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雙手交疊在一起,一派尊貴昳麗的姿態,朝素袍少年微微一笑,道:「不必,還是讓本宮送殿下回東宮——如何?」
十足的好姿態——完美後媽的典範!
白墨都忍不住想為自己鼓掌喝彩了!
聽到此話,顧君臨抬起低垂的眉眼,漆黑的眼眸朝白墨望過來,言辭口吻仍是……虛假的溫潤,輕柔的虛幻。
「母后這是何意?」
白墨直視那雙無數濃墨星光凝成的眼,笑吟吟的當便宜娘,「作為嫡母,關心殿下。」
旋即,她話鋒一轉。
「本宮從前便聽姐姐說起,太子自幼聰慧,琴棋書畫詩書禮儀無一不精,恰好本宮近來研習棋藝,不知可否有幸與殿下對弈一番?」
視線與那淺笑盈盈的女子對上,顧君臨的墨黑眸子裡蘊含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色彩。
最終,他應下。
「既然母后有此雅興,兒臣敢不從命。」
-
白墨醉翁之意並非在對弈,在結盟。
然而她這個便宜兒子,一到東宮還真叫人將棋盤擺了上來,白墨只好在顧君臨對面坐下。
「母后,執黑執白?」少年即使坐著,纖細清瘦的身姿,雋秀挺拔如一株青竹,絕佳的好姿態。
「白。」
白墨毫不猶豫地說道,她姓白嘛,就是這麼任性。
「青竹。」顧君臨一抬手,名叫青竹的宮侍得令,便有兩個宮人將裝著黑白棋子的玉匣,雙手恭敬地擺放到兩人手邊,並打開匣子。
白墨撿起一粒白色棋子,入手溫涼。
棋盤與棋子均是相同的材質,是一整套的冷暖玉棋子,當世珍稀,怕只有皇宮裡能得一見。
「母后請先行落子。」
顧君臨抬起手,比了個『請』的姿勢,金線鑲邊的琉璃白廣袖,隱約折射出流光,璀璨生輝。
黑白棋局,白子先行。
弈者,弈人心,弈天下也。
白墨纖指摩挲著白色棋子,語氣溫軟,含笑說道:「殿下讓這些宮人退下如何?本宮學弈不久,擔心等會兒輸得太難看,教人看了笑話,本宮臉皮薄。」
說臉皮薄這話,臉不紅氣不喘,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兒!
就連繫統也忍不住:【呵呵。】
然而,作為絕佳的二十四孝好兒砸的太子殿下,自然是無所不應,絲毫沒有懷疑白墨這話的真實性。
「青竹,你等且先退下。」
「是,殿下。」
待一眾宮人退出後……
白墨毫不客氣地落下一枚白色棋子,在棋盤正中央的位置,完全沒有對下棋這玩意兒怯場的意思。
十項全能美皇后,除了宮鬥技能——下棋這項裝逼利器,也是必須會滴!
「啪嗒——」
玉石相撞,清脆落子聲,伴隨著斂起溫軟笑意的聲音響起,顯得冷靜理智無比,仿佛面前的不是棋局,而是談判桌。
「太子殿下,現下已無他人,只剩你我。」
「所以,母后想說什麼呢?」顧君臨不急不緩地落下一枚黑色棋子,聲音依舊清潤,不疾不徐地開出一朵柔軟的花,吹拂人心。
落子瞬間卻透出一股尊貴強勢,與少年雋秀溫雅,形成鮮明對比。
白墨執起白棋,落下,說。
「皇后,貴妃,儲君,還有——」
「……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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