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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還是假的?」
「真還有假,當日我親自看見。」
「好好的一代天驕竟落得這般結局。」
外面的沸沸揚揚並未影響丞相府的平靜。
「你想清楚了」
丞相眼神複雜。
放著好好的京官不做,硬是要跑到離皇城千里的大澤做京兆尹。
大澤地處荒涼,又多盜賊,百姓尚且東躲xz,何況南挽這個京兆尹。
女皇為這事還專門找她問個究竟。
「想清楚了。」
南挽眉宇輕鬆。
大澤於所有人來說是個避之不及選擇。
但對於她卻是極好。
劇情後期,太子會在大澤救一人。
那人日後會成為太子的左膀右臂。
「那你要雲胡如何?」
丞相微微皺眉。
這一去,至少都要兩三年。
兩三年不見,二人感情不免生出隔閡。
南挽沉默不語。
她自是想帶雲胡一起去的,但那裡條件實在過於寒酸,她怕委屈了他。
「你好好想想吧!」
丞相揮了揮手:「女皇給了你三日的時間,若你三日還未想清楚,離京文書就會發下來。」
「嗯。」
南挽點了點頭。
看著她的背影,丞相眼裡透著濃濃的無奈。
以前,她還可以管一管。
現在,南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她反而不好插手。
「妻主。」
雲胡敏銳地察覺到了南挽的情緒變化。
「你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
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南挽本來在心裡醞釀很久的話一下說不出口。
「妻主。」
雲胡不解。
「我要去做官了。」
南挽糾結良久,吐出這樣一句話。
「嗯。」
雲胡對做官並不了解,在他看來,南挽做官就跟丞相一樣早出晚歸,休沐。
這並未對他們當前的生活造成特別大的影響。
雲胡雖然剛開始有些落寞,但很快就想清楚了。
南挽不可能一輩子陪著他。
她今後遲早要有自己的路走。
他當前要做的,就是不給對方添麻煩。
「妻主。」
雲胡真心實意道:「這是好事。」
「我要去大澤做官。」
南挽聲音很輕,弱不可聞。
但話還是清清楚楚傳進雲胡耳里。
「大澤?」
雲胡緊緊攥著手心。
他聽說過這個地方,離皇城千里,距離遙遠。
「妻主。」
雲胡擠出一個笑容:「這是真的嗎?」
他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此時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南挽忍不住抬手將他擁進懷裡,無聲安慰。
「能不能不去?」
雲胡小聲央求。
若南挽真去了大澤,他數月都見不到對方,只能每日呆在丞相府里無所事事。
「妻主。」
雲胡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他還是說了。
他甚至都不想和這人分開一個時辰,何況那麼久。
「我」
南挽一下說不出話來。
雲胡知道,對方做的決定,輕易不會更改。
他這般,已經算是逾越了。
他掙脫南挽的懷抱,快步往裡屋走:「妻主,我幫你收拾行囊。」
他表現的越發雲淡風輕,南挽心中越發難受。
她上前,重重握住雲胡的手,猶豫問道:「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這對雲胡而言無疑於是個晴天霹靂。
他本來已經在心裡做好了跟南挽分別數月的決定,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南挽願意讓他陪同。
這樣他們就不會分開了。
「願意。」
怕南挽下一秒就會反悔,雲胡幾近迫不及待道。
「可那裡」
南挽還有幾分猶豫不決。
「沒事的,妻主。」
雲胡打斷她的話。
他聽說過大澤,清楚那邊的狀況不是很好。
但沒關係。
他前半生一直在受苦,直到遇見南挽才出現轉機。
他之前便過著苦日子,不可能過幾天安生日子就忘記從前的磨難。
另外,他不單單是自己一個人吃苦,還有南挽陪著他。
既然對方可以,他為何不行?
「嗯。」
南挽抬手,珍而重之地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你陪我一起。」
啟程那日,是個陰天,小雨綿綿。
路上沒多少人,顯得南挽這一行人特別突兀。
「爹爹。」
南挽叫住常氏:「別送了。」
「好。」
常氏嘴上答應,腳下動作卻不停。
「爹爹再看你幾眼。」
他是不贊同南挽去那麼遠的地方做官的。
南挽打小身體就不好,多病,現今好不容易恢復。去了那邊,萬一病情加重,他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
可南挽堅持,加上自家妻主也在旁幫勸著,他也只能同意。
「爹爹,我會照顧好妻主的。」
雲胡清楚他心中的顧慮,開口道。
「嗯。」
常氏抬手虛虛摸了摸雲胡的腦袋:「保重。」
「出發。」
隨著話落,海棠也招呼馬車夫駕車離開。
常氏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馬車徹底消失不見,這才起身往回走。
馬車內。
南挽看著熟悉的小巷,心中思緒萬千。
她就這般離開了。
「等等。」
突然有人攔住馬車。
「你是?」
海棠看著眼前騎著駿馬的年輕女子,不禁面露疑惑。
「張和。」
聽到這個名字,南挽走出馬車,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訝:「你怎麼來了?」
她今天離開的消息並未告知對方。
「知丞相府最近動盪,我便猜出你大概要走了。」
張和雖然不解南挽為什麼放棄皇城的大好前程去那般荒涼的地方做一個小小的京兆尹,但站在朋友的角度上,還是予以祝福。
「我在大澤有熟悉的好友。」
張和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日後你若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大可找她幫忙。」
南挽接過,赫然看到玉佩中間刻這一個達字。
李達。
南挽腦海里一下湧出這個名字,但很快就搖了搖頭,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她剛準備去找,人就給她送過來了?
「保重。」
張和執手行了一禮,騎著駿馬離開。
南挽將玉佩放進懷裡,坐上馬車。
雲胡此時已經靠在馬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昨天晚上,他忙活了大半夜,現今終於撐不住。
南挽小心翼翼將他拉進懷裡,讓他睡得安穩些。
雲胡似有所察,嘴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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