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德眼神有片刻的慌亂,不過很快恢復鎮定,抿了抿唇道:「您想多了,赫莉娜夫人,我無盡的生命是您賜予的,離開了您,我將無處棲身。」
他垂下眼睫,一步一步踏上階梯,靠近蘇葵。
單手執起她的左手,單膝跪地,恭敬且溫柔的落下一吻,「赫莉娜夫人,我對您的忠誠,毋庸置疑。」
蘇葵指尖動了動,緩緩從他手心抽出手指,眉眼唇稍的惑人味道更甚三分,塗了殷紅蔻丹的食指挑住他的下頜,將他低垂的頭顱抬起。
「維拉德,但願你的內心如你說的話一樣坦蕩。」她蒼白的手指輕挑的從他的唇角掠過,划過他的眼睛,紅寶石般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線里深不可測。
維拉德眉心微跳,身體瞬間僵硬,他閉了閉眼,任由那隻冰涼的手指在他面部作亂,「赫莉娜夫人,我向您發誓,我將永生侍奉您。」
肩膀上一沉,帶著濃烈誘人的玫瑰花香,她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耳畔有清幽的氣流緩緩流進他的心臟,讓他心頭髮緊。
蘇葵下巴擱在維拉德的肩膀上,背對著他的眼神冰冷的不帶絲毫溫度,視線望向虛空的黑暗裡,聲音越發溫柔多情,她輕輕攬著維拉德的肩,「我親愛的維拉德,你知道的,是吧?我要的,不是你的侍奉,而是——」
她忽然側頭伏在他耳邊輕聲道:「我要的,是你的愛。」
話音未落,一股大力將蘇葵推開,維拉德狼狽的跪在地毯上,蘇葵眉眼低垂,猩紅的眸光一閃而過,笑意漸濃。
「唔——」
柔弱無骨般的身體伏在寬大的座椅上,蘇葵收斂了眸中面上的笑,帶著受傷的眼神直直盯著維拉德,「維拉德,你依舊不願意是麼?我對你的心,難道百年來你都看不明白?」
「不,我……」
維拉德怔怔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將她推開,那一瞬間,他似乎恍惚間有過掙扎,不想放開的掙扎。
他懊惱的蹙眉,深覺自己已經瘋了,被這群性情陰晴不定的怪人搞得神經錯亂。
「好吧,維拉德,你可以回房間休息了,晚安。」
蘇葵將垂落在額前的髮絲勾到耳後,精緻的面容上不帶表情,紅唇輕抿,看上去便能讓人很清楚的察覺到她心情不愉。
「赫莉娜夫人!」
蘇葵掀起眼睫,挑眉,「維拉德,你還有什麼想說?」
「您……不是罰我去暗室思過麼?」維拉德猶豫,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就執著於多和她說幾句話似得,偏不願隨著蘇葵的話,乾脆利落的將此篇揭過。
漫不經心的看著手指,聞言,蘇葵頭也未抬,「如果你想體驗一番的話,我也不會阻止,維拉德,好好想想吧——」
一句話說完,她端坐於座椅上的身影漸漸變得很淡,維拉德伸手去抓,卻只穿過了一片空氣,什麼都沒有抓到。
好好想想吧——
她最後一句話猶在他腦海迴蕩,他確實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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