道時,稍微輕緩了一些最終發出了滿足的一聲喟嘆。
不顧瀾青的掙扎將其壓倒在檀木床榻上。瘋魔般的撕扯著她身上單薄的布料,大掌靈活的探入其中扶上她細膩入凝脂般的肌膚。
見這場景,瀾青動作靈活極其迅速靈巧的從宿主身上溜了出來,漂浮在半空之中觀察著下面床榻上的場景。
蘇瀾青的身下被異物入侵,小腹處傳來一陣陣絞痛,胃中不適的感覺不斷翻湧,難以抑制的嘔吐感涌了上來。最終全部吐到壓在身上的男子龍袍上。
封奕皺著眉從她身上翻下來,面色陰沉的看著被吐了一身的**物,目光似劍般刺向床上狼狽的女子,一個重重的巴掌揮了過去,盛怒中的他手上力道自然不輕,蘇瀾青竟直接被他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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