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剛剛打磨好寶石,尚未來得及欣賞璀璨的光華,就被人捷先登足取走的感覺。
「多謝閣主。」
看著滿地猙獰,葉良辰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這個少年太兇殘了。
用如此滅絕人性的殺戮辦法,行兇後竟然毫無變色;即使自己正在運轉上乘的媚功,也無法減弱他分毫的冷靜——
簡直是高手中的高手,變態中的變態。
「趙日天,龍傲天,咱們必須有所行動。」
葉良辰搖著手中的團扇,嬌媚的面容浮現一絲狠厲。
「蕭雪衣不能留。」
……
「小乖……」
蕭覺自認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他這一生獨步天下,一靠粹滿毒汁的狠辣內心,二靠手中凌厲無匹的殺人洞簫。
捨棄一切陪伴的道路孤獨又寂寞,與世界為敵的滋味刺激又痛苦。
少年很難得到別人的幫助。
所以記憶中僅存的溫暖,對他而言異常珍貴。
「如果不是蕭雪衣,吾早就死在執法者手下。」
蕭覺獨立在重月閣最高的塔樓樓頂。
這般情景,讓他想起倒霉的親爹媽,被蕭家綁在柱子上燒成人干。
「愚蠢,衝動,放蕩。」
少年輕蔑一笑。
他很討厭那兩個人。
大家族裡總會有些實力不濟,被當成聯姻工具教養的棋子。
蕭覺的父母就是這般存在。
但他們從來沒想過,得到多少便要付出多少。
蕭家為什麼給你別人沒有的優渥生活?
原因很簡單。
在未來,你需奉獻自己的利用價值,替武林第一大家族鞏固對外關係。
那些給予不是沒代價的。
愚蠢的人不明白這點,蕭覺明白。
但智商有缺還不至於令他厭惡。
真正噁心的,是一男一女自封追求真愛的苦命鴛鴦,不管不顧偷嘗禁果,一邊懊悔著亂倫背德,一邊沉迷於背德的刺激,天天晚上不來一發就睡不著覺……
一來二去次數多了,偶爾會忘記避孕。
女的還是壞了孩子。
母性爆發的她拒絕打胎,非要把人生下來。
男的雖然不願,但肚子沒長自己身上。
十個月後,未出閨閣的小姐身邊多了一人。
事情因此敗露得極快。
家族執法者抓起女的逼問姦夫的下落,這位小姐一把鼻涕一把淚,慷慨供出男人的身份,同時卻匪夷所思的偷偷疏通關係,聯繫對方的忠僕,要他「保住少爺血脈」。
轟轟烈烈的火刑。
本該乖乖聯姻的世家小姐,變成追求真愛不顧庸俗眼光的「奇女子」。
亂倫又怎樣?
看我拼了命將孩子送出,與情人雙雙化為飛灰——
世人怎麼可能不銘記這段佳話?
雖然到死她也不清楚,姦夫可能怨恨到想殺人,孩子可能被執法者圍堵喪命。
但女的很快樂,仿佛完成了什麼神聖的儀式。
看,我,真愛!
「明知後果還作死……要不是因為你們生下吾,吾恨不得……」
大逆不道的話語未曾出口。
然而蕭覺心裡的念頭無法停止。
他不止一次的想派人去找荒郊野外父母的孤墳,找到了就把乾屍刨出來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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